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决定后,皇帝脸色一沉,严厉地开口。
“没错,不过一杯水酒而已,你们夫妻俩现在是要挑战一国之君的威严么?还是说,让朕派人,亲自帮你们喝?”
虽然从头到尾皇帝的口中都没有提过一个“毒”字,可是他的一言一行都想将两人置于死地。
“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那臣弟似乎也只有从命了。”
话落,他做出任凭处置的姿态,双目直盯着皇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身旁的慕朝烟见墨玄珲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也效仿他将酒喝下。
皇帝见墨玄珲凝视自己,出于心虚和胆怯,他眼神一躲转向旁边。
不过等他将目光再转回到两人身上,看到两个酒杯已经空空如也。
“你们喝过酒了?”
皇帝半信半疑地开口,又觉得这事似乎过于顺利。
他还以为,墨玄珲是肯定不会喝的,更多的可能是直接撕破脸。
慕朝烟拿出手帕擦拭唇角,幽幽地回应。
“不然两杯酒难道会凭空消失么,皇上现在可是相信我们的忠心了?”
东华帝细细观察着两人,觉得他们不像在说谎,而且周围也没有泼洒过酒水的痕迹,于是不再怀疑。
“当然了,刚才朕只是试探你们,你们就算不喝,朕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毕竟炎王对东华的贡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东华帝嘴上假惺惺地说着,心里却在盼着看到两人毒发身亡。
“既然酒也喝过了,今日这宴会,看来也已经到了尾声,既然是这样,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墨玄珲说完站起身就走,以往这种情况东华帝也早就习惯了,可是这一次,他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怎么,朕让你们夫妻喝杯酒有那么大委屈么,别以为喝过酒就可以肆无忌惮。”
东华帝怒声警告,可惜,墨玄珲哼笑一声,见慕朝烟从后面跟上来,挽着她的手臂继续向前走。
羽林军中早就有人按照东华帝的命令等候在外面,看到墨玄珲出来,抽出钢刀就上前阻拦。
墨玄珲眸中冷光一闪,揽住慕朝烟在身边,内力调动,拦在前面的羽林军连人带刀的全都被震飞了出去。
“皇兄以为,这些东西拦得住本王么?”
墨玄珲背对着东华帝,冷然开口,周身的气势让剩下的羽林军都不敢上前。
坐在龙椅上的东华帝顿时目瞪口呆,嘴里直抽冷气,趁着别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功夫,偷偷的挪动了下身子,一边用眼睛想着一会儿万一出现意外,该从哪边逃走,一边开口,转移墨玄珲的注意力。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种问题,慕朝烟也发出一声嗤笑。
“酒我们都喝过了,皇上,您认为我们想怎样呢?”
眼见着又有羽林军被统领催促着上前,慕朝烟眼睛一眯,拉住了墨玄珲的动作。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些羽林军扬着钢刀往前冲,可是,就在距离墨玄珲跟慕朝烟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突然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看上去还有气息,甚至离的近的还能看到他们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明摆着,就这些人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这两个人,东华帝虽然心里气馁,可他也更加怕死。
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也为了保命,只能讪讪的挥了挥手,一副恩赐的语气一般。
“行啊,炎王功勋卓著,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今这番做派,倒也正常,朕恩准你们先行离开就是。”
这分明就是在说墨玄珲功高震主,仗着自己的功勋,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周围的百官全都不敢说话,墨玄珲也不在意。
只是,有了东华帝的这句话,原本拦在前面的羽林军可算是松了口气,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这样的结果当然最好不过。
没有了阻拦的人,墨玄珲跟慕朝烟离开皇宫的路走的很是安稳。
虽然墨玄珲不知道白莲教到底给了东华帝什么许诺,可是,不管这个承诺是什么,东华帝如此轻信于人,还是相信那样的邪教,这样的做法都实在太过愚蠢。
看着他们的背影,东华帝的眼中带着阴狠,甚至已经不避讳还坐在下面的其他百官,直接招来身边的心腹。
“快派人跟去看看,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回来禀报。”
当她晚上,东华帝甚至都不敢在自己的寝宫睡觉,专门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宫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在想,墨玄珲回去后如何的毒发身亡,慕朝烟又束手无策。
又担心以慕朝烟的医术,会提前察觉,会为了报复或者要解药,派人来刺杀他。
整整一个晚上,他几乎无法入眠,不时就询问外面的宫女是否有动静,几乎彻夜都没有入睡。
确定没有人来刺杀,他总能安心一会儿,可也因为没有收到墨玄珲毒发身亡的消息而感到失望跟恐慌。
难道,那个慕朝烟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解了那毒药?
白莲教不是说,那毒药是能解,可是解药不好配置么?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翌日早晨,天才刚亮,东华帝就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萎靡的起身,正好白莲教的人前来面见,听完昨晚的事,立即出谋划策。
“陛下,炎王和他那个王妃肯定对您怀恨在心,若是不斩除后患,恐怕他们迟早对皇上不利。”
听闻白莲教教徒的提醒,皇帝也是深以为然,但是对下令追杀两人仍旧犹豫不决。
毕竟一个是当朝王爷,另一个是医毒双绝的王妃,两人在民间还颇有声誉,倘若真的痛下杀手,难免会招来百姓的怨声载道。
左思右想下,东华帝打算再观望两天,却又不想被人说是自己怕了墨玄珲,只是含糊其辞。
“朕已派密探追踪他们,你不必过于惊慌。”
然而白莲教此行的目的就是游说东华帝,一听他还在犹豫,心里有些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