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现在去安排吧,尽量收缩防御。我这个人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角。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们要是继续按自己规划的那一套执行,我不干涉。但是,如果出了事。自己兜着。兜不住,也就头上乌纱帽的事。
好了,我还有事安排先走了。”大个警官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实则暗藏杀机,谁会愿意拿自己的乌纱帽冒险啊。
“哼,既然你们横插一杠,想来这件事是比较麻烦。让你们做次东。反正出了事也是你们布置的。”总监政委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一听便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在心中略略权衡利弊后,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特派员起身离开。
“莫军,你是叫莫军吧。跟我来。”大个警官路过坐在会议桌最末端的莫军身边时,看都没看莫军一眼,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脚步未停的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政委?”莫军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只好站起身看向总监政委的方向,试探性的问道。毕竟,老大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万一以后给你小鞋穿,那不是得不偿失。
政委不耐烦的向着莫军摆了摆手,像是赶走身边不停飞舞的苍鹰一样。看都懒得看莫军一眼。
莫军一边抓着头发,一边点头哈腰的表示着歉意。然后,一转身飞快的跑出会议室。结果,一出门就撞在一堵肉墙上。
大个警官站在门口,看着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的莫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淡淡的说:“你跟我来。”
“哦~”莫军哪敢怠慢,赶紧站起身,强忍着鼻子上的酸痛,跟在大个警官后面走出干警办公大楼。他的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对方找他的缘由。
“应该是问武丹青吧。”莫军在心中胡乱猜测着。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在夜色朦胧的路上走了一会。快走到总监大门的时候,大个警官停了下来。
“武丹青现在何处?”大个军官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军问道。话语中没有任何音调起伏,如连绵不绝的江水拍打着堤岸。
但是,莫军在听到大个军官的问话后,心中隐隐明白了今晚的一切都是龙麟安排好的。因为武丹青是龙麟组织的人,云苏虽然现在不是,以后肯定也会进入龙麟组织。
既然这位军官问到了武丹青,必然也是龙麟组织的一员了。不过,为了武丹青安心执行任务。莫军觉得还是谨慎些的好。于是……
“不清楚,武丹青女士傍晚的时候在我家吃过饭后便离开了。去向不明。我也是听我太太说的。”莫军说的确实是事实。不过,他清楚,武丹青现在一定在五监区的某一个角落潜伏着,等着对方的高手找到白起,再实施致命的一击,以保护白起的安全。不过,这些事情他不会说。因为……
“你们不是一个组织的吗?既然都是为了越国太子的事来的,你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不是。别整出点啥事来,那可不好玩了。”莫军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嗯,看来这个疯丫头已经潜入五监区。不过,白起本身即是一位体术流的高手,师从招郑。今晚又是招郑找上门,凭他们两联手未必是招郑的对手。
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她的义兄,这件事算是我的私事。”大个警官看着莫军微微一笑。
他明白莫军的苦衷。不过还是没想到对方会用事实做幌子搪塞自己,而且说的确实是事实,只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问题。
“感情是一家人啊,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可没办法。”莫军没想到一晚上都霸气十足,又高深莫测的大个警官居然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真实可信。他耸了耸肩说道。
“嗯,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你现在回五监区。带上这张调令,让五监区的干警和那边负责看押任务的龙芯部队战士们立刻在五监区老煤场附近布置包围网。
记住,一定要隐秘。切不可被对方侦察到。一定要等对方全员由山体一侧潜入老煤场后再进行缉拿。
羁押大楼完全放开,不留警力,那边留着人也没用。神仙打架,小鬼只会遭殃。”大个警官自怀里摸出一张调令递给莫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一番与会议上完全相反的安排。
“你这什么意思?刚刚还在会上要求所有人进入羁押大楼,怎么现在又变卦了?”莫军感觉脑壳有点痛,不过他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五监区的地形位置他最清楚。这个方案确实很有效。
以地形而言,五监区最容易被突破的即是依靠山体的老煤场。如果换成自己是潜入者,也会第一时间考虑从山体潜入,相比四周的哨塔监墙,那里的环境要隐蔽的多,即便山上有哨塔,打不了先摸掉对方的哨兵,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至少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
而羁押大楼不同,狭窄的空间更有利于像招郑这样体术流刺杀大师的发挥。所以莫军虽然有些痛,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理解了对方的用意。
“神仙打架?呵呵,离远点好。”莫军在心里无奈的想着。这些个特能者的能力,莫军还是见识过的,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应对的。
“他们级别不够。敷衍下得了。去吧,一会我回去告诉你们的政委,五监区人员调动全权交给你。”大个军官说完向莫军立正敬礼。漆黑的夜色,点点的星光下,大个军官的军帽上星辉点点闪耀。
莫军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越来越重。不过,他很兴奋。哪个男儿不是志在四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建功立业?
