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就怎么毫无预兆地交起手来,打的难分难舍。
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因为常生刚才伤了龙笙一只手,白慕言生气了所以才会大打出手。
然而龙笙明白,这男人刚才都无动于衷,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出手。
他和常生较劲的对象……只能是余九九。
余九九看着两人这情形,微微蹙起眉头。
再打下去,常生可不是白慕言的对手,这小子虽然身手不错,可到底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
于是她一把将常生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对上了白慕言的拳头。
他伸过来的拳头在距离她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她清晰地看见他案例闪过一抹阴沉。
“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余九九定定的看着他,觉得好笑。
刚才黑暗里,他明明有机会回应自己,但是他却拒绝了她。
现在又这么生气给谁看?
白慕言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他缓缓地放下手,眼皮半垂,显得有些落寞。
半晌,他缓缓开口:“你们走吧。”
那模样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宠物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但是这个地方余九九也不敢多待,她叹了口气,拉着常生便离开了酒店。
路上,常生抱胸看着情绪低迷的余九九,嗤笑一声,问:“就是他吧?”
“什么?”
“那个让你魂不守舍的男人。”常生目光看向前方,语气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他的嘴角挂着惯常戏谑的微笑,说:“这么一看,他也不是很喜欢你嘛。”
余九九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情况就不要瞎说!我还没问你呢,突然跑回国内来干什么?”
常生很无辜,“帮你啊,要不是我,你今天可就要栽了。”
余九九叹了口气,“那常老那边呢?你父亲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常生的脸色突然冷淡了不少,他似乎有些生气了:“别跟我提那个老头子。”
他不让提,余九九便真的没提。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何必去找晦气?
两人出去吃了点东西,余九九便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常生无处可去,被赶到了酒店。
晚上回去,余九九就开始做噩梦。
一会儿是梦到自己的手被砍了,一会儿又梦到白慕言跟龙笙结婚了,甚至她去挽留白慕言的时候,他还用那种冷淡到极点的目光看着她。
余九九被这眼神吓醒,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泪水一片。
她起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眶微红的自己,哂笑出声。
她明明不是演苦情剧的人,怎么就偏偏在白慕言身上栽了个跟头?
从酒店这件事过去以后,余九九在江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看见白慕言。
——听说他陪龙笙去国外治疗去了。
那也好,余九九还以为他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见呢。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一个月里,念白珠宝公司的全员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新来的老板很给力,各种奖惩制度一套改革下来,人人本着多劳多得的心理,加班加的很是开心。
甚至一边加班,一边感慨这个幕后的老板真是一个好人。
三款珠宝从设计到完工,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春季新品珠宝发布会的前一天,这个不大的公司上下五十多名员工,看着自己没日没夜赶工设计出来的珠宝,发出了唏嘘的感叹。
“哇,这也太好看了,我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参与到珠宝发布会的参展作品的设计当中去。”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看着咱们公司小,还以为没什么前途呢,尤其是这两年,旗下的珠宝店一个个生意越发的冷清,我还以为公司要倒闭了呢……”
“呸呸呸,说的什么丧气话,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众人围观讨论之际,谢明朗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咳咳。”为了以防他们说自己坏话,谢明朗提前“打招呼”。
“谢总!”众人赶紧回头喊道,一个个看起来乖巧本分地不像话。
“成品呢?我来带走给老板检查。”谢明朗扬眉问道。
部门经理赶紧拨开人群,把放在办公桌上的三款成品展现在他的眼前:“谢总,在这里。”
“好。”谢明朗点点头,和身后的李晓茹拿起成品,朝着余九九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等两人离开以后,办公室百无聊赖的众人又陷入了八卦之中。
“谢总和李小姐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好亲密?”
“传闻谢总一直不结婚也是在等李小姐。”
“可我总看着李小姐觉得长得一般呀。”
“白月光懂不懂?你还是太年轻了!”
“……”
三月十五号,春季珠宝新品发布会在江城市如期举行。
江城是华国经济最繁荣的城市,这里有最大的贸易中心,而发布会举行的地址就在贸易中心。
这是每年一度最盛大的发布会,也是珠宝设计师们的天堂。
一路从铺着红毯的阶梯走到会场,余九九在周围看到了平日里在新闻上才能看到的著名设计师,甚至还有一些明星来做模特等等。
李晓茹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问:“这么大的阵仗,我们会不会出不了彩啊?”
谢明朗握着她的手笑:“放轻松,要对我们的作品有信心。”
“也不是没有信心,你看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是著名设计师珍妮佛,去年上过时尚杂志的。”李晓茹指了指。
“时尚杂志而已,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让你上。”
李晓茹闻言便瞪了他一眼。
这厢两人有说有笑,而那边王璐的表情就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她从进来以后就十分沉默,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仿佛一具傀儡似的。
余九九琢磨了一下,正打算开口跟王璐说点儿什么,便看见她猛地抬头,眼神难以置信地朝周围扫去,似乎在急切地找什么人。
“你怎么了?”余九九问她。
王璐的脸色更白了。
犹豫半晌,她突然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好像看到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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