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又何止陈刚一个,我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但我比陈刚懂些常识,吐是肯定吐不出来了,那都消化了,已经被身体给吸收了,除非炼化玉笙寒的血肉,否则无法拿回常老爷子的内丹。
炼化玉笙寒就意味着他得去死,别人不说,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可常老爷子几千年的道行一下子减一半,论情论理也都说不过去,这就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陈刚看我不说话急了,用力推了推我,“说话呀,浩子,咋办?”
我沉着脸思忖了片刻,“请神儿吧!”
不管是哪个抉择,我必须都得通过我家掌堂大教主。
他要是不认可,我也得斟酌斟酌,只是玉笙寒绝不能死,也不能废。
玉笙寒那在道法这一块可比我懂多了,闻言微感失落的垂下了头,却并未多言,似乎已经开始接受命运了。
我瞟了他一眼,也没多说,说再多也不如行动,整那些臭氧层子有啥用?
陈刚拿起文王鼓和赶将鞭,心急火燎的开始请神儿。
少时,一阵妖风袭来,我家老仙儿来了。
来的正是蟒家蟒丛林,算是常蟒一脉,也是蛇属家族的。
只不过常蟒虽说不分家,但也都另起炉灶了,所以他是蟒家堂主。
看到他来我不由的一皱眉,“常老爷子呢?事关重大,恐怕得他老人家亲自前来才行!”
蟒丛林却是微微一笑,眼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旁的玉笙寒,“小浩子,你是为他而来吧?”
我点了点头,心话他怎么就知道了?
蟒丛林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笙寒看,那真是一点儿眼光都没分给我,“掌堂大教主说了,那半颗妖丹就算是送这位小道友的礼物了,你也不必介怀。不过既然得了我家仙堂的好处,还请这位道友日后要鼎力相助!”
说着,他冲玉笙寒一抱拳,还把头给低下了,当时就把我看蒙了。
众所周知,常蟒家族最是高傲,轻易不会向人低头,今儿这是咋了?
玉笙寒神色肃穆的站了起来,也冲他一拱手,不过眼光却是瞥向了我,“义不容辞!”
“那便好,那便好!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小浩子,掌堂大教主托我给你带句话,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莫说是半颗妖丹,便是为你丢了命,他也无怨无悔,所以你不必再纠结!”蟒丛林哈哈大笑,终于把眼光转向了我。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挠了挠头疑惑的问:“老爷子真肯舍弃一半修为?”
那可不是旁人,而是常天龙,一半的修为就是几千年的道行,够寻常的小妖修行几辈子了。
修行不易,他怎么会这么大方的就肯让了。
原本我还想着要费一番口舌呢,我的想法是常老爷子总归不会丧命,日后我再找好的东西献祭给他,补回他的修行,总之不可能让老玉断送了性命。
可我万没想到,根本没用我多说,人家直接就白送了,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那还有假?掌堂大教主那是什么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蟒丛林依旧笑弯着嘴角,不过却是冲我勾了勾手指,“小浩子,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本来我就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他这一叫我当然不会拒绝,马上就走到了他近前,“什么话?”
蟒丛林凑到我耳边,低声耳语:“掌堂大教主让我告诉你,切莫放弃任何可以抓在手里的资源。另外,福祸相生,他老人家虽说损了千年道行,但谁又知道不会从其它的地方补回来?”
话落,他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瞟玉笙寒,瞟的我这心里乱七八糟的。
他前一句话我理解了,就是让我紧抓住玉笙寒,或者说是利用好他。
但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修行一生的妖丹,是这么轻易能补回来的吗?
昨天大破万枯血海那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没看着啥好东西出世,他从哪儿补?
我正想问呢,就见蟒丛林身形一闪,人已经飘远了,空气中还留下他略带戏谑的话语,“打马回山峰喽,没事儿别找我,有事儿更别找我,找我就是不知道!”
我操!
谁见过这么不着调的仙家?
也就我家仙堂的人能干出这事儿来,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看着已然不见踪影的蟒丛林,我满头黑线,真想对着他的屁股踹两脚。
正在此时,玉笙寒如同幽灵一般来到了我身边,“如果你家掌堂大教主非要回妖丹,你会杀我吗?”
我斜楞他一眼,“你是不是昨天睡多了,做梦还没醒呢?我要是想杀你,会去昆仑山替你找万灵仙草?”
玉笙寒明显松了口气,嘴角边浮起不明显的笑意,“你为我去昆仑?”
我指了指桌上已经打点好的背包,扬眉吐气的说道:“那你以为呢,你没看包袱都打包好了吗?哎我操,我得赶快退票,将近一千块钱呢!”
猛然间,我想起昨晚已经订好机票的事儿。
现在老玉好了,我也没必要非得来个昆仑历险记了,赶紧掏出手机一顿操作,成功退了票,顿时神清气爽的舒了口气。
可再抬眼时,就见几双死神一般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其中以陈刚为最,眼珠子里攒动着火焰,都快要杀人了。
他就跟个炮仗似的冲了过来,狠狠一撇子抽在了我脖梗子上,破口大骂:“好啊,你个瘪犊子,敢跟我玩暗度陈仓这一招!咋地,哥们不处了是不是?还敢偷跑!小犊子,今儿我要是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都不是你哥!”
说着,他可就真动手了,那家拳头撇子照死了搂,把我吓的赶紧一溜烟的逃进了厕所,反手锁了门。
陈刚被气蒙圈了都,在外面疯狂砸门,“小犊子,你把门给我开开,你看我搂不搂你就完了!”
厕所门被他拍的“砰砰”作响,我严重怀疑我要是再不开门这扇门就得让他给卸了,只能在里面讨好的求饶,“刚哥,刚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原谅弟弟一次,下次不敢了!”
原因我没解释,因为解释在此时只会火上浇油。
正是都知道昆仑之行九死一生,所以他才会说什么都要和我共进退,我要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让他削死,也得让他喷死,肯定会说我不拿他当哥们。
陈刚那发起火来真是不管不顾,我话音没等落下呢,就听“哗啦”一声,厕所门直接被他一拳头给砸碎了。
擦,那可是钢化玻璃,咱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大劲,直接就给捶碎了。
这下我和他脸对脸了,对面同时还多出了两张脸,一张是忘川那张看着永远都慈眉善目的憨厚脸庞,只是此时他脸上的笑意我怎么看怎么充满了邪恶。
另一张无疑就是杨子愚了,她倒是没笑,就是满脸的愤恨,咱也不知道她愤恨啥。
你说你一个求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就是跟我去了昆仑有啥用?
我猜想她大体是替陈刚生气,估计也是觉得我和陈刚见外了,这才义愤填膺。
那是我刚嫂,我也惹不起啊,只能双手合十,不住的冲几个人作揖,“大哥大姐们,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家伙都消消气,那啥,可以打,但是别揍脸行不?”
我寻思不行就让他们捶几下出出气吧,反正我也扛揍,只要不破相,随他们招呼呗。
可不想我这一句话说完,杨子愚突然“哇”的一声就哭开了,“浩宸,之前你是不是特恨我?要不是我来看事儿,也不会让原始人险些命丧九泉,更不会让你们仙堂人马伤亡惨重,所以你和姐隔了心了,啥事儿都不想带我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