现在能为国家做点事,出点力,辛苦点,委屈点算个屁啊。忽然莫军想到了一些事。
“对方如果携带狙击枪,火箭筒这类步兵重武器怎么搞?”莫军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们没有现代武器,最多就是些弓弩,飞镖什么的。”大个军官似乎早已料到莫军会提问,淡淡的回复道。
“你好像很笃定啊。是不是对方偷运的家伙都被你们截获收缴了?”莫军看着大个军官的反应如此淡定,隐隐的猜到了某种可能。
“哎~可怜啊,全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莫军从心底为这些跨越千山万水,不辞辛苦的越国山猴子们感到不值。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行李都被扣留了。而且是永久扣留。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去吧。大门外有车等你呢。别耽搁了,过了午夜,对方就可能动手了,时间不多,去安排吧。”大个军官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莫军也知道与对方差距太远,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再见到对方了,但是,心底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问道。
“何锦川。走了。”大个军官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锦川~好名字。有缘再见。”莫军在心中默默的念了几遍。
鹰山镇的矮房区中,陈煜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他已经如此来回的走了上百遍了。可是,再怎么走也走不出房间。正如他心中的疑惑愈来愈深一样。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从越国分数次发送的的武器配件,一批都没有到。按道理最早的一批应该在两天前就到了才是。然而现在竟然一批都没有到。难道……”陈煜想到了某种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看来,整个鹰山镇都被封锁了。不愧是千年强国,做的滴水不漏。表面上看是一切如常,实则早已经收网,国内发来的那些武器配件应该也都已经被截留了。哎~如此看来,真如招郑所言,我们都是对方瓮中的鳖,网里的鱼。
可是晚上行动前我怎么对死士们解释呢?都没有武器,如何行动啊。”陈煜感觉头大不已。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
“谁?”陈煜用龙腾国的语言问道。
“陈煜大人!招郑大人有请。”屋外传来一个略带青涩的声音,说的是越国语言。
“知道了。”陈煜听出是之前在路口迎接他回来的年轻人,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后,用冷冷淡淡的口气回复道。
“这都八点多了。他还找我干嘛?莫不是真的是他和龙腾国私通,帮白起复国吧。
不会啊,如果是这样,我早死了一万遍了。那会是什么事呢?”陈煜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坎坷和欺诈。没有一次是顺顺利利的度过的。
可是,想归想,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只好强打精神再一次面对随时可以要他小命的招郑大人。
很快,他来到了招郑的房外。没等他敲门,里面便响起了招郑的声音:“进来吧。”
“吱~”陈煜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人,您找我?”陈煜关上门,站在门边恭恭敬敬的向招郑行礼,然后问道。
“武器是不是都被龙腾国的这些胡子截留了?一批都没到吗”招郑问道。
“应该……是吧。最早的一批武器配件应该两天前就到了。我这两天都用电话催过国内。对方说,按照太师的吩咐一共发出了五批货,分三天发的,数量足够两百人用了。奇怪的是到现在都没有一批货送达。”陈煜没想到招郑直接问到武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照实的说了。
“不用等了,那些货相信已经被扣了。你也别等了,趁着对方还没收网赶紧离开。在白起和我其中一个人离开鹰山镇前,尽可能早的通知太师早做准备。”招郑仍然坐在桌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他没有看陈煜,随意的拍了拍手。
屋外响起了那个略带青涩的声音。“大人,有何吩咐?”
