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珲自然理解她的意思,真的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着,她的队伍走远,到看不见。
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为了以后的安稳日子,打下更扎实的基础。
当然,越早的到,越早解决问题,同样,也可以越早的回来。
好在,墨玄珲派来的全部都是骑兵,要不是为了尽可能的保全体能,慕朝烟恨不得自己也去骑马。
但是,一想到到地方之后的情景,她还是忍住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快马加鞭的情况下,在第二天的凌晨,他们还是赶到了地方。
守在村镇周围的那些兵在看到这支队伍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玄翼军的训练跟普通地方的差距实在不是一点半点,那一身的肃杀之气,眼中的冷漠,死人可能都得被吓的活过来。
他们都是永炎候手下的兵,说是永炎候的手下,可是,谁都知道,人家永炎候在帝都里,享受着高官厚禄,生活滋润着呢,只有他们,被困在封地,没有命令,都不许离开。
哪像人家玄翼军,即使人家炎王重伤的时候,也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从来不让自己的属下委屈。
也难怪人都说玄翼军对炎王忠心,有那么个为自己着想的主子,能不忠心么。
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在心里想想,真要传出去,都用不着墨玄珲,慕朝烟就能给反驳回来。
他们只看到了表面上,玄翼军的威风,却没想过,玄翼军有今天的成就,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去苦练。
他们只看到了墨玄珲对玄翼军的好和给出的福利,却没看到,战场之上,玄翼军从不后退,即使重伤在身,只要还能站起来,还能举起刀,他们就没有一个躺着的。
他们只知道玄翼军对墨玄珲忠心,却没注意到,每一次的战争,墨玄珲都当仁不让的冲在第一个,从来不曾因为自己是主帅,就留在后方,只要有了作战计划,他就从来没指望过被人保护。
玄翼军是忠心,可这忠心,不仅仅是因为墨玄珲对他们的好跟给他们的福利,更是来自于他们的钦佩之情。
当然,也不可否认,在连续赶路的情况下,即使是玄翼军,也不可能真的跟钢铁似的,一点疲惫都感受不到。
他们也会累,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累而已。
特别在得知,守在这里的人是永炎候手下的时候,他们更是故意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是故意的给这些人施压。
虽然王爷没说,他们也知道,王爷让他们跟着王妃来这是因为什么,不提前给点下马威,怎么震的住他们。
为了养足精神,慕朝烟在马车里的时候,就已经吃了些带出来的点心,然后睡了一下。
在马车上睡觉,一路颠簸,周围还都是马蹄声,肯定是睡不好的,不过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时间挑剔的。
虽然不能说睡的多好,起码也算是养足了精神。
在知道到了地方之后,慕朝烟下了马车,跟云溪用骑兵打来的水,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漱口洗脸,然后,就打算往那镇里走。
从刚才在马车旁边洗漱的时候,慕朝烟就已经闻到了明显的血腥味,导致她连早饭的胃口都没有。
等到了镇口,看着那些木头栅栏,还有栅栏里面的那些死尸……
“呕……”
慕朝烟虽然已经见惯了死尸,但也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还不等她说点什么,旁边的云溪已经先一步呕了出来。
“你们都别过来!”
她顾不上云溪的情况,赶紧转身,制止了想要过来的骑兵。
在看向那些尸体上中的箭,慕朝烟的眼神微微转冷。
这些人,竟然全都死在了这些官兵手中……
若是站在理智上说话,似乎,东华帝做的并不算错,为了更多人,牺牲少部分人。
可是,有谁规定,少部分的那些人,就一定该死?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死在平时他们信任,一心以为是保护他们的人手里,他们当时又是什么样的心境?
而且,杀完人之后,还由着他们暴尸荒野,连安葬都没有。
慕朝烟相信,这些死去的人在镇中,肯定是还有亲人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也不出来安葬自己的亲人?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一出来,就会死!
至于这些外面的兵丁为什么没有处理,想来是害怕接近,担心被传染。
简直就是愚蠢的想法,尸体腐烂的话,病菌传染的速度只会加快,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慕朝烟实在是庆幸自己来的快,要是在晚两天,估计自己需要治愈的病人,最少也得翻一倍。
眼看着慕朝烟越走越近,那些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算是鼓起勇气,开口喊话。
“这位夫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还请速速离开。”
虽然慕朝烟的身后站着的明显是玄翼军,即使没有见过,到底也是如雷贯耳的。
他们不敢想慕朝烟的身份,但是也知道,肯定得罪不起,说起话来,自然客气几分。
“有啊,替他们收尸。”
说着慕朝烟抬手一指栅栏里的那些尸体,让那些兵丁瞬间黑了脸。
来给他们收尸,那不就是来找死么?
可是,在看看后面那些玄翼军,他们只能咬牙,咽下心里的不快,尽可能的赔上笑脸。
“这位夫人,您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死于瘟疫,您要是路过,最好赶快离开,免得被传染。
听着他们的话,慕朝烟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样子,真的像是路过的么?
眼看着她已经走到了栅栏前面,还要往里去,那些兵丁有些忍不住了,长枪一横。
“夫人,您别不知好歹,小心我们……”
话还没说完,横着的枪已经被溟风一把抓在手里,微微一用力,就给甩了出去。
他这一动手不要紧,后面的玄翼军看的都很清楚。
敢跟他们王妃动手,这些人是不想活了么?
一时间,全都冲着那里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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