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追究,按照我的估计大概能够判到十年左右,如果全力追究的话,我觉得差不多能够达到二十年左右。”
谢正声马上就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得出了结论,最后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在继续开口。
数次见过谢正声能力的三生,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奇怪,唯独秋月瞪大一双美目:“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呢?正声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个其实很简单。”谢正声显得很平淡:“依照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姜信哲挪用贪污的钱应该是七八百万左右,金额还不算是太大,但如果我们换一个统计方法,着重叙述他所做的一切对我们公司造成损失的话,我有信心将这个金额增加到上亿元的程度,量刑方面自然会不一样。”
量刑的标准有很多,以姜信哲为例,他自己挪用的是一方面,给灵隐村的损失又是一方面。
比如说,他就算是一分钱都没有挪用,而是恶意给灵隐村企业造成重大损失的话,也会被追究刑事责任,身为律师的谢正声,自然非常清楚。
“这个是不是太狠了,为了七八百万就让人家住二十年监狱,是不是有点不好呢?”秋月显得很犹豫,善良的本性,还是让她将内心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你看看姜信哲做的那些事情,就明白二十年对他来说,已经很是客气了。”三生直接将清单递给了秋月。
秋月简单的看了几眼,小脸的神色也慢慢凝重起来,小手不由自主紧握,怒火慢慢在一双美目中酝酿。
以三生此时此地的地位跟身价,他绝对不是在乎几百万的人,但是姜信哲所做的那些事情,显然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
由于家发镇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住宿的,因此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
虽然这些学生的住宿费,以及伙食费都是全免的,但是各种类似于笔,作业本,以及零食之类的东西,灵隐村不可能全部承担。
而很多学生无法从学校出去,便只能选择在本校的商店消费,而这些商店不仅全部都是被姜信哲的亲戚承包的,而且价格也是外面的三到五倍不止。
以最便宜的冰棍为例,外面的商店一根只需要五毛钱,而在家发镇的学校却卖到了两块钱,其它稍微好一点的冰棍加价更是厉害。
但这一项,夏天比较炎热的时候,一天就能够带给姜信哲一万多元的暴利。如果再加上其它热卖的东西,这个数字还要翻上很多倍。
虽然家发镇学校的饭菜,都是由灵隐村供应,完全都是免费的,不过这也并没有打消姜信哲在这方面的钻营。
为了谋取不法利益,姜信哲打着方便管理的名义,强制让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办签到卡,其实也是门禁的一种,而就是这种进价不足五块钱的卡,却被他卖到了二百块,但这一项他的收入又将近二百万。
至于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克扣饭菜,甚至暗自向其它饭店出售灵隐村捐献的灵菜,还普通的蔬菜以次充好,等等这类的事情,清单上面虽然也都有了概述,不过由于时间太短,没有办法做细致的统计,具体的金额还无从得知。
当然,姜信哲这样不择手段的牟利方法,也引起过一些非议,以及一些学生家长的反对,不过他却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一句话就将那些家长的嘴堵死了:嫌贵你们就换学校,敢去告我,我保证你们的孩子,也无法在这个学校待下去。
不得不承认的是,普通的学生不管是面对老师,还是学校里面其它领导,都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一旦被这些人针对的话,他们的生活将会变得苦不堪言。
由于家发镇学校优秀教学质量,以及免费供应的灵菜,不知让多少家长眼红,挤破脑袋都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来。
在爱子心切的驱使下,几乎没有家长肯为了几百块钱,给学校的领导作对,让自己的孩子被针对。
其实这样的潜规则,并非姜信哲独创的,很多人的求学生涯都或多或少遇到过类似的事件,有些甚至比这些还要过分,只不过揭露出来的比较少而已。
跟三生一样,饱尝贫困之苦,同样遭受到很多不公正待遇的秋月,最能够体会姜信哲这样的人,给那些正处于身心发展的学生带来的心理伤害。
这已经不仅是姜信哲不法获得几百万那么简单了,他带坏的是一个学校的风气,乃至影响一代人价值观的形成。
言传身教,是影响最深的教育方式,不难想象,如果一个人童年跟青少年时期,都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他长大之后,处于某些特殊位置时,会不会向他的“前辈”学习。
“太过分了,这样的人就是蛀虫跟人渣,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胡作非为,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会影响更多的人。”秋月气愤难当,显然她对这类的事情,颇有感同身受的感触。
这个过程中,谢正声不时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开会之前他虽然已经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接连不断的信息轰炸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三生,反正姜信哲现在被抓走了,至于怎么处理,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不过你之前不是答应要跟那些宾馆老板的代表谈一谈吗?恐怕他们今晚见不到你的话,我都得关机睡觉了。”
“我想他们除了要跟我谈入股的事情,还想要帮姜信哲求情吧?”三生幽幽开口了。
谢正声没有否认:“他们的确有这个意思。”
“那你就直接告诉他们。”三生猛然站起来,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把消息给我传出去,现在谁再帮姜信哲求情,我就跟他们断绝所有商业的来往,我更会让他们看到姜信哲这种人的下场。至于入股的事情,全凭自愿,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跟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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