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话音刚落,就有几百人不信邪,吵吵嚷嚷离开排队的队伍,想要离开这里,还试图鼓动其他人。
唐泽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很多看起来就跟地痞无赖一样,周围的人一个劲地躲着他们,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这些人仗着他们人多,再加上有一些心里害怕的农民也被鼓动了,顿时上千人鼓噪起来声势很大。
领头的一看,顿时信心满满,甚至试图冲击军队。
唐泽眼中寒光一闪,手狠狠往下一挥!
新军的士兵们很坚决得执行了唐泽的命令,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一阵爆豆般的枪响。
子弹很精准的命中了那些主动闹事的,还有那些试图扰乱军队的人,没有丝毫容情!
领头的那些人一脸茫然了低下头,胸口从中弹的地方血迹开始蔓延,他们发出短暂的惨叫声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些流民吓得一阵乱叫,几乎是跳着脚回到了队伍中。
“我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唐泽的脸色冰冷,“你们要是离开,可能会把瘟疫传染到整个宣府镇,所以,你们一个也不能走!”
有了那些被击毙的流民作为榜样,剩下的人瞬间就老实下来了。
一个个老老实实排队,等着检查、洗澡、烧衣服、消毒。
解决了眼前的骚乱,唐泽目光下移,放在了那个汉子身上。
“让他起来吧。”
王铁柱三人放开了吴黑娃的胳膊,这个身高有1米8几的汉子,揉着肩膀慢慢站了起来。
“大人,若是孩儿她娘真能活下来,俺愿意给大人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唐泽很随意地摆摆手,“当牛做马就不用了,我们这里讲究平等,没有奴隶,更不需要奴隶。”
吴黑娃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他的话,因为担心自家媳妇,也没有多问。
望着两个人用担架将自家媳妇抬走,吴黑娃心里跟着一上一下。
“阿爹,我要阿娘,”小女孩走了过来,扯着吴黑娃的手一脸委屈,脸上仍然挂着泪珠。
唐泽蹲下身,对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蛋,“你放心,你阿娘会没事的。”
小女孩好奇地打量了唐泽几眼,在吴黑娃紧张的表情中,伸出了一根手指,“那你不许骗我,咱们拉勾。”
“好,拉勾!”
拉完勾,小女孩破涕为笑,怯生生的那种,“谢谢漂亮哥哥!”
“瞎说啥,要叫大人,”吴黑娃训斥了女儿一声,生怕唐泽生气。
“没事,小孩嘛,”唐泽有点无语,漂亮哥哥这是怎么个称呼呢?“那哥哥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唐泽和小女孩挥手告别,旁边的王铁柱喃喃自语了一句。
“为什么我哄半天,她怎么一直在哭,伯爷一哄就笑了?”
唐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刚想调侃一句肯定是他脸太黑了,把小女孩吓到了,结果下一句话就让他脸都黑了。
“难道说是因为伯爷脸比较像女人?”
于二狗和杜飞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地和这憨货拉开了距离。
“铁柱啊,听说你已经打遍军营无敌手了?改天我陪你练练!”唐泽嘴角抽了一下,随后一脸微笑道。
“好啊好啊,”王铁柱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反而特别高兴,有大人喂招,说不定他的拳法可以再上一层楼了!
“瘟疫,得瘟疫的人在哪呢?”
马真一匆匆而来,额头上一头的汗水,一得到消息,他是什么都不顾了,狂奔十几里地过来的。
唐泽也收敛了笑容,“马道长,对于瘟疫,你们这些神仙应该有办法的吧?”
“伯爷折煞贫道了,在伯爷面前,谁敢自称神仙!”
马真一忙不迭的撇手,“不过,我符箓派对瘟疫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毕竟医符不分家嘛!”
唐泽也不等马真一再谦虚,拉着他就往隔离区走。
其实说是隔离区,也是一堆帐篷,只是距离其它地方远一点,同时里面撒了大量的生石灰用于消毒。
“等等,你先把口罩戴上,”唐泽一挥手,边上的侍卫赶紧递过来一个口罩。
马真一扫了眼唐泽,有些稀奇地学着戴了一下,“此物用来遮挡风沙倒是效果很好,不过这里面也没有风沙,贫道倒是不用了。”
“还是戴上吧,”唐泽正色道,“这口罩可不是用来挡风沙的,不知道道长信不信,瘟疫的传播一部分是通过呼吸产生的飞沫传播的!
人的每一次呼吸都会携带一部分肉眼看不见的致病源,口罩就是用来挡住这些致病源的!”
马真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口罩,虽然以他修行者的体质,这些瘟疫其实是无法奈何他的。
“道长,你看,为了防止有可能出现的瘟疫,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措施来隔断传染源,不过效果……”
唐泽瞅了眼外面,在栅栏外,还有无数聚集在一起的百姓,这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道长,先去检查一下那些病患,看是否真有染了瘟疫的人,如果真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也许会比和鞑子打一场大仗要艰难得多!”
马真一也不客气,开始一个个检查起那些病患来。
其中一部分已经被唐泽请来的郎中检查过了,尽管如此,唐泽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让马道长再检查了一遍。
全部检查完一遍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这几百人若不是马真一的检查速度快,几天都检查不完。
“马道长,怎么样?有没有瘟疫?”唐泽搓着手,满脸忐忑,就跟他第一次买彩票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每次买彩票的时候,他总有一种预感,这次一定中,然而没有一次准,现在他又有这种感觉了。
希望一定不要准!
马真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从这些流民的检查来看,我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人有染了疫病的迹象,他们大多是因为长期饥饿导致的。
有一些人却是患病了,但却不是瘟疫,从检查过的人来看,并没有发现有患了疫病的!”
“真的?”唐泽追问了一句,表情似喜非喜,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那当然,”马真一表情不悦,“莫非伯爷不相信贫道吗?我灵符派可是符医专修的,祝由之术更是我派看家法门。”
这还是马真一第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唐泽表示十分诧异。
“祝由之术?”
马真一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傲然,“我灵符派也许不善打斗,但这神通秘术还是很多的。”
说完之后,他开始问唐泽要东西,面对唐泽无能为力的事情,马真一是打定了主意要露一手,好好震一震武安伯。
免得这位伯爷觉得他灵符派名不符实。
“我需要一口能装尽量多水的大缸,一支鸡毫笔,必须是用公鸡胸前最柔软的毛制成的,还需要上等朱砂磨墨。
我灵符派的祝由之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吧,至少也能说是包治百病!”
唐泽赶紧派人去寻找马真一要的东西,既然道长愿意折腾,他求之不得。
马真一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小心吹了下,一脸不在意地朝唐泽望了过来,将手里的黄纸缓缓展开。
“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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