楚帝觉得,宋相真是俗不可耐,赏金银,亏他说得出。
范相则觉得,论厚颜无耻,宋相真是登峰造极,一等一的。
周公公则想,宋相好聪明,区区小事,哪值赐婚?赏金银最好。
“宋相可真爱说笑,宋太夫人可是每年捐银子给抚军堂的人呢,会缺银钱?”范相呵呵地笑着打脸。
宋致远叹了一口气:“正是常年捐银子,才没银钱啊,她老人家的体己钱,随她花,当儿孙的也不好去管不是?老人家上了年岁也就这么个乐子了!”
捐钱当乐子,你家是有黄金百万两怎么滴!
范相道:“这么个乐子,也得有银子捐才行。”
“这不,求皇上若赏,就赏些金银?”宋致远堵了回去。
范相:“……”
不和宋竖子磨嘴皮子,牙酸。
楚帝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数招,眉眼舒展。
“那就赏点金银,嗯,范家太夫人也赏。”一视同仁,才不叫臣子心寒。
宋致远和范相双双拜谢圣恩。
领了赏,又说了一会公事,当朝权利最大的两位相爷走出养心殿,殿前,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哼了一声。
“宋相可真是会揣摩圣心,宁要金银不要赐婚,呵呵,怪不得说宋太夫人品行高洁,原来宋相深得真传。”
这话,可是带着讥讽的贬义了。
宋致远笑着道:“多谢范相夸奖,人人都说,我肖似母,连范相都这么说,我总算信了。”
范相:“你!宋相可别太得意,宋太夫人和东阳郡主交情深厚,皇上也是看在眼内的。”
“岂止皇上看在眼内,这京中每个勋贵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英国公府一宴后,谁不看在眼里?但又有什么呀,看谁顺眼就和谁交好,这不是人之常情?范相也一样的呀。瞧,范相就看我不顺眼,所以才不会和我好!”
范相眼一瞪:“呸,竖子无礼!老夫哪里看你不顺眼了!”
宋致远故作委屈:“哪哪都不顺吧,其实我理解的,换了我也不顺眼。您看我又年轻,又是两榜出身的状元,今年才四十出头已是相爷,真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范相差点要喷出一口老血,指着宋致远的手抖个不停。
这怕不是个魔鬼吧!
这个嘴皮利如刀的小混蛋,气煞我也!
宋致远看着范相走远,笑脸一敛,老匹夫。
养心殿内,楚帝又从龙卫耳中听到他的左右相殿外斗法一事,呵呵的笑出声。
周公公瞧着他龙颜大悦,笑着换了一盏茶,道:“宋相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他那张嘴,谁说得过?那是连先皇都夸的嘴皮。”楚帝轻笑。
周公公:“也不知宋相这嘴都是怎么长的,就没绕过谁。”
“范相不是说了么,深得其母真传,宋太夫人的那张嘴,也是麻利。”楚帝想起传过来的话,道:“说搅屎棍那话咋说的,那才叫逗。”
什么棍没说话,屎先蹦跶上了。
哎哟,笑死人。
“走,去和母后说说话,也叫母后乐一乐。”楚帝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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