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赵桓朝唐泽伸出手,眼神中的神采渐渐消散。
“快去救官家,不要让刺客跑了,更不能让他自杀!”
孙统领一声怒喝,一马当先朝唐泽冲了过去。
唐泽却是向上用力一蹬,轻功运用到极限,跳到最高处,一把抓住绳子,然后割断下面的绳索,防止有人跟过来。
于是一群冲到面前的孙统领和士兵们,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弑君之人,就这么漂浮在空中飘然而去,有如神仙一般。
有一部分士兵甚至跪在地上,念起了各路大神的名字,不少人一脸虔诚地膜拜起来。
“弓箭呢?快射箭!”孙统领继续命令。
“都在底下,没有带上来!”
“该死,这个刺客都计划好了!”孙统领无力坐倒在地,一时间万念俱灰。
“将军,官家好像被接住了,官家可能没死!”
“什么?”孙统领又活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
唐泽望着这一幕不但内心没有什么爽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悲哀,在这个愚昧的古代,汉人还有很少一段路要走啊!
扫了一眼从高台上往下落的赵桓,他在推下去的时候,还非得要先弄得对方,也是怕出现意外。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在赵桓往下落的时候,下面忽然冲出来无数的士兵,他们举着无数厚达四五尺的棉被。
在皇帝即将落在地上之前,顺利地将其接住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唐泽提前弄死了赵桓,说不定还能让他活下去。
唐泽松了口气,顺着绳索爬上吊篮,帮着玉珠一起往外丢沙袋。
“最后一份报纸印好了吗?”
他靠着篮子坐了下来,只感觉心跳得厉害,一部分是因为后怕,一部分却是因为兴奋。
杀皇帝这种活,实在是太刺激了,特别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冲进皇宫,干掉皇帝还能跑出来。
这种壮举,前不见古人是肯定的,后不见来者那倒是未必,说不定就有个更大的挂比冲进这个时空。
“公子,都完成了,”玉玲珑将报纸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甚至不敢往外面瞥。
这个高度往下看,整座汴京城看起来都非常小,看着跟一座普通的民居没啥区别。
“明天早晨要保证汴京城所有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种报纸!”
在唐泽进入皇宫之后,这两篇文章就已经开始大量的印制了。
其中一篇文章是骂那些包括李纲在内的宰相,还有种师道在内的武将无能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撇清和他们的关系。
另一篇文章,就是关于他和赵桓的对话,不管他和赵桓的实际对话是怎么样,报纸上都只会登事先写好的。
保证能引起大部分民众对于皇帝懦弱无能的愤慨,最后再加上他七拼八揍的那首打油诗。
文章最后那一段话,是他个人最喜欢的。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宁为战死鬼,不作亡国奴!大宋的反击自今日始,自赵桓始,望赵家人铭记今日,赵桓不是第一个,也未必是最后一个!
这些希望能引发大宋不一样的改变吧!
“嗯,”玉珠点了点头,“利用汴京发达的地下水道,还有对水道非常熟悉的那些乞儿们,这些不难做到。”
“那些乞丐都是自愿的吧?”唐泽的思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四方村,他忽然有些想玲珑了。
“我们给的报酬很丰厚,再加上我们铲除了一直奴役他们的地下帮派,所以他们很乐意帮我们做事。”
“呼,终于结束了,”唐泽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玉珠啊,以你现在的身家,放在大宋也能算个大富婆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唐泽翘着二郎腿,身边坐着玉珠,两人坐在热气球里,任由它顺着风向在空中朝远方飘去。
“公子在哪,玉珠就在哪!”玉珠抱着膝盖,悄悄瞥了唐泽一眼,“公子你先睡会吧,等下咱们下了热气球还需要长途跋涉呢。”
“不用了,你睡吧,我现在睡不着,”唐泽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出神,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改变呢?
……
唐泽乘着热气球走后,宫内没有主事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
匆匆而来的唯一一个宰相是吴敏,其他两位宰相至今没有音讯。
而执政也叫副宰相,来的人里已经只有了种师道、李纲两人而已,其他副宰相仍无音讯。
其它的宰相,或者说投降派宰相,已经被唐泽派人杀得一个不剩了,只留下最胆小的一两个,还是求和派的,不属于投降派。
“谁,到底是谁干的?这还是不是大宋的国土了!”
吴敏脸色铁青,而周围那个孙统领的回答,更是让火冒三丈。
什么叫刺客突然挟持了官家,什么叫从天上飞走了?那是刺客还是神仙?
李纲却是这些人中最冷静的人,他马上派人将守卫皇宫的这批禁军全给看住了,然后才转身面朝吴敏。
“吴相,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务必要冷静下来,否则汴京危矣,大宋危矣!”
吴敏是正宰相,而李纲之所有能成为执政也就是副宰相,都是因为有吴敏的举荐。
所以,吴敏也是主战派的成员,而种师道是武将,毫无疑问的主战派。
种师道铁色铁青,这种手法,这种行动方式,看起来格外的眼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自称能预知后世的道人。
还没等种师道询问,突然又有数名将领急匆匆来报。
“禀诸位相公,李邦彦李相被杀死在自家相府,上面还留了一张字条!”
种师道一把抢过字条,上面用很漂亮的瘦金体写了一首不合韵律的打油诗,还有一行剪短的字。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
身为宰相,上不能秉公直谏,下不能安抚黎庶,内不能均衡文武,外不能保家卫国,是为奸相,今日救国会锄此奸相,以儆效尤!
“放肆,太放肆了!”种师道一把抽出长刀,“到底是什么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纲拿起那张纸条,和赵桓留下的纸条一比对,两首诗一模一样。
“这是同一批人干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于死去的宰相,李纲三人是无比怀念的,对唐泽是充满痛恨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人头皮发麻,根本顾不上怀念那些死去的宰相了!
一堆禁军排着队过来禀告。
“禀告几位相公,张邦昌张相也死在了家里,杀人者留下了一张字条!”
“白时中白相……”
“蔡攸蔡相……”
“赵野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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