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三生被一阵烦人的敲门声吵醒,他问了几句对方的身份却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以为李妙蕊跟自己开玩笑,只好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去开门。
毕竟他就住在酒楼里面,魏玉洁知道自己回来了,李妙蕊离知道自己回来也就不远了。
“是妙蕊吗?”
三生说着便拉开了房门,这瞬间他却愣住了,门外的确有一张绝美的面孔,却并不是李妙蕊,而是一个他比较熟悉的美女,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警花——冷燚燚。
三生眉头轻皱,在他的印象中,这个警花对自己可一直都不是太感冒,她找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事。
果真,冷燚燚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在三生眼前晃了晃明晃晃的手铐,一脸冷淡的说:“董先生,我们昨晚接到一起报案,说你指使一个叫陈刀的人将沈万豪打成了重伤,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三生明显的一愣,他自然不会忘记昨晚被他当成死狗一样扔出来的狗屁沈经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货竟然报警了。
“妈的,你暗中给老子的公司捣乱,老子还没有给你算账的,你到想要开始算计老子,让老子进监狱了。”
三生一阵头大心思急转,对方说的事实,他绝对不能够逃避,而是在考虑自己如何去应对这件事情。
从赵米丽对这个沈万豪的态度来看,对方背后肯定也有非常强大的背景,若他承认了这件事情,恐怕对方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最终将自己送进监狱里面。
若不承认的话,三生也算是做伪证,这又跟他做人的原则不太相符。
跟大飞这样的人渣打交道久了,三生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些匪气,平时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但遇到别有用心的人,很容易落入对方的算计。
“好啊,配合你们的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那咱们走吧。”三生微微一笑,躲不过的事情,不如早点去面对。
冷燚燚仔细观察三生的反应,她能够判断出三生绝对是这件事情的主使,却又实在是想不明白,以三生现在的身价跟地位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将三生带上警车之后,冷燚燚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三生反应,只发现他躺在那里一直闭目养神,好像没事人一样,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自从经历了孤狼抓捕事件,再加上自己去家发镇的那次暗访,冷燚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的少年了。
在灵隐村乃至家发镇这些人的心中,三生无疑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也是他们希望的源泉,三生不计回报为这些地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以说三生这个名字在那里基本上就是大善人的代名词,冷燚燚丝毫不怀疑,若现在有人敢在家发镇说三生的坏话的话,周围百分之八十从老人到小孩都会动手打人,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则是外地的游客。
怀着对三生的好奇,冷燚燚这段事情有意无意中也总是比较关注三生的消息,而她在很多被他抓捕的混混中多次听他们提起董三生这个名字。
在这些徽州市底层混混的眼中,三生就是本本地无可争议的老大,手下有四大干将,为首的则就是原本徽州市地下世界中的二把手——小刀。
仿佛只要有人得罪了三生,马上就会有一群人带着去枪,拎着刀过来找他们拼命。
一边是有良心的企业家,善人,一边是黑势力头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两种完全矛盾的特质仿佛在三生身上完全融合了,让冷燚燚分不清那个到底是真正的他。
“难道他就跟传说中的教父一样,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之徒?”冷燚燚不禁想到了一个系列电影里面的经典形象。
“喂,你知道不知道孤狼再有几天就要枪毙了。”冷燚燚最后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三生猛然坐起来,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够确定孤狼现在肯定是洗心革面了,不过以他所犯过的错,就算是枪毙十次都不过分,他就算是想要帮孤狼都不知道如何去下手。
而且他也是因为孤狼的提醒,才跑到英格兰化解了一场暗杀林诗音的危机,这让三生对孤狼的感觉极为复杂。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生感叹一句,仿佛是在为孤狼惋惜。
冷燚燚仿若冰山一样的气质,此刻竟然有些松动,复杂的开口了:“我想要是真的明白这个道理的话,就不会再做昨晚的那些事情了。”
“昨晚的事?”
三生瞬间想到自己让小刀暴打沈万豪的事情,不仅反思,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他还会不会继续让小刀暴打沈万豪。
很快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定要打。只不过打的时候要注意规避法律,不给自己留下来什么后患。
世人在社会上的行为一般都是由两种准则来约束的,第一种自然就是法律,第二种则就是道德。
若让三生从其中选择一个作为自己做事的行为准则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种。
因为法律根本就不是保护好人,也不是维护公平跟正义的,它只是维护一种制度跟准则的东西。
就好像世界上有些人,通过法律的空子频频挑战道德的底线,做出了太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但他们却法律保护的外衣,让他们逃脱了道德的审判。
三生并不是圣人,而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热血男儿,面对一些仗势欺人,以势压人的人,他只会给对方以最直接最痛的教训,这就是他。
“你现在后悔了吧,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很危险,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走上孤狼的老路。”冷燚燚难得苦口婆心的劝解一个人。
三生微微摇头,脸上笑容绽开:“我跟孤狼绝对不一样,我做的任何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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