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润发又聊了几句,不算是安慰吧,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导作用,终于让他茅塞顿开,对着我又是一番感谢。
不大一会儿,褚免就让人把孩子的魂儿给送回来了,这回都没用我出手,忘川就把事儿给办了,给孩子叫了魂儿,又念了安魂咒,很快孩子就清醒了。
随后又用艾蒿熬了水,给孩子泡了个澡,孩子身上的车轱辘印就消退了,随着车轱辘印消失,肿胀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样。
看得出来这段时日把孩子造劲够呛,瘦的都皮包骨了,泡澡的功夫就直嚷着饿。
陈刚可心疼孩子了,蹲在澡盆跟前给孩子喂着大鸡腿,把一旁的马润发给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不住的说着谢谢。
孩子以前可能都是他父母照顾的,加上有钱的时候他的心都野了,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哪儿有心管孩子啊?
所以孩子和他并不怎么亲,看着他的眼神儿甚至是有些陌生的。
直到后来亲人一个个离世,这才让马润发重新重视起亲情来。
不过小孩子的记忆是很纯粹的,谁一直对他好照顾他,他才认谁。
这不,小小子看陈刚给他鸡腿吃,又对他笑眯眯的,立马就黏上他了,被逗的“咯咯”直笑。
看到这一幕,马润发扭过了脸,偷偷的抹起了眼泪蒿子。
都成年人了,这点事儿能不懂吗?
他现在哭是哭自己以前有多混蛋,导致孩子宁可和一个外人亲近,都不跟他这个爸爸亲近。
从始至终,我都没听到孩子叫他一声爸爸。
我想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恐怕要他用一辈子来修补了。
讲道理,看到这一幕我挺替马润发悲哀的,不过我更心疼孩子。
想着孩子以后还是得跟着他要他抚养呢,小孩儿已经没妈了,就更不能缺少父爱了,于是上前捅了捅陈刚。
陈刚扭过脸来一脸莫名的看着我,我递给他一个眼神儿,往马润发的方向努了努嘴,他这才会意,“哎,你过来,给孩子喂点吃的!”
心疼孩子的陈刚掐半拉眼珠看不上马润发,连名字都不愿意叫,就用个“哎”来代替。
马润发听到他叫,这才把脸拧过来,眼睛红红的,看陈刚手里举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急忙接过去,凑到了孩子身边,哽咽着说道:“来,爸爸喂!”
孩子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倒是也没拒绝,乖巧的又继续吃了起来。
处理完他的事儿,我也没留他们爷俩,我家就这么点地方,现在又来了一个莫孤北和红鸾,实在住不下了。
当然了,他现在也没个家了,随便就近找了个小旅馆就住下了,后面的事儿我也没再管了。
办完了他的事儿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莫孤北看我又让陈刚请神儿忙说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晚上!时间也不早了,都赶紧睡吧,明天再整!”
看看时间的确是不太充裕,我也就没再坚持,一群人上了二楼,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还都没睡醒呢,楼底下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陈刚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去楼下开门,“谁啊,这一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啊?”
他有起床气,说话都没好气儿。
进来的是个熟人,正是之前拿着二百块钱来我们店里看事儿,最后又把钱拿回去的那个小护士。
此时的她模样大变,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脸色煞白,印堂灰暗,眼眶子黢黑黢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熊猫上身了呢。
陈刚本来起床气就重,再一看着她就更不乐呵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这不是没事儿姐吗?你不说都是小事儿,解决了吗?还来我家堂口干啥?出去出去出去,我家堂口不欢迎你!”
此时我也正往楼下走,看到这一幕心中暗乐,估摸着对方要不是女的,他都得直接动手往出推了。
护士听他往出撵人当时就红了眼圈,泪眼婆娑的紧紧抓住了陈刚的手,“大师,大师,我错了,你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是真的被磨的不行了,您就帮我看看吧。”
一边说,她一边单手往包里摸,很快又摸出二百块钱来硬往陈刚手里塞。
陈刚都让她给整懵了,一边和她撕吧一边急慌慌的吼道:“哎哎哎,有话你说话,别动手啊!我可和你说,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这样撕吧摞带的让我女朋友看见了我说不清!”
护士一个女的,长的娇娇弱弱的哪是他对手啊,很快就被他给推到了一边,然后就跟浑身长虱子了似的,不停的扑楞着两只胳膊,抚平刚起立的鸡皮疙瘩。
护士发挥了女人的特长,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她的哭声太大了,又是坐在我门口,把左邻右舍都给吵醒了,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一看这都快引起轰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咋地她了似的,就让陈刚把她放进来了。
护士一听让她进门了,立马不嚎了,扭着屁股拧拧就进屋了。
这几步道让她走的,愣是让我看出了风尘味儿。
她也算懂流程,来到堂前先压了堂口钱,就去桌上拿供香,结果五根香刚上她的手就断成了两截。
我抱着肩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心话估计我家老仙儿也看不上她,这才连让她点香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了吧?我家老仙儿不收你的香火,把你的钱拿走,你的事儿我们看不了!”我斜楞她一眼,一点没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远远的,我就看到对着我店门的房檐子底下有一道阴魂在徘徊,冷冷的眼神儿之中满是仇恨,死死盯着她的后背。
阴魂几乎跟她长的一模一样,这都清天白日的了,还是在我堂口前,她都敢过来,虽然是站阴影底下,但道行也不浅了。
道行深浅的倒是无所谓,别说我家老仙了,就是我和陈刚随便挑出来一个,打她个魂飞魄散都不成问题。
关键是我膈应眼前这个护士,就不想给她看这事儿。
护士一看我也撵她就又想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被我硬生生的给打断了,“别跟我来那套啊!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报警?撒楞滚犊子!”
护士立马瘪住了嘴,委屈巴巴的朝我凑了过来,撒着娇的摇起了我的胳膊,“小哥哥,我又没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啊?我就是想看个事儿,你们出马仙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我又不是不给钱!”
操,这是给我玩美人计来了!
听她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叫唤,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躲瘟神一般一把掀开了她,“出出出出出去!我们这儿可没你的嫖客,滚出去卖弄你的风骚去!”
要说这女人不要脸起来比男人的皮都厚,我话都说的那么难听了,也没挡住她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哎哟小哥哥,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人家只是来找你们看事儿的!不过小哥哥如果需要,人家愿意和你们‘深入’交流交流!”
注意啊,她说的是“你们”!
操,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这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咋寻思说出来的呢?
我严重怀疑她当护士只是兼职,正经工作是开养鸡场的。
“你可滚犊子吧!你倒找我钱我还怕得病呢,赶紧滴,要不我真报警了啊!”真是不信邪了,我们俩大老爷们还整不走一个娘们。
可事实证明我太低估眼前这个娘们的无耻程度了。
特么的,她还正对着我家堂单呢,就开始撕衣服了,一边撕还一边不知羞耻的笑,“是吗?那你报吧,看看到时候人家到底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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