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刚的讲述,我算是彻底晕头了,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的记忆出了错,还是我的记忆出了错,也或许我们的记忆都出了错。
几个人看我精神都有点恍惚了都过来劝我,也问了我经历的过程,我又给他们讲述了一遍我的经历,结果几个人个个大呼惊奇,却无一人能解释其中的缘由。
陈刚脑瓜转的快,一眨巴眼睛就是一个主意,“鹿堂主不是能辨别气味吗?我们觉得你是鬼上身,而你却说那是血玉棺中男人亲临,不如让他过来闻闻,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我现在都有点病急乱投医了,赶紧就想招呼鹿万生过来,却被子恒给拦住了。
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别扯了!你之前在血玉棺中和那男的骨碌多长时间呢,身上早就染上他的气息了,老鹿就是能闻出来有啥用?也确定不了是鬼上身还是咋回事!”
顿了顿,他看看黄天烈,又把目光转向了我,语重心长的劝道:“小浩子,你想想,三双眼睛和你一双眼睛哪个更靠谱一些?另外,我和天烈都知道鸿钧老祖逍遥在广阔天地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劫,所以…”
他话音落下我就知道啥意思了,“你是说我的记忆出错了?”
子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目前来看,应该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可血玉棺中的男人是有实体的,他是人,不是元神出窍,怎么上的我的身?”我不认同他的说法,和他据理力争。
子恒听我这么说却是笑了,“那我们不也都是有实体的吗?我们都能元神出窍,你觉得他那么厉害的人物会不能?况且你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我们都感觉到了你身上霸道的阴气,与捆窍上身一般无二,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俩!”
他伸手一指玉笙寒和陈刚,俩人都冲我点了点头。
得,我被他们仨一致点头给整的哑口无言了,可我还是不死心,“你们有多久没见过鸿钧老祖了?”
我总觉得那男人不会无的放矢,况且盘古也没反驳他的话啊。
我这话一问出来遭到了两记大白眼,黄天烈没好气的损我:“你当鸿钧老祖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别说我们了,就是太上三清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啊!他是天道,是整个宇宙之中的至高神!”
问完我也觉得我幼稚了,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我都蒙圈了!”
这件事讨论到这基本就算是陷入僵局了,我万般无奈的认可了他们的说法,的确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其实无论是谁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就是想探寻一二都无处着手,毕竟血玉棺中的男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呢。
解决了死气的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忘川和尚超度完所有的阴魂了,这一等就是七天。
期间忘川吐血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鹿万生手里的药丸几乎都快让他给嗑光了,还搭上了玉笙寒不少的药,其中就包括辟谷丹,这货直接拿着当糖豆吃,一把一把往嘴里塞,吃的玉笙寒直龇牙。
忘川和尚直呼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了,整的他都快肾亏了,而我们就擎现成的了,好顿抱屈。
咱也不知道吐血和他肾亏有啥关系,反正他就能给联系到一块,大道理还一堆一堆的。
第六天的时候,凌飞星强势回归了。
这一次她回来变化不小,原来那浅淡到都快看不清的雾气团变厚实了不少,里面还隐隐夹杂着电光,就跟天火似的。
她一贴到我脖子上就暴跳如雷的叫唤了起来,“哪儿来的阴魂?竟敢占据我看中的寄体?找死!”
话音一落下,我就感觉她顺着我大脖子开始往下滑,一直滑到了胸口的位置,接着我的胸口就开始变的滚烫,好像要把我五脏六腑都给烧着了似的。
我正想让她悠着点的时候,脑海中猛地传来纸新娘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
可凌飞星压根理都不理,看那意思是非整死她不可。
纸新娘死不死的原本我真不在乎,她藏在我身体里就是一个隐患,我也一度对她动了杀机。
可人这玩意儿吧,只要不是那种一心向恶的,通常都会有怜悯之心。
特别是听到纸新娘苦苦哀求着饶她一命的时候,我终归是动了恻隐之心,“老妹儿,你给她整出来就行了,别烧死她,也是个可怜人!”
凌飞星断然拒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心脏连老娘都舍不得吸食一星半点的精血,她竟敢在这儿大快朵颐,反了她了!”
啥玩意儿?
纸新娘在吸食我心脏里的精血?
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瞬间我对她的同情转化成了怒火,“操,老子真不该同情你,你就等死吧!”
纸新娘哭的越发凄惨,“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天师饶我性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贪念,求天师看在我是被迫带进你身体里的饶过我这一回!”
“谁他妈天师?老子是出马的!”我怒火中烧的厉吼:“你是被我强行带进身体里的不假,可你咋不说我为啥会把你带进来?你他妈一开始就想杀我,想挖我的心,我这才一直掐着你!”
自从看了黄天和他徒弟那丑恶的嘴脸之后,我对天师这个词无比厌恶,俨然都快深恶痛绝了。
可就在我话出口的瞬间,子恒却面容古怪的朝我看过来,“谁告诉你出马的就不是天师了?同是修道的,只不过教派不同,山海关以南尊人、阐二教,山海关以北是截教的天下,人教阐教能称天师,截教为何就不能称天师?”
我强忍着胸口被烈火灼烧的刺痛感,恨恨的骂道:“天师这个词让黄天糟蹋了,我现在一想到这个词就恶心,我就是出马的,不是什么劳什子的鬼天师!”
其实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必要争论这个,只是我必须得分散点注意力,才能忍着不叫出声来。
吞噬了南明离火的凌飞星更霸道了,在我胸口烧的那团火就跟挖我的心一样,疼的我咬牙直吭哧。
子恒有些郁闷的拈着下巴,定定的看着我,“正因为被他糟蹋了,你才更应该替天下修道的人正名,不是所有的天师都跟他一样,心术不正。”
“除非我闲的蛋疼了,出马仙不是挺好的吗?干啥非得叫个天师?再说天师那也是能瞎叫的?玉皇大帝通明宫的四位尊神才能被称为四大天师,别人都是自封的!”我能能着眼珠子,理直气壮的反驳。
子恒被我怼的没词了,抽了抽嘴角也没再劝我。
我默默忍受着胸口处的剧烈疼痛,手骨节都被我捏的”嘎巴嘎巴“直响。
操,是真他妈疼啊,凌飞星这娘们下手也太黑了,干啥让我遭这个罪啊?不能把纸新娘撵出去再烧吗?
想到哪儿我就说到哪儿,扯着脖子朝她喊:“妹儿啊,你给她整出来再烧吧,我真扛不住了!”
后面还有事儿要求她呢,我也不敢跟人家发火,还得说软乎话。
凌飞星听了我的话却是冷哼一声:“整出来?她现在就躲在你心脏里面不出来,想整出来就得连你的心一块挖出来。咋着,你想尝尝心被剜出来的滋味?”
“不想!千万别!”我心话你剜出来好说了,咋给我装回去啊?
再说我是人,心脏挖出来还能活吗?这不扯犊子呢吗?
我还是慢慢忍受吧!
纸新娘由一开始的苦苦哀求变成了破口大骂,骂我不是男人,欺负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又诅咒我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儿,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世间最恶毒的话几乎让她说完了。
我心话你骂吧,你越是骂,我杀你越没心理负担。
就在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的时候,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饶她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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