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这么想并不是怀疑自家堂上老仙儿,我相信眼见为实。
他们做的事儿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那真是踏踏实实的给人间造福。
我只是不明白在民间完全属于正义一方的茅山,怎么背地里会这么阴暗。
灰满堂冷笑了一声:“阴德?他们背后的靠山那么强会怕损阴德?无论损了多少,都能被那个人给抹平,只会添,不会减。至于因果报应就更和他们无关了,因为管因果报应那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大,这回你明白了吧?”
得这么说,灰满堂算是比较痛快的一个人了,和我家堂上那些嘴严的仙家相比,他透露的信息最多。
而我听完他一番话,心里也有了点谱,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三九天被人用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啊。
难怪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其实说实话,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我真有点打退堂鼓了,感觉自己完全没法和那个人对抗。
因为据我推测,这个人既然能抹平阴德,还能掌管因果,天上地下也就那么几个人物了,一尊二祖三清四御五方五老。
这老几位拉出来任何一个,想弄死我都跟玩似的,我还对抗啥啊?趁早打副棺材给自己埋了得了。
黄九童听完灰满堂的话急忙咳嗽了两声提醒:“灰堂主,谨言慎行。你现在让小浩子知道那么多,只会让他心生畏惧,让他连反抗之心都不敢有,于修行大不利!”
灰满堂看我垂头丧气的可能也感觉失言了,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浩子,你也别想太多,还是好好修行为上。那一位虽然厉害,但你也是有人罩的。你只记住一句话,你即便是要死,也得咱堂口的所有仙家死绝了才能轮到你!”
这话听的我太感动了,我抬手抓住他的大手,露出个笑脸儿,“灰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拼着一身剐,都得勇往直前!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垮不了。”
陈刚有句话说的好,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
我要是还没等打呢就先怵了,那就真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况且我要真彻底怂了,也太对不起我家堂上这些为了我都能拼命的老仙儿了。
就算为了他们,我也得搏一搏!
见我又重拾了信心,灰满堂欣慰的笑了笑,“我今天之所以给你透露这些信息并不是想要吓你,而是怕你心生怠懒,不好好用心修行。听说你这段时间的进步挺大的,可千万不能骄傲自满啊。”
我心话我现在哪还敢自满啊,就您老这顿危机教育,我现在还能立整的站着没吓尿裤兜子了心都算大的了。
但当着他的面我肯定不能表现出害怕来啊,当然,害怕也没用,所以我只能把后腰杆子拔的笔直,和他说让他放心。
灰满堂对我的态度应该是挺满意的,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自己的事儿告一段落了,就问他现在用不用赶回堂营去帮忙,听说现在战斗还没结束呢。
除了白家的三位太爷太奶级的人物,又有狼家人助阵,我家堂营人马压力也挺大的,现在真是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我是想着赶紧把大哥家的事儿给整明白了,然后马上就挠杠子回去和我家堂上老仙儿共进退,这是身为弟马必须要做的。
灰满堂摇了摇头,“不用,他白家有人,咱堂营也不是没有人。现在太爷太奶级别的人物也都来了不少,咱灰家灰搬山和灰填海两位太爷都在助阵呢,我一个打杂的回去也派不上用场,还是跟着你吧。”
不是吧,这得打的多厉害啊,出来这么多大咖级人物?
灰家灰搬山和灰填海那可是灰家扛霸子级别的人物了,连最低调的灰家都出动太爷级别的了,估计别家肯定也少不了。
那我也就不担心了,直接让灰满堂和黄九童跟在了我身边,因为我现在也的确需要帮手。
三个魂阵单凭灰满堂肯定是破不了,但如果再加上我就应该没问题了。
他又会藏魂术,只要我们找到阵眼,那一破一个准。
想到哪儿就办到哪儿,我马上把我的计划说了出来。
灰满堂审视了我半天,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小浩子,你行吗?”
我一听乐了,“灰哥呀,连七星大阵我都闯过来了,那时候我还想照量照量破来着,可后来黄九幽跟我说,七星大阵要想破那得把天池挪走。我琢磨着我没有愚公那老头的毅力,所以就放过七星阵了。”
灰满堂被我逗笑了,照着我脑门给我来了一下,“臭小子,跟刚子在一起久了,都让他给你带的不着调了,这牛让你吹的,你咋不说你把天给捅个窟窿呢?”
我嘿嘿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说道:“现在这社会老实人吃不开啊,有时候你就得吹着点唠。我这叫紧跟时代的步伐!”
灰满堂也没再多说,我俩又碰着脑袋商量了一下破阵的细节,等我俩把方案定下来准备进阵的时候,玉笙寒凑了过来。
他还是板着一张脸,一副别人欠他八万丈的表情,“你生我气了?”
啊?
我咧着个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生你气?我生你气干啥?”
原则上来说我得感谢人家,因为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走阴,才把我的一魂从地府给拉回来,要不估计我现在正坐在奈何桥上喝汤呢。
“我把你扔下了,还不让别人救你!”他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听完他的话我是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拳头对着他肩膀头子来了一下,“行了吧,你那个选择才是对的!我家老仙儿和陈刚都是太担心我了,态度可能不友善,你别往心里去。”
我都忘了,刚才黄九童絮絮叨叨和我讲的时候根本一点没背着他,连对人家的猜疑都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换谁心里可能都得不舒服。
估摸着他可能是想给我解释解释,但说实话,我真不需要解释,因为我很理解他。
当时那种情况,他们又不懂阵法,进去无非就是送人头。
到时候三个人全都陷到里面,真是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为什么你从醒过来就不拿正眼看我?要破阵也不让我给你帮忙?”玉笙寒的语气染上了一缕幽怨,好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看着还挺可怜见的。
我被他那委屈的小眼神盯的都有点受不了了,摸了摸脑门赶紧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应该先给你打个招呼的。可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这不是没腾出功夫来吗?至于破阵,你不说你不会破阵吗?”
我怎么突然间发现他虽然看着挺成熟的,但心理年龄好像还停留在孩子阶段呢?
只有单纯可爱的孩子才会口无遮拦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般成年人绝对不会用这么直白的方式来问。
玉笙寒第一次抢白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说你没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要害你就够了!只要你说,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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