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声音打乱了简时臣的思绪。
简时臣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他转过脸去。
管家说:“为您煮了驱寒药,您先去喝。这里交给我们。”
“嗯。”
简时臣又看了云以萝一眼,弯腰,对她温柔地说:“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云以萝的眉心被他用食指揉开,神奇,痛感减轻了很多。
……
简家的客厅里。
桌上的杯子里的药还剩下半杯,散发着热气。
简时臣坐在沙发上,看向落地窗外,风很大。
在云以萝卧室里不觉得,但一出来就意识到他的感冒加重了。
喉咙沙哑,头晕,但心情非常好。
他记得她拽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臂,真会撒娇。
简时臣嘴角蔓延的笑意直达眼底。
“给妹妹的药熬好了吗?”他问管家。
管家说:“好了。”
“嗯,我现在过去。”他迫不及待想去照顾她。
“少爷还是先把药喝完吧。”
简时臣瞥了眼桌上的药,端起,耐着性子喝下。
管家站在旁边,听见他的咳嗽声,说:“少爷,您今天那么做,我无法跟先生交代。”
今天简时臣为了云以萝下水救人,管家认为这很危险。
尽管以萝小姐很重要,但是少爷更重要。
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简时臣对云以萝的感情超越了兄妹之情。
简时臣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回味着什么,听了管家的话骤然拧眉。
“我们不说,我爸怎么会知道?”
“但是先生……”
管家的话被他抬手阻止了,就听见简时臣说:“湖水对我来说不算冷,对她来说是彻骨的寒。”
他还记得救她上来后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冰冷。
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
他到现在还在疑惑,她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他。
简时臣认真看向管家,诚恳说:“白管家,我从未请求过你什么,但这件事,请你别告诉我爸。”
在事情还没成为定数之前,他不能让他爸破坏这一切。
管家眉头紧皱,很是为难。
简家家教甚严,在简时臣高二那年,出现了一个跟他表白的女孩。
这件事被简牧知道后,简牧生怕女孩扰乱了简时臣的人生,于是联系女孩家人安排出国念书,直接把还未发生的感情掐死在摇篮里。
管家斟酌说:“少爷……您喜欢以萝小姐吗?”
简时臣捻了捻指尖的尘埃,语气冷静中透着不悦,说:“白管家,我成年了,我和云以萝没有血缘关系,喜欢她不可以么?”
简时臣向来桀骜含笑的俊脸变得凌厉骇人。
就算不可以他也喜欢。
“我想做什么谁都阻止不了我,告诉我爸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得罪我。你真要那么做?”
管家神色犹豫,迟疑后点头。
十年前他来担任简家管家一职,照顾简时臣整整十年,看着他长大,早就将他视作自己的孩子。
“……听少爷的。”
“嗯。”简时臣从沙发上起身,经过白管家时脚步一停,对着他淡淡说:“白管家,好好做,你将永远是简家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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