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依旧没有搭理孙皓然。
他此刻的心思全放在怀里的丁铃身上。
事实上……
他也曾设想过,丁铃可能在这边过得很不好,很难受,心理上很压抑。
但他相信,丁铃肯定会等他、等他来带她离开的。所以心里总是有希望的,那么就不会太痛苦。
而且……他觉得,丁建国好歹是丁铃的父亲。就算再怎么针对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太狠。这是做人、做一个父亲的底线。
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因为这丁建国,这丁家,根本已经没有什么底线了!
看着此刻丁铃这难过的样子,看着她手上那鲜红的血痕,杨天感觉自己的底线,倒是被触动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丁铃的手拿过来,先用气劲压穴的方式减缓了一下她流血的速度,然后……从床单上扯下一条布条,做了个简易包扎。
接着,他通过气劲,给丁铃查探了一下身体,很快便发现了那份残存的药力。
还好这药不算什么麻烦的药,杨天直接用气劲,很快就将其化解了。
“他们给你下药了?”杨天靠在丁铃的耳边,柔声问道。
丁铃一边继续流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你父亲知道吗?”杨天又道。
丁铃沉默了数秒,又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杨天不再多问什么,抱紧她,让她在自己怀里休息。
而不远处的孙皓然……自然就更是不忿了。
这一对奸夫淫妇,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密,还这么无视自己——这简直欺人太甚!
“杨天你这狗东西,快给我放开丁铃!她是我的女人,你别拿你的脏手碰她!不然,小心我不客气!”孙皓然咬牙切齿地示威道。
他也只敢示威。因为他知道,杨天身手不凡。若是要单挑,他肯定不是对手。
不过……
这示威压根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杨天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抱着丁铃,任由她宣泄情绪。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一两分钟后……
丁铃流的眼泪,已经把杨天的衣襟都给染湿了。
她的负面情绪,也算是倾斜得差不多了,啜泣声也小了下去,平静了不少。
这时,杨天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把这里的状况处理一下。”
丁铃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从杨天怀里出来,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
杨天这才起身,离开床边,走到孙皓然和保姆这里。
“出去说话。不要打扰铃儿休息,”杨天淡然说道。
孙皓然微微一怔,不忿道:“凭什么啊!你说出去就出去啊,你算老——呃!”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僵住了。
因为他已经被杨天捏着脖子提了起来。
他一下子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疯狂挣扎。
可这根本没有任何卵用。
杨天就这样提着他,走出了丁铃的卧房,然后将他往地板上随意一丢!
“砰咚砰咚——”孙皓然在地上摔得屁滚尿流,惨叫连连。
紧跟着走出来的保姆,看到这状况,也是惊呆了。
“你……你在干什么!你这家伙,怎么能对孙公子这样?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啊!”保姆惊慌道。
杨天耸了耸肩,道:“你尽管报吧。反正到时候会被抓的,也是你而已。”
保姆一下子有点懵了,不明白杨天是什么意思。
而杨天也没怎么解释。扫了一眼客厅里的状况,忽然发现桌面上有把水果刀。
他走过去,先拿了纸巾,然后用纸巾抱着刀柄,拿起水果刀,看了一眼——还不错,挺锋利。
而这个时候,孙皓然也一边痛哼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了。
此刻的他已然灰头土脸,狼狈到了极点,脸上都多了几道刮擦出来的血痕,哪有还有一点贵族公子的风度?
他转过头,看着杨天,愤怒说道:“你……你这小子不要太过分!我知道你能打,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再能打又能怎样?你难道还敢杀了——呃!呃——”
“噌嗤——”刀子刺入身体的声音传来。
杨天已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已然钻进了孙皓然的心房。
孙皓然懵了,彻底懵了。
瞪大眼睛看着杨天,道:“你……你……你……居然……”
“我真得不想杀人的,”杨天平静而淡漠地看着他,道,“我对杀戮本身,没有什么喜好。自从回归天海市之后,更是很不愿意弄出人命。毕竟我是个医生,杀人杀多了好像也不太好。可……你,以及你们,为什么要逼我呢?”
最后一句话,杨天说得很无奈。
他真得是很无奈。
他真得不喜欢杀人。
但总有人硬是要触碰他的底线。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他不想杀,也得杀了。
孙皓然呆住了。
感受到胸口剧烈的痛楚,感受着炽热的血液不断涌出,他简直都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满眼血丝道:“我……我……我要死了……”
“放心吧,”杨天道,“你已经死定了。没人能救你。”
说着,他还转动了一下刀柄。
这一转,刀子仿佛就变成了绞肉机,将孙皓然的心脏绞得粉碎。也让他再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血液喷涌得愈发猛烈了。
数秒之后,孙皓然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生机尽逝。
杨天稍稍用力,把刀子给拔了出来,没让刀子和孙皓然一起落下去。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保姆。
保姆已然呆若木鸡。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天居然真得杀人了,而且杀得如此干脆,甚至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波动!
这……这哪里还是人啊?分明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啊!
此刻被杨天扫了一眼,保姆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往后退缩,道:“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杨天嘴角露出一抹嘲弄,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貌似不是吧。你是保姆,那丁铃身上被下的药,应该也有你的功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