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家的老房子出过横事,所有人都觉得变成凶宅了,所以也没卖出去,就给那儿空着呢,这倒是方便了我们这次过去一探究竟。
路上的时候我和陈刚玉笙寒交流了一下想法,我的意思是有点像讨债鬼,至于这个讨债鬼到底是咋招上的,估计和老房子有关。
玉笙寒摇着头没发表意见,陈刚倒是提出了质疑,“他们先前找的那个弟马我觉得还是懂点的,不像一点真本事都没有的人,要不也不会懂替身的做法啊。那你说就算他堂口上人马不齐,也不至于怕个小讨债鬼吧?”
他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因为讨债鬼通常本事都不会太高,怨气虽然有,但肯定没多凶。
而且有一些讨债鬼都是犯说道下来的童子,一般不敢把人间搅的大乱。
所以哪怕仙堂人马不齐,肯定也能对付的了。
但他以此就认定对方有点真本事我是真笑了,“刚哥,现在网上查啥查不着啊?你还活在上世纪呢?他要有真本事,就不至于说有阴灵跟着大嫂了,那不纯属胡诌八扯呢吗?”
听我这么一说,陈刚挠了挠脑袋,“也是哈,那咱还是过去看看再说吧。”
说着话,我们就到地方了,那是坐南朝北的三间大平台,院墙能有两米高吧,从外面看不出来有啥,风水上也没啥问题。
几年没打开过的大铁门都上锈了,门也没上锁,就那么虚掩着。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是凶宅,村里人躲着走还来不及呢,谁会上家来偷东西?
我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又观察了一下院里的情况,里面蒿草连天的,蒿子长的都过人高了,把红砖铺的小道都给撑的四分五裂的。
里面也没啥阴气,更没感觉到怨气,就有点尘土味,咋看都是一座普通的废弃老宅。
我皱了皱眉,心话难道我猜错了?不是这宅子的问题?
陈刚抬眼往院里一看,我去了一声说道:“这院不用改造就能当《聊斋》的拍摄地啊,这咋荒成这样了呢?都没地方下脚了,你倒是收拾收拾啊。”
我捅咕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人大哥就怕触景伤情,不绕道走都不错了,还能特意回来打扫打扫?
被我一捅咕,陈刚立马就明白了,然后哈哈一笑的扯了个别的话题就过去了。
我们扒开蒿草踮着脚的走进去,到了屋门口发现对着西屋的窗户根底下有一个压水井,因为几年没用了,生的红眼大锈的。
陈刚还跑过去压了几下,不过因为没有引子,也没压出水来。
不过在他停下的瞬间,久未出声的玉笙寒却蓦然开口:“别停,继续压!”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我明显看到他闭着眼睛,鼻翼却翕动起来,好像给那儿闻味呢。
看他这样我也马上开始观察起压水井来。
可事实上通过天眼,我并没看到什么反常的地方,甚至连一丝丝阴气都没感觉到。
陈刚也听话,让他压他就压,倒是把一旁的大哥给整的挺莫名其妙的,“不会是井的问题吧?这还是找专业打井队给打的呢,我们家一直吃这个井里的水,也都没啥事儿啊,还挺甜的。”
玉笙寒不说话,依旧闭着眼睛给那闻。
我让大哥稍安勿躁,静等着看玉笙寒会有啥发现。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陈刚都压不动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我紧忙过去接手,让他歇会儿。
触手瘆冷瘆冷的井把不由让我心头悚然一惊,立马就撒手了,而且就这一刹那的功夫,我就感觉我脑袋里面有啥东西被人大力的往出拽着,疼的直钻心。
这井把陈刚刚刚可是握了十几分钟,按道理来讲早该捂热乎了,不可能还这么凉。
况且我体温本来就冰凉冰凉的,对冷的东西很不敏感,可现在这井把竟然能让我都感觉到瘆冷,那陈刚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
想到此,我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一直蹿到了我脑瓜顶。
我没去管玉笙寒不要停的要求没再继续压井,而是猛然回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陈刚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嘴角边带点邪气的阴冷笑容就那么僵住了。
足足得有五秒钟,他的神色才恢复正常,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问我:“你这么看我干啥?咋不压了呢?我脸上又没长花!”
我百分之百确定我没看花眼,刚刚的陈刚绝对不是此刻的陈刚,现在这个才是正常的,而刚刚那个对着我背影冷笑的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楞?
最让我感觉恐怖的是我的天眼看不到他,也没感觉到任何阴灵鬼怪的气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整个小院忽然间变的很安静,静的让我感觉有点害怕,我没回答陈刚的话,而是改望向一旁的大哥。
大哥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角边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阴邪笑容。
我咽了口唾沫,又看向玉笙寒。
他就好像是入定了一般,即便我停下来他也没睁眼,就好像是站着睡着了似的,而他的嘴角此时也挂着同样阴冷而又充满邪恶的笑。
我慌了,是真慌了,这一切都太他妈诡异了,诡异的让我感觉头发根都要炸了。
我心想大江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不会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吧?
想到此我冲到陈刚面前拉着他往屋门上一靠,然后伸手一指仿佛被点了穴的俩人,“刚子,不对劲儿,这里有很大问题,赶紧请神儿!”
我现在能想到的暂时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因为连玉笙寒都能无声无息的中招,对手一定很强大。
要是我能看见一切都好说,最起码我还有拼命这一条路,可我现在连看都看不见,就是想跟人干一场都干不了,那不扯呢吗?
陈刚听我说完半天没动静,我忙扭过脸去看他,就见他的脸上再次露出那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笑来,“请什么神儿啊?你不就是神吗?”
看他又变了面孔,我吓的“嗷”一声就蹿出去好几米远,把过头的蒿子都踩倒了好几棵。
虽说我也会搬兵诀,给我鼓和鞭我也能唱,可关键问题是鼓和鞭都没在我身上啊,全陈刚背着呢。
而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一点都摸不透,要是我也跟他们一样中招了,估计我们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我一脸谨慎的盯紧了陈刚,咬着后槽牙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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