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刚有办法破解机关我也是莫名兴奋,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
他先是走到离这棵枯死的树不远的一棵老树底下,手握着匕首用力挥砍了几下,打出一个十字花的形状。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棵树的十字花口处竟然开始往出流鲜红的血水,只是没有血腥气,倒有股草木的芳香。
“这…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棵树成精了?”杨子愚张大了一双惊奇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血流不止的老树。
我也纳闷儿呢,按说如果老树成精,至少我应该能感应出来,可整片区域,别说灵气了,我连阴气都没发现,所以不可能是树木成了精怪。
陈刚却是已经无暇顾忌她的猜测,划完了十字刀,马上又转战另一棵老树,相隔也不算太远,能有个十米左右的距离。
一连划了五棵老树,每棵树都在流血,我终于看出了点门道。
他选的树都又粗又壮,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而且有一定的排布顺序,几乎都是相隔十米左右,已然形成了一个半圆。
直到重回到那棵枯树之下,我们才有了非常直观的印象,这是一个以枯树为圆心划出来的区域,形状基本为圆形,但也不能说十分圆,更像是一个椭圆。
此时的我也忍不住好奇了,“三团四不圆的,也不像是布了什么阵,除了那流血的九棵树,没什么特别。刚子,给咱科谱科谱,到底咋回事儿。”
陈刚嘴角边掠起一抹得意的笑,指着围起来的九棵老树说道:“听说过九子连珠吗?”
我摇了摇头,“就听过五子连珠,下五子棋的时候!”
陈刚白了我一眼,“你们是不是看着特别像椭圆?”
所有人齐齐点头。
陈刚却在此时比出了另一个形状,“你们再仔细看看,头宽脚窄,是不是更像一口棺材?”
我们这才仔细观察起来,别说,他不说的时候我们还真没看出来,可经他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是固有的思维误导了我的眼睛。
这哪儿是什么椭圆啊,分明是一头宽,一头窄的棺椁,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就处在这口棺材的正中。
我正观察地形呢,就听陈刚继续说道:“前三,后二,中四,正应和了九子之兆,而这里的九子连珠指的并不是九颗树连在一起,而是与中间的这棵枯树相连,这正是鲁班书中的九阴机关图。”
对机关我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真的只是一点点儿皮毛,他说的什么九阴机关图,我更是听都没听过,所以听的一头雾水。
倒是一旁的陆老不住的点头,“中间这棵枯树即代表了唯一的乾阳,暗喻为人,的确是九阴机关阵。好小子,真没看出来,你在这方面倒是颇有造诣。”
他眼睛闪闪发光,一脸的赞许之色,也不知道陈刚露的这一手勾了他哪根神经,竟然让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陈刚得意的一抹头发,嘿嘿笑道:“那得说是咱爷教导有方!要不是有老爷子给我的那本书,我现在还是个无知小子呢!”
陆老不住的点头,一招手,把枯树上那只木鸟给唤了下来,闭着眼睛默念了两句口诀,木头鸟就又恢复成死物,安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刚子,你可识得这只木鸟?”他随意摆弄了两下,就把木鸟递到了陈刚面前。
陈刚若有所思的盯着木鸟看了半晌,忽然两眼放光的叫道:“这是寻灵鸟!依照五行相生相克,水生木,故而鲁班大师曾在书中记载,以木为栽体,能成寻水灵之法,又因鸟羽中空,最为轻灵,故而铸成寻灵之鸟,上寻天地灵气,下找五阴之体!”
陆老微笑着点头,“不错,看来你小子适合做个木匠!想不想做老头子我的徒弟呀?”
陈刚那是一点就通的人,马上三个头就磕在了地上,“师父在上,受徒儿三个响头!”
他俩这一个认师父一个认徒弟唠的热乎,可是把我听的一脸黑线,“你俩成师徒了,那我不比刚哥小了一辈?陆爷爷,不带你这么整的!”
陈刚那是典型的占便宜没够,闻声冲我一阵挤眉弄眼,“浩子,以后见了我记得叫叔,哈哈哈…”
操,气死我了,这犊子!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那等咱爷咱奶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改口叫大爷大娘啊?”
陈刚立马窘红了一张脸,“那咋能呢,咱爷咱奶是咱爷咱奶,咱俩单论!”
我去你的吧!
一气之下我干脆不理他了,斜翻着眼睛仰头看天。
可就这一看,当时惊的我三魂七魄差点出窍了,“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就见阴沉沉的天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颗硕大的人头,五官清晰无比,一双眼睛仿佛灯笼那么大,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下方的我们。
方方正正的下巴上有三绺长髯,银须银发,一根杂毛都没有。
耳朵尤其大,都快赶上如来佛祖的耳垂了,一张大嘴微微张着,嘴角还往下流着哈喇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
所有人在我的惊叫声中齐齐抬起了头,看到这一幕也不由都变了脸色。
之所以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颗人头来的太突兀了,我们一丝一毫的阴气没感受到,他就莫名出现了,也不知道盯了我们多久。
想想他要是突然出手,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老率先发声,“无涯子?你是无涯子?”
我蒙头转向的看向陆老,手心已经攥满了汗,正想问无涯子是谁,可陆老却一点要理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天空中的那张大脸。
那张大脸还是哈喇子直淌,嘴唇动了动,传来一阵沧嗓古朴的声音:“想不到贫道的威名竟然还有人记得!你又是何人?竟敢来此破坏贫道多年来的筹划!”
陆老冷冷一笑,“威名?依老头子看,是臭名还差不多!几百年前,就因为你一句话,便害得七龙被枭首,九龙之地满是血污,囚困十数万生灵之魂,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也敢称自己是威名?要脸不要?”
听了陆老这一番话我方才知道此人是谁,原来就是在康熙帝耳边吹风的贼老道!
无涯子,也就是天空中那张大脸不以为然,振振有词的说道:“那是他们的命数!贫道顺应天命,何过之有?”
话落,他还俯视了一下九龙山,眼底再次露出了贪婪之色。
“枭七龙之首,又吞食此地的龙气为自己所用,康熙要是知道你曾经如此算计他,恐怕诈尸都要找你来报仇!”陆老气愤不已,苍老的大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麻绳,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我看得出来,他此时是相当紧张的,额角有大颗的汗珠淌下,嘴角也是紧紧抿着。
那是啊,换谁不紧张啊,这可是几百年前的老怪物,能够超脱轮回的存在,就说他的底子得多厚吧,我们这些人估计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无涯子的脸皮厚的子弹都打不穿,闻言竟然还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便是诈尸又如何?贫道的确吞了此地龙气,但要不是贫道吞了龙气,又何来他后来的安稳?恐怕清王朝早就被推翻了,所以他该感谢我!”
陆老再次冷哼,“如此腐败的王朝早被推翻,也不会有我华夏之辱,你这不是顺应天命,而是逆天而为。牛鼻子,废话少说,下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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