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两个都攒着力量,偷偷摸摸的开始自己的小算盘。
他们互相谁也不服谁,但这个时候,都是默契的没有提到胜利之后,这最终的管理者,该是谁。
但总归——位置上没有人,大家公平竞争要比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人要好。
外面叛乱军在叫骂。
城内百姓却不像是之前那般全都蜷缩在家里。
有的悄悄敞开门,听着外面人骂一句,他们就跟着骂回去。
还有人干脆手里拿着自己种地的家伙事,站在门口,就瞪着城门,嘴里骂骂咧咧,打算只要他们敢进来,他就赶上去给他们一榔头。
尤其是外面说着他们顺应民意而起,说朝廷不该这样治理国家,要听他们的意见。
‘民意’们憋不住了。
“格老子的!要不要脸?!”
“俺就喜欢陛下这么管,管你们破事?”
“我这几天都去国学旁听