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从小被师父丢进深山老林里和熊瞎子玩躲猫猫的可怜孩子,杨天对于丛林、野外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抓只山鸡、野兔子之类的玩意,对他来说完全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更别说他还有了强大的实力,灵识一铺展开来直接就能扫描整座山了,这种情况下去抓野味,就像是开着作弊器一样,没有丝毫难度。
不到五分钟,他就抓到了三只野兔子,仔细对比了一下之后,留下了一只比较肉质鲜嫩、肥瘦匀称的。另外两只就直接放掉了。
反正他自己是吃饱了的,只要做给Lilis吃就行了。而Lilis虽然贪吃,但食量其实也并不算大,一只兔子完全够吃了,多了也是浪费。
提着这只野兔,他一路小跑,来到山下一条小河边,宰杀,拔毛,去处内脏,清洗,一气呵成。
小篝火一架,兔子用木枝一穿,架上去那么一烤……随着火焰渐旺、火星时不时溅起,香味也自然地蔓延开来。
杨天又用灵识扫了一下,找到几百米外有个野生蜂巢,于是便一路疾驰,去取了些蜂蜜过来,涂在了野兔肉上。
又烤了一会儿,肉彻底烤好了,外焦里嫩,表面上散发着蜂蜜烤制之后的油亮光泽,那叫一个香啊。
杨天已经能想象到Lilis等会吃肉时候的开心样子了,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拿起穿着兔肉的木枝,灭了篝火,往村子里跑去。
因为这次已经轻车熟路、对周围地形比较熟悉了,杨天这次没再从村口走了,而是直接从村子侧边进村。
这里也有守卫,但看到杨天之后,也都没敢阻拦。
杨天一路走向村长屋子,可走着走着,走过一片僻静之处,他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滞。
他微微挑眉,犹豫了一瞬,然后脚步方向一转,往村庄更深处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一片更加僻静的地方。
这里是村子的最深处,也是最靠近后边大山的地方。
同时……也正因为僻静,这里被村子里的人划分为了墓地。放眼一望,就能看到许许多多的木制墓碑。
而此刻,这墓地里,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形纤细、戴着面纱、穿着忍者服、全身上下包得比较严实的少女。
正是忍乡的少主,樱岛真希。
……
樱岛真希缓缓来到墓地中后方,一块木牌的前方,停下了脚步。
和其他的木制墓碑不一样,这块木牌很新。
因为它本身就是刚刚才被立起来的。
埋在这里的,就是忍乡刚刚死去的那名普通成员。
虽然樱岛真希当时说的很冷淡、让忍乡的人随便找个地方把这家伙埋了,但忍乡其他成员们还是没那么做。
出于道义,他们终究是将这家伙埋进了村子里的墓地,也给他立了牌子。
牌子上本来应该写他的名字,但,很可惜,忍乡残党之中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这并不奇怪——当初成功逃离忍乡的人本来就只是忍乡中散碎的一小部分,这些人彼此之间并不认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坚定地追随樱岛真希和福山先生。
樱岛真希来到这一片坟墓的前方,心神还有点不太安定。她回过头,仔细朝四面八方看了看……
确定看不到任何人影、听不到任何异样之后,她才缓缓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回过头,看着这个什么也没写的木牌子,水灵灵的眼眸里闪烁着悲伤与歉意。
她沉默着站了一两分钟,然后,缓缓地蹲下身去,拿出一枚木牌,双手握在一起,将木牌握在中间,闭上眼睛,作祈祷状,嘴里开始小声地念一段祷词。
这是忍乡的风俗之一。每当忍乡有成员战死,埋葬之后,都会由一个人来进行这样一个祷念仪式。不过,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应该是死者的战友或是直属领导。
像樱岛真希这样的少主,身份至高无上,除非是福山先生这样的长老级人物死去,否则,一般是不需要她来进行这样的仪式的。更别说现在死去的只是一个底层成员了。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而且没有一丝轻蔑、不耐烦。
她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将祷词念完。
然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木牌,低声却坚定地说道:“你为我忍乡战死,是最勇武的战士。等我们夺回忍乡,一定会在灵堂为每一个逝去的忍乡人重新立牌记名。”
说完这些,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一道声音却是从侧面传了过来。
“既然会为了他的死而感到悲悯、哀伤,之前又何必在人前表现得那么冷漠呢?”
“谁?”樱岛真希瞬间紧张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朝一侧望去。
只见那个方向,一棵大树下,一个年轻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
樱岛真希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白天跟着Lilis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随从、那个男宠。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被他偷看、偷听到了?
樱岛真希顿时感觉十分耻辱,咬了咬牙,身形瞬间闪动了起来。
暗劲后期武者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而出。
就一眨眼的时间,少女便冲到了杨天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刀锋悄然抵在了杨天的脖子前,刀剑距离皮肤不足一厘米。
“是那个女人派你来监视我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少女眼寒如冰,盯着杨天,道。
樱岛真希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可以说是很快了。如果是在普通人眼里,那可能是看都看不清的级别,绝对是反应都来不及的。
但在杨天眼里,这一切根本算不上快。
杨天刚才若是想反抗,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将樱岛真希扇飞。
甚至哪怕是此刻,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了,实际上对他也没有一丝威胁。
所以,他当然是很淡定的,一脸风平浪静地看着樱岛真希,道:“我和Lilis是什么人,我们已经说过了,也没必要说谎。现在,我也不是在监视你,只是偶然路过、过来看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