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研的证词模糊不清,杨万洲的证词更不能做为实证。
就连张姐的证词,也不能成立。
否则,薄颜今天哪还能好好地待在外面?
只要元净语清醒过来,就能彻底证明,薄颜是清白的。
明特助却不太放心:“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那么元小姐就是想做局陷害颜小姐。就算她能醒过来,只怕也不肯说实话的。”
“只要她能醒,我就能让她开口说真话。”
看着司靳夜笃定的神情,明特助也算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现在就去联系全京城最好的医生。”
司靳夜缓缓点头:“去吧。”
自从行动再次被限,薄颜这两天心情都有些沉郁。
其实在找到外婆之前,她是再没有心思去参加宫廷演出的。骤然
但是火灾事件一直困扰着她,就挺烦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可是不管她用尽任何办法,就是没办法拍死这只讨厌的苍蝇。
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又遭遇双重精神打击,薄颜突然就生病了,接近天亮时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由于薄颜晚上不要陪护,所以直到早上九点多钟,陆云川和宋羽过来看望她时,才发现她发烧了。
一量体温,39度3,高烧。
陆云川连忙去找医生,却发现薄颜的主治医生不在。
情况紧急,护士帮忙叫了个新来的年轻医生。
这个医生姓柳,才刚刚转正,经验比较浅。好在还算细心,仔细地帮薄颜检查过身体,很快就根据她的体质开了退烧药。
宋羽多嘴问了句:“那位楼医生呢?他是不是请假啦?”
“楼主任被叫去开会了。”
柳医生说:“以后薄小姐的病情可能会由我来负责。不过你放心,我会多请教楼医生,把你以前的病历都研究清楚的。”
宋羽似乎有点不太高兴,毕竟薄颜的体质特殊,还是要有经验的医生跟进,才能让人放心。
但薄颜还是礼貌地说:“谢谢柳医生。”
也许是薄颜温和的样子让柳医生心生好感,就多说了几句。
“我们医院有一个病人,在一场大火中跳楼逃生,没想到成了植物人。她的男朋友估计是个有钱大佬,非常重视她。
不但把我们医生最好的医生都叫去开会,说要研究治疗方案。全京城有名的医生都被他请来了。”
柳医生说着说着还挺羡慕:“这么多名医聚到一起,光是交流学术都能让人受益匪浅。”
薄颜的心里微微一沉,垂下眼眸不说话。
陆云川看到她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心里也跟着不太好受。
他想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力量,又怕唐突了。
宋羽心直口快,立即问:“那个植物人是不是叫元净语?所谓的大佬是不是姓司?”
“对。”柳医生笑着问:“你怎么会知道?”
宋羽顿时怒火冲天,“有没有搞错啊?他心疼元净语是他的事,干嘛把我师姐的主治医生也叫走?难道不知道师姐的身体有多差,需要特殊治疗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好啦。”薄颜制止她,又对柳医生道了声抱歉。
等医生和护士都离开,宋羽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火气。
“太过分了!那个司靳夜是怎么回事?元净语是他的宝贝,我师姐还是我们的心肝呢!不行,我要找他理论一下……”
薄颜不准她去。
“小羽,我头痛得厉害,你别给我添乱了。”
陆云川也劝她别乱来。
按照他的想法,跟司靳夜的交集越少越好。宋羽过去纠缠,只会给他制造机会,跟颜颜多见面。
最终,在陆云川和薄颜的劝说下,宋羽慢慢安静下来。
薄颜吃过药后又累又疲倦,让他们先回去,她想休息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病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压在心头那股痛意,才密密麻麻地涌上喉咙。
她有点想哭。
但是她告诉自己,她和司靳夜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何必再为了他而哭。
再忍一忍,肯定能熬过去的。
她以前也不认识司靳夜,不也照样活了十八年?而且活得好好的!
没道理现在没了他,就要死要活的。
对,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她一定能把他彻底忘掉。
好在药效已经起作用,薄颜慢慢陷入沉睡当中,暂时不用再想着这些糟心的事。
司靳夜并不知道薄颜生病了,出院那天他不回家也不回公司,去了酒吧。
他身份尊贵,很少来这种混乱的场合,上来就点了一打龙舌兰。
明特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焦急地劝说:“靳爷,你的胃不好。才刚出院,不能喝酒啊。”
而且一点就这么多,这简直是……不要命啦!
司靳夜让他安静点,否则就滚回家去。
明特助劝不动,不敢再吭声。免得被赶走,到时候就没人陪在靳爷身边了。
司靳夜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腰窄肩宽,俊美的脸毫无死角。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吧台边上,那无形的气场,还是很轻易就引来无数异性的目光。
有两个漂亮的年轻女郎在旁边观察很久了,忍不住壮着胆子想过来搭讪。
明特助立即伸手挡在她们面前,眼神冰冷:“让你们靠近了吗?”
两个女郎哪见过这种人物?一时被明越可怕的眼睛吓得脚软,就算心不甘,也只能恨恨地走开。
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这么英俊的男人,哪怕是电影海报上那些加了无数层美颜的明星,都比不过他一半的。
真是可惜,就算不能碰,一起喝个酒也成啊。
那个凶巴巴的跟班,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司靳夜喝醉了。
明特助一边打电话回去让管家准备解酒茶,一边快速往回开。
司靳夜突然拿出手机,要给薄颜打电话。
他醉得一塌糊涂,仍然能精准地找出她的电话号码。
薄颜睡得迷迷糊糊的,没看号码就接听了。
“你好,是哪位?”
“颜颜。”
那边传来的声音低哑,磁性好听,就像在耳边低吟一般,缱绻又缠绵。
薄颜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顷刻间睡意全无。
“司靳夜?怎么会是你?”
“颜颜,你怀孕了怎么不让我知道?”司靳夜喝得太多酒,声音不太清晰,好像还带着几分委屈,“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薄颜疑心自己听错,心口狠狠一跳,猛地坐起来。
她假装镇定地问:“你想干什么?”
“你不肯说?”司靳夜的声音徒然间有些冷,“那我就亲自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