“去通知所有人,今夜不带热武,轻装简从,只带箭弩兵刃。”招郑淡淡的吩咐道。
“是!”屋外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陈煜知道对方执行命令去了。心中对招郑的好感又上升不少。
“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是我的责任。”陈煜有些愧疚,不知不觉间用了您的敬语。
“生在局中,哪能尽知局中事。你我不过都是棋子。只是,我已没有退路。而你还有选择。”招郑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放置的小床边坐下,盘起双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大人?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陈煜细细品咂着招郑的话。良久,他终于在心中作出决定。立即离开鹰山镇。
“去吧,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你了。”招郑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谢谢,大人!以后大人如有安排,陈煜定当竭尽所能,报答大人。”陈煜向着招郑恭敬行礼,转身离开了招郑的房子。
回到房中,他关上了房内的灯,随着黑暗的侵入,房中的一切融入黑暗中,星光顺着窗户上的玻璃透入房内。那里已经看不到陈煜。
房门无声的开启,又关上。却是没有看到人。像是先从房里刮起了风吹开了房门,又从外面吹了风,关上了房门。一切都在黑暗的掩护下无声的进行。
只是,偶尔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啪嗒声,像是皮鞋落地的声音,又像是微雨落下的雨声。轻微至极,根本没有引起矮房区四周掩藏在黑暗中值守的死士的注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更加深沉,无边的墨云笼罩着天幕,哪里还能看到月亮的身影。天色愈发黑沉,寒风渐起。鹰山镇的主路上,地上的垃圾被刮得到处乱飞。一片白色的塑料袋像是被风捏住了一般,附着在空中,可以看到塑料袋上显现出一个人面孔的形状。
然后,这个塑料袋又像是被人抓起了似的,收拢成一小团,逆着风向的方向飞了出去,紧接着又被夜风吹的展开身躯,随着夜风越升越高,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隐隐的,风中吹来轻微的咳嗽声,只是,整条路上并不能看到有人的身影。
一只趴在街边打盹的流浪狗迎着夜风耸动了几下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警惕的爬起身,冲着不远处的空气狂吠。狗叫声随着夜风传出很远,在夜色无边的山峦间飘荡。
太师坐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城堡中,听完手下汇报有关白贞公主今日的行程动向无任何异常后,有些厌烦的挥手屏退了下属。诺达幽深的政务厅中重新陷入了沉寂。时间在沉寂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已经到了太师临幸民间进贡来的秀女时间。可是,不知为何,过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太师的传唤。
早已在政务厅外等待的管家耐着性子站在大门口等着老爷的传唤,只是由于时间过长,年过五十的他微微感到一点吃力。他有些无奈的伸了伸腰,抬手敲击了几下腰部,舒缓了一下腰部的肿胀感。
管家的身后乖巧的站着九个从民间选上来,模样极致,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孩。这些个妙龄女子都是今晚供太师取乐用的秀女。从面相上看女孩们都十分年轻,年长的不过十八,年幼的最多十三四岁。
在越国,由于常年征战,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为了保证生育力,年轻的女孩们十三四岁便要被强迫选择夫家。而由于男少女多的原因,在越国允许一夫多妻。使得很多还在学龄期的女孩早早的辍学,或被迫嫁给比自己年长许多的有钱人,或是充作官员的侍女。真正能够长到十八九岁顺利完成学业的一定是有权有钱的富家女或官宦千金。
门外站着的这些女孩无论从衣着打扮,还是相貌气质都远远超出了普通的越国女孩的标准。明显都是极有身份的家庭出身。那些个民间的大财阀,割据一方的大官都有自己的关系网。这些关系网相互罗织,最终形成了以京族为核心的越国政坛。
所以,稳居关系网核心的太师老爷的一点小爱好,自然而然的称为了这些人刻意迎合的大目标,从善如流实在是从古至今各国政坛的一大隐忧,不过,太师老爷不在意,谁又会在意呢?
何况,如果能被太师点名,选为内侍,即便只是寻常的陪CHUANG,即便只能被LIN幸一次。她们还是成为了太师的禁脔,其他的男人休想再碰。但是,她们也失去了成为妻子,母亲,儿媳的机会,自此以后一生都在重重高墙“保护”下孤单的生活。但是,这些女孩的家族却会鸡犬升天,一荣俱荣的跟着分到很多物质上的好处。也算是太师的公平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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