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发生了什么?”余九九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她是被白慕言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厮突然发什么疯,以前他处理这种正事从来不会带上自己。
白慕言带着她动作迅速地往侦查局赶去,一边赶一边说道:“余佳婕出事了。”
余九九的心“咯噔”一跳。
她也终于知道白慕言会带她来的原因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余家人。
她赶紧凑上去,一脸懵懂地问道:“那个坏阿姨?她怎么啦?”
她的话音刚落,陆衍穿着皮夹外套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白慕言,没有说话,径直朝侦查局的方向走去。
等几人到了以后,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一股浓烟滚滚,四处散发着烧焦的味道,侦查车、消防车和救护车排列了一路,身穿制服的专业人员不停地忙里忙外。
陆衍身为侦察队的队长,身份极高。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样,里面的人都救出来了没有?”
医护人员扯下口罩,面色凝重:“都抬出来了,但是……情况不太妙。”
话音刚落,两个担架抬了出来,队员拉起警戒线,挡住了一众探索的视线。
白慕言没有说话,眼神沉沉地走过去。
“你不能过去。”医护人员抬起手将他拦下。
白慕言扔给他一个冷冽的眼神。
那人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陆衍见状赶紧走过来打圆场:“让他过去。”
白慕言并没有避讳着余九九。
两人走了过去,他直接掀开了盖在担架上的白布。
“啊!”余九九吓得惊叫出声,一把搂住了白慕言的胳膊:“老公我好害怕!”
白慕言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又掀开了另外一张白布。
抿了抿唇,拉着脸色苍白的余九九走了出来。
两具尸体已经被烧焦了,浑身大面积的烧伤,全是骇人的疤痕,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余九九拉着白慕言的衣角,颤抖着嗓音:“老公,那个是什么呀,为什么那么吓人……”
白慕言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然而浑身的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
陆衍在旁边做完记录和交接工作以后,朝着白慕言他们走了过来。
他一过来,白慕言就问他:“尸体检查结果几天能出来?”
陆衍蹙起眉头:“最少需要五天,怎么?你怀疑尸体有问题。”
他说完,没等白慕言说话,便接着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是我们侦查所的失职,你放心,你想要什么结果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
“出事的时候侦查所里只关了她们两个?”
“没错。”
白慕言沉默了。
到底是谁想要余佳婕母女的性命。
他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眉眼。
不。
不可能。
那个女人虽然做事向来嚣张,行事风格散漫,但是她绝对不会伤害别人的性命。
夜晚的风袭来,余九九穿着本就单薄。
她瘦弱的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白慕言察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们先回去?”
余九九点了点头,一双小手始终攥着他的衣摆:“老公,我害怕。”
然而她的目光却愈发的下沉。
余佳婕母女死了。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爷爷的下落不就中断了吗?
她以后要怎么办?
两个人回到别墅,一向闹腾的余九九此刻居然有些出奇的安静。
就连白慕言叫她去洗澡睡觉,她也乖巧地照做。
半夜,她躺在床上,一身冷汗。
余九九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有她被余佳婕推下悬崖时那一刻的无助。
也有躺在床上浑身粉碎性骨折,被鹤老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的万幸。
还有余老爷子痛苦的面容不断地浮现。
最终都化为了余佳婕烧焦的面容。
余九九猛地惊醒,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房间里灯光昏暗,她攥着被角,大口大口地呼吸。
“做噩梦了?”旁边陡然响起一道嗓音。
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凉薄。
她睁大眼睛抬眼看去,只见一道男人的轮廓在黑夜里面对着她而坐。
是白慕言。
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更加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做了噩梦,梦见了那个坏阿姨,呜呜呜,我好害怕……”余九九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蹭到白慕言的身前求抱抱。
男人破天荒地没有推开她。
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一颗心平静的可怕。
他在余九九房间里待了三个多小时了。
他料想了无数个得知余佳婕死因的余九九的反应。
却没想到她居然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
原本不想多想的。
可是那个女人之前在西林山庄帮了余九九,而这一次余佳婕又莫名死亡。
他很难不会联想到余九九身上去。
半晌,他缓缓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抚的意味很明显。
余九九一愣。
“没事了。”
第二天,余佳婕母女在侦查所死亡的消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余父第一时间赶到了白家。
男人一脸愤怒,“白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难道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毕竟人是他亲手送进去的。
“结果如此,我只能说一声抱歉。”白慕言淡淡地说。
余父闻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到了什么,说道:“白总,我也不是故意为难您,只是我小女儿嫁给了您,大女儿和妻子又被您送进侦查所出了这种事,我要一点补偿也无可厚非!”
余九九刚巧从里面出来,便听到了这一番话。
她冷笑一声。
余父不愧是余父,这冷血无情利益至上的嘴脸到哪都暴露无遗。
余佳婕和于丽母女被送进侦查局的时候他连头都不敢露。
如今出了事了倒是来找白慕言索要好处了。
白慕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你想要什么?”
“之前我一直在竞标城东那两块地皮,但是有人说这地皮白家势在必得……”余父听见白慕言的话,眼睛一亮,搓着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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