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摆放精致的年糕,还有冬日里面半绽开的腊梅。
浅金色的梅花和红色的梅花此刻摆放在一起。
原本绽放在冰雪之中一身傲骨的花朵,此刻却有些含羞带怯,半开半闭着,显得娇俏。
容狄就坐在位置上,皱着眉头在桌子底下翻着容声给他的所谓‘秘籍’。
虽然有些事情他看着的确做不出来。
但好歹之前几种情况出现的时候,他运用得当,成功渡过——
大概是这样的。
等穆彩上楼,就见容狄那副认真正经的样子。
容狄长得又高又壮,蜜色的肌肤,那张脸虽然相当俊朗,但却从来不是穆彩原本想象的未来夫君的模样。
而且跟这格外有诗情画意的房间也很是不相配,却格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怎么说呢,有点憨憨的。
做的事情也憨。
不是她喜欢生气。
本来被这样一个人心悦,心中就难免惶惶不安,那日他邀她到斐亲王府。
又是听了外面的传言,又是见了他书房里摆放的大批画像。
她虽然不算是长恒贵女口中那些高门大家的闺秀,但好歹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这种一边说着心悦她,一边还想要再迎娶侧妃的家伙,她才不要。
当然,等她知道他之前到底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之后,她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穆彩唇边不自觉带上浅笑,指尖揪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走到他对面,坐下。
容狄坐的更直了。
看着坐在自己跟前,垂眸向他请安问好的小姑娘,心软成了一团。
虽然没有妹妹没有小闺女可以疼。
他疼媳妇也是可以的。
“这是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年糕,那边人太多,太早,我想着你可能还觉得困。”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那次的事情过后,这人好像一下子开了窍,贴心到穆彩有些受宠若惊。
“王爷,我不碍事的。”
她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就见对方露出一个笑来,一口牙倒是白的很。
她不自觉的也笑,有点什么事情,也不免在旁边小声嘟囔什么都想要跟他说一说,好似说一说心里就欢喜了一样。
“今早上是有些困倦来着,不过路上来的时候,倒是看见了几个人,让我倒是清醒了。”
她说着忽的眨巴了下眼睛,“我也不是别人的外表怎么样,就是有点奇怪。”
容狄本来就没在意那些事情,至于这小姑娘在他跟前念叨?
她声音又软,说话不自觉的带甜,多好听啊!
至于话语之中的内容?
他在耳边里面过了一遍就给忘到了一遍去,根本没往脑子里面记,但嘴上却随口问着。
“什么奇怪?”
“我世伯家族原本世代行医,到了我世伯这一代,没有孩子,世伯家离我们家很***时世伯的知识都教给了兄长,我跟着也学了一些皮毛,知道什么伤口什么怎么形成的,知道一些事情该要怎么处理。”
竟然还会些医术。
怎么这么厉害呢?
容狄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今天来的路上,看见了几个人,其中有人用面纱蒙着脸,看着身形是个姑娘,但是侧脸上一片的伤痕,都看不出来她长成什么模样了,那伤痕我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穆彩皱了眉头。
“又像是烧伤又像是什么病症,我心中害怕是有传染病,才多看了两眼,不过仔细看了之后大概不是,但那些伤痕看着又很新,处在中早期的感觉,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火灾,所以感觉很奇怪,一路上让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到底是怎么能够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
容狄说着,忽的身子一顿,他眼睛眯起来慢慢挺直身子。
新的伤疤,女的?
而且还是不知道原因的伤,就那么恰好让人看不出她什么样子?
最近容兮还大发雷霆抓捕余家女。
就算是有巧合,但也不能这么多巧合吧?
容狄紧皱眉头,心中思考,一下子站起身来。
“我出去一趟。”
他自己不亲自去看看,心里到底没有数。
“啊?奥,好的好的。”
穆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他脚下生风几步出了房门,思量了一下,还没思量出什么结果呢,门一下子又被打开了。
他那张脸再次出现在穆彩的眼前。
穆彩:?
他大步将花瓶之中的腊梅和红梅都取出来,递给穆彩。
“早上从城外摘得,好看,送给你,若是等我不及,就先回去吧,最近不怎么太平,没事告诉花家那几个人,让他们也不要往外跑。”
他将花塞到了穆彩手中,转身又走没影了。
穆彩看着手中的花朵。
梅花的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想着那人刚才递过花来的时候的样子。
穆彩没忍住弯唇笑了一声。
——
与这些跟皇室有关系的王侯贵族的宫宴还没开始。
容兮一大早的就坐在案几前,听着婓钧给她汇报最近的情况。
今日婓钧一大早就来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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