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山慕从醉酒中醒来,只觉头疼得厉害,口干舌燥得厉害。他连打了几个哈欠,抬了抬慵懒的手,朝脑门轻轻拍去。
“奇怪,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如梦酒吧,一杯复一杯的“悦君”里。
而现在,他正躺在家里软绵绵的床上。
难道……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香味。
“这香味,像极了……苏大小姐高定的‘lucky'……”
呵呵,怎么可能呢?他自我否定。
再看穿着,仍是昨日的衣服,残留着酒气。他又试着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哪里还有“lucky”的味道,分明是自己身上的酒气嘛。
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这就好,不然,酒后乱性还是挺卑劣的。
他山慕好色,绝不卑劣。这是他的底线。
他又试着回忆,想了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嫘姑身上。
“这算不算忘恩负义?”
山慕想起“恩人”,愧疚地自嘲起来。
不过,回忆真让人头疼。算了,不想了,好人自有好人报。如是想着,刚起的一丢丢愧疚之心,一下子又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就是醉酒的好处:喝到断片,一切喜愁,随醉而去。
只是,这醉酒的后遗症,实在无法让人喜欢。下次,一定换更好的酒喝。
这就是爱酒的山慕,所能想到的解决之道了。
闹铃响。
“起床,做牛做马去!”
傲儋把公司一大摊子事丢给了他。
繁重的工作,他戏称为“做牛做马”,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收拾停当,山慕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头。
“嗯,帅!”
山慕的帅,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这张脸,试问哪个女孩能拒绝?”
自恋完毕,他的脑海里,又闪过酒吧里,与晴儿二吻的画面。画面一起,与晴儿有关的点滴,如流水般,越汇越多,不知不觉,已汩汩滔滔,绵绵不绝起来。
“是啊,晴儿会拒绝……”
挫败感又来,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电话铃响。
“不就是个女人嘛……”
山慕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转身去接电话。
“喂,小嫂子。”
“什么,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感谢,感谢。”
“还好,昨晚失态了,见笑了。”
“什么信,我没看到啊。”
“床头柜上,我找找看。”
床头柜上,空空如也。
“没有啊。你别急,我再找找看,实在不行,我问问傲儋。”
电话挂断。
山慕又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哪里有信的丝毫影子?
“难不成插上翅膀飞走了?”
这个理由,小孩子都不信,何况是他?
他也不能去问傲儋,既然以信的形式传递,定是费尽辛苦找来的证据。
只是,这证据是什么呢?
石老板的背景?苏氏的罪证?
无论是什么,都是至关重要的。
怎么办?丢了信,会不会前功尽弃,会不会给傲儋带来危险……
山慕不敢想下去,第一次,他良心发现般,痛恨起醉酒的自己了。
如此误事,真是浑蛋。
怎么办?
他拿出傲儋的手机,给老大发了条微信,是一首古诗,内容如下: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无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这首词,是傲儋逼着他背的。
发送完毕,山慕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傲儋啊傲儋,你可一定要发现其中的奥秘呀。否则,我万死难赎!”
重复数遍,山慕又给嫘姑发了条语音:小嫂子,信已找到,放心。
只有这样,才能不负傲儋所托,保护好嫘姑。
“能补救的,我都做了。真要命,一大早的,就死了这么多脑细胞。好你个傲儋,等你回来,非讨要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