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自然不会在乎林河的生死跟他受到的伤害,他在意的却是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
现在这个自称林坦之的白雾老者虽然对林河出手了,看似是一件好事,只是硕大的镜湖既然能够制造出堪比七重天修士的大杀器,肯定有自己操控的办法。
因为一个七重天的修士完全失控,对一个家族跟门派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就在白雾老者凭借自身的意志将林河虚指定在空中,要将其直接捏成肉泥之时,他刚刚发力,自身那完全由诡异白雾组成的身体便产生了一丝不可抑制的波动。
这丝波动也带走他脸上的狂怒,让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好似多了一丝自主的意识。
“不对,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你对我并没有恶意,而且你身上还有我的血脉,修炼的也是我镜湖禁术之一的挪骨走穴,据我所知,除去创造此术的那位镜湖前辈之外,你是第三个将此术修炼到这个境界的人。”
白雾老者面露思索,仿佛在沉吟,更好似的回忆。
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好似沉睡了太久刚刚苏醒的人,有好似得了健忘症的病人一般,所有的行为跟话语都没有办法依照常理来揣测。
白雾老者思索之时,也放松了对林河的控制,任由已经身受重伤的林河跌落地面。
只是对于死里逃生的林河来说,心灵上的打击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他努力支撑其自己那破败不堪,依靠着挪骨走穴才勉强不倒下的躯体,冲这一切始作俑者的林嘤嘤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镜湖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同样受伤不轻的林嘤嘤对于这一连串的问号却显得无比平静,今天的很多事情同样超出了她的预料,只是生活在镜湖那种怪异变态的环境中,她对所有超出常理的事情,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我只知道这个引魂炉有两个作用,一个便是能够吸收掉死去镜湖子弟参残余的能量跟潜质,转化成其它弟子可以吸收的能量,从而用来提升修为跟突破瓶颈。
另一个作用就是可以激发透支活着镜湖子弟的生命力,从而换来他们强大的爆发。
而它能够有这两种逆天的功能,只因其内蕴含了真正的镜湖意志。至于里面的白雾为何会凝聚成上代老祖,我对此一无所知,这只是现代老祖交给我保命的法宝,以及带回血子最后的依仗。”
林嘤嘤说的不急不缓,仿佛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般。
只是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在修真界一个人的眼界跟消息源,跟这人的实力有着直接联系。
就算当年强如林河,以及进入受宠如林嘤嘤,他们都依然没有资格接触核心隐秘的资格。
“如此说来的话,这个白老头虽有七重天的实力,却并无正常人的思维,而且还有点敌友不分的感觉。那我是不是可以带着林家爷俩偷偷溜走呢?”
比林河听的还要认真的龙五,飞速判断着眼前的行事,以及对自己自有利的选择。
他虽然托大,却还没有莽撞到要跟七重天修士死磕的自信。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引魂炉内凝聚出的白老头,虽然可以称之为真正的七重天修士,但这种凝聚并非没有代价,一定有次数限制,或者没施展一次对方的实力就会减弱。
否则镜湖中所有死去的七重天修士都可以寄神在这样的香炉中,无数次现身的话,那代表镜湖的七重天修士根本就不会道消,他们早就一统方外世界,或者荡平中土世界了,那里还会如此藏头露尾的行事。
“不对,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此地有很多我镜湖子弟刚刚道消的气息,而他们临死之前的怨念都聚集在一处。”
头脑看似并不太灵光的镜湖上代老祖林坦之,现在的白雾老者,仿佛终于想起了自己要保护家族的众人,开口的瞬间,一双没有瞳孔的双眸再次闪过两道闪电,这次却没有环顾而是直勾勾的锁定在龙五身上。
碰碰!
单凭两个眸子,一个眼神,就算是强如龙五,还是不由的绷紧了身体,两道闷响也在他的身心游荡,一声是身体层面的,一声则是精神感受到的压力。
逃只是对策,绝非目的。
既然不能逃,更不惜一战。
轰隆!
在自身气机被锁定的一瞬间,龙五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是毫不相让的将自己的目光应了上去,更是承受着山岳般的压力,猛然向前跨出沉重的一步,引起脚下山体再次大范围塌陷。
这一刻,龙五身上看似无一物相加,他承受的却是独属于七重天修士的意志力量,若非他自身已经摸到了七重天的门槛,并且所有的修为都加持在身体上,早就如林河一般动弹不得。
饶是如此,龙五毕竟不是七重天的修士,六七重天这道修士间仿佛鸿沟一般的门槛,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苦难,没迈出一步仿佛都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一般。
“人是我杀的又如何,我就不相信,你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孤魂野鬼,能够拿我如何。”
不管自身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承担了多么大的压力,龙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脚步同样平稳至极,一步步跨出了自己踩踏出的深坑,跟白雾老者的距离拉近了百米之内。
“小辈放肆,莫说你尚未进阶到七重天,就算是七重天的修士,也罕有能够抵抗我镜湖独有的意志,镜湖现!”
林坦之或者说林坦之残存的意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眼,眼看自己的意志目光并没有制服龙五,原本凝实的躯体,再次沸腾翻滚,眨眼间再次弥漫成一团浓郁的白雾,继而快速向四周扩散,当其将以龙五为中心千米范围全部笼罩之时,他已经完全消散,单凭目力已经万难发现他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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