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烈的肚子里尚且不敢乱说话,现在出了毒烈的肚子我就更不敢乱说了,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之前给陈刚分析情况了。
这要真因为我嘴欠把毒烈给伤着了,我肠子都得悔青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寄希望天上的那些神仙大佬没个个闲的蛋疼,还来监听我和陈刚这么两个小人物。
解释完了情由,忘川贼兮兮的往后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过来,这才凑到我俩跟前,一副老谋深算的得意表情:“一会儿你俩别得理不饶人,给那几个傻逼一个台阶下,让他们给咱当免费的司机不好吗?”
陈刚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不过想想这一路上就靠我俩脚丫子往过杠也的确费劲,整个死亡谷全长可是一百多公里呢,得走猴年马月去啊,所以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这人本身就没那么大气性,刚刚也打过一架了,双方都没讨到啥便宜,也就无所谓了。
借光有车坐那还不好,谁没事儿专门给自己找罪遭啊。
就这样,我们仨嘀咕了几句就又返回去了。
据忘川介绍,那个带头大哥姓马,叫马润发,听说是他爸给他起名的时候周润发正当红,希望他能成为第二个发哥,就起了跟明星一样的名字。
而这个马润发又特崇拜小马哥,有事儿没事儿往小马哥的形象上靠,这不就整了个不伦不类!
当着马润发的面,忘川给我俩一顿吹,当时我俩高大上的形象就出来了。
马润发得知我俩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秒变星星眼,冲上前来握着我俩的手那就一顿拜年嗑,嘴里还不住的道歉,那把我俩给夸的,就陈刚脸皮那么厚的脸都红了,更何况是我了。
人都怕说好话,特别是咱东北人,热心肠子不说,心眼儿还贼好使,就这么地,先前闹出来的一点儿小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
马润发请大爷似的把我俩给请上了车,我俩早都累完犊子了,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上了中间一辆吉普车,马润发直接由大哥变成了司机。
“你给哪儿听说我俩的名声的?”靠在车后座上,我懒洋洋的问了一嘴。
去省城之后我俩是看了几件大事儿,但也没引起啥轰动啊,谁给我们宣传的呢?
马润发马上变的一脸尊敬,“当然是杨总了!杨总那可不轻易夸人,能入了他的法眼,那妥妥的,肯定没毛病。”
“杨总?”我印象中咋没这么号人物呢?
看我疑惑,马润发也狐疑了起来,“就是咱东三省建筑材料这一块的头子,杨锦源杨总啊。之前你们不是给他家看过事儿吗?咋能不记得呢?”
他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咋回事儿,原来是杨子愚她爸!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对杨子愚她爸…不,确切点说儿是杨家除了杨子愚之外都没啥好感。
一个是他们那副高高在上,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死出,一个就是重男轻女,这可能也和我和杨子愚是朋友的关系,特替她抱屈。
不过自从我们把他俩儿子给找回来,还应承下来再重新投胎到他们家之后,这两口子倒是对我们客气不少,见了面一口一个大师的奉承着。
我也寻思了,他这是看出来我堂口确实是有实力了,做生意的人,为求财一般不敢真得罪干我们这行的,随随便便找恁点事儿,就能破了他的财。
当然了,坑蒙拐骗的不在此列。
只是我万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给我们做宣传,也算出乎我的意料了。
看出马润发脸上的质疑之色,我漫不经心的笑了下,也装了一把,“原来是他呀,没办法,我们看的事儿多了去了,你是黑白两道,有钱的有势的,接触的太多了,记不住也正常。”
马润发这才长出了口气,估计刚才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啊…是…是,干你们这行确实忙!”
他挺尴尬的,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咋接话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暗暗猜度着他又是干什么的。
能和杨锦源说上话,估计也得有点家底,从这五辆霸气的吉普车和带来的那些人也能看出来,咋还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淘金来?
可是看着看着,我就看出点门道来,眼神跟着一冷,“小马哥,友情提醒一句,虽然捞偏门来钱快,但这是吃的自己后半生气运,早年吃的越多,晚景越凄凉。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做的五鬼运财术,但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摆脱早好。”
随着我话音落下,“嘎吱”一声,马润发直接把刹车一脚给踩死了,扭回头一脸冲动的看着我,“浩哥,你可真是活神仙了!我现在是想摆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五方小鬼缠着我不放,要不我也不会冒险来死亡谷淘金来啊!”
说到后面,他已经哭丧起一张脸,五官都堆挤到一起了,冲着我直作揖,“浩哥,我看出来了,你这是真高人,一定救救兄弟啊。只要你帮我摆脱了那五只恶鬼,这次淘来的金子我分你一半!”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见我不为所动,立马着急了,“不,咱俩三七开,你七,我三!”
我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改望车顶,还是不理会他。
最后他咬了咬牙,“行,我啥都不要了,就当我给你打工了,无论淘回多少金子,我一块不取,这总行了吧?”
我继续保持我的高冷人设,扭过脸跟陈刚唠起闲嗑,“刚子,你还记得黄河子村老李家那一大家子不?”
陈刚那和我多有默契啊,我开个头他就已经心领神会了,“那能不记得吗?李国兴不是贪吃给自己贪死了吗?一世横死,几世落畜生道,帮他运财的那个灰仙儿不也受天道惩罚了吗?哎,咱家老仙儿说后来咋处理的来着?”
“虽未灰飞烟灭,但废了道行,现在就是一只最普通不过的耗子!”我微微一笑答道。
其实马润发就没理解我啥意思,还淘来多少黄金都归我,我是贪他那点金子的人吗?再说能不能淘来都不知道呢,这就指上了?
还有,陈刚搂草打兔子整回来那些玉,回头重新加工加工,去除了煞气,随便出手一件,那都能在省城买一套房了,我缺他那仨瓜俩枣的?
一旁的马润发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死了?不是说只要捞了多少偏财,散出去一半就没事儿吗?”
“问题是你照做了吗?”我似笑非笑,终于撩起眼皮看向了他。
“我…我…”马润发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嗑嗑巴巴的半晌没回答上来,“我是存了点私心,想着我冒那么大的风险弄来的钱,凭什么要散出去一半给别人,所以…所以…”
说到这儿他卡壳了,一直没接后面的话。
陈刚听的不耐烦了,“所以啥呀所以?你特么说话能不能别吭哧瘪肚的?当谁愿意管你这破事儿呢?”
有些人啊,还就得连磕得再损。
这不让陈刚损完,马润发立马就痛快了,“所以我就藏了个小心眼儿,办了一个公益基金,然后又找人暗箱操作,从各大企业和社会名流那里吸收了不少的社会资金,钱这么一倒手,捐出去的那些其实都是别人的钱…”
陈刚立马冲他比了个中指,“牛啊,拿着别人的钱做公益,却成了你的好名声。这跟你请客别人花钱有啥区别?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就是既当又立!”
马润发被损的一张脸都涨成了茄皮子色,可也不敢滋楞毛,毕竟现在还指望着我们给他整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抹开面子张嘴了,“浩哥,刚哥,那我现在咋整啊?都手插磨眼了,哥求你们了,你们就帮帮忙吧,放心,压堂口的钱我一定不会亏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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