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家。
禁区中心。
危北辰靠在椅子里,手捏着一台手机。
上面是厉风弛传递过来的信息。
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厉风弛现在已是凶多吉少。
虽然他和厉风弛只是有一些表面的合作,但不可否认,厉风弛若丢了性命,他危北辰也差不多了。
上次重伤后,他就一直在危家休养。
还没等他出面去探究那个叫司羽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厉风弛就出事了。
危北辰捏紧手机,起身走出去。
危向华如今是危家家主,管着整个危家,却因为上面有一个老祖宗在,关于危潇的死,他得向危北辰请示。
危潇等人的死,一度引爆了危家这些人的血性。
恨不得当场就跑去申城找司家麻烦。
要不是老祖宗的话,他们危家不可能到现在还憋屈着缩在帝都。
已经不知开过多少讨伐会议的危向华,今天扛不住,一直站在禁区中心的外面等待。
门一开,危向华就急忙上前:“老祖宗!”
危北辰皱起了俊眉:“不是说了,扫杀队和司家的事,先押后。”
“可是大家似乎不肯安分……”
“不安分就让他们安分,让你做这个家主就是让你处理家族大事,不是让你事事过问。”
被危北辰身上那股气息压制下来,危向华脑袋压低,惭愧不已的道:“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很难安抚下来。危潇他们的死,也得有个交代。”
“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危北辰冷冷扔下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危向华对着空气一叹,现在为难的是他。
危向华回到自己的住处,看到第五甄盈就站在那里,那眼神让危向华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
可想到危潇他们出手,也全是因为第五甄盈,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对第五甄盈也是爱搭不理。
“家主,星霖和我说,在帝都看到了司家的人,韩穆凛也在帝都。而韩家也有意要出手除掉韩穆凛,而这正是合作的好机会,”第五甄盈企图说服危向华。
危向华闻言,脸都黑了。
阴恻恻的看了过来,“之前你也是这么说服危潇的?因为你的事,让危家失去了多少古武者,你知道危家损失多大吗。”
第五甄盈咬牙,依然不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做是错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如果不是扫杀队出手,我们危家现在就夺走了一块肥肉,是扫杀队徇私了!”
见第五甄盈还有理,危向华都气笑了:“因为你个人的恩怨,将危家拉下水,这就是你嫁到危家给危家的帮助?”
第五甄盈脸色一白:“家主,危潇是您的儿子,难道您就放着仇恨不管了吗。”
危向华神情凛然的盯着第五甄盈,“你也最好是安分一些,没事就从我这里滚出去。”
第五甄盈咬咬牙,还是出了危向华的住处。
危北辰站在厉风弛消失的位置,还能嗅得到厉风弛弥留下来的浅薄气息。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厉风弛死了。
这里的打斗痕迹很重,看出了三种不同的攻击。
厉风弛是被三名高手杀死的。
危北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厉风弛,也算你自己倒霉,先一步走了。”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该死了。
危北辰冷唇一勾,可再抬头望向深黑的夜幕,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几分钟后。
神家。
危北辰刚出现,就被一道八阵冲击。
预算的时间还真是精准,不愧是预算未来事的神家。
危北辰退出几步,站在阵外,对准了阵眼就是一击。
预判了他来的时间,可他却能冲碎时间的运转。
有一种相生相克的意思。
神释站了出来,欲要动手。
身后传来神行水的声音,“让他进来。”
危北辰从神释的身边越过,往厚重的机关门走进去,“你还是这么清闲得让人羡慕。”
这是讽刺。
他对神行水,可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他比较乐意和厉风弛合作。
神行水,太过固守己见,从不掺和那些事。
老古板一个。
“什么事。”
“厉风弛死了,你知不知道。”
神行水并没有半点反应。
见他是这个反应,危北辰冷眸一眯,往后退半步,警惕的看着神行水:“难不成,是你和别人联手杀了他。”
神行水抬了抬深如海的眼,令人无法琢磨的眼神,更令人厌恶。
危北辰并不喜欢这种表面并不喜形于色的人。
明明心有欲求,却从不表现出来。
十足的伪君子!
“我并没有那样的本事。”
“神行水,我们之间从来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厉风弛的死,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神行水看过来,“我以为,你与他只是合作关系。”
“他死,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难道我不应该要个交代?”危北辰冷邪一笑,突然往神行水面前一坐,眸中寒芒沧沧的盯着他,“或者,我们来一场合作。”
神行水修长的手指微曲,在危北辰面前虚虚一弹,一股清冷的波纹冲击危北辰的面门。
危北辰带着椅子移到神行水的左侧,对着神行水的腰身就拍去一掌。
神行水往边上一退。
两人的攻击同时落空。
危北辰神情瞬间冰寒,“自从那个姓韩的小子跑出来后,很多东西就被迫改变了。你不觉得憋屈?不想弄死他?”
神行水无波无澜的看了过来,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杀他,就杀。”
想到韩穆凛那变态的命格,危北辰嘴角一抽,“与你这样的人谈合作,费神又无趣。”
危北辰像一阵飓风刮了出去,将这屋里的纸张类的东西刮得满地都是,走时还恶作剧一番,十足的孩童行为。
神行水捡起地上一本古记,视线落在古记的一行字上,有些微微出神。
神释走进来。
神行水放下古记,对神释道:“危北辰有数十年没有主动进神家了,这次出现,肯定要有什么行动,提醒司羽,让她警惕危家那边的行动。”
神释点头,转身出了机关门。
厚重的门慢慢的合上,直到将神行水修长如竹的身影完全掩藏。
神释收起视线,前去寻找司羽的足迹。
早上从这座还算温馨的房间里醒来,司羽翻身下床,赤着足推门走出来。
小院子前,韩穆凛穿着一身休闲装,很随意的盘坐在圃团上,跟个行僧一样。
小桌前,摆着一份营养早餐。
他扭头过来,招了招手,声音比琴音还好听,“洗漱一下,吃早餐。”
看着晨光下的男人,司羽微抿着唇,有些移不开眼的盯着他在看。
一早就用这方法诱惑人,果然是不想再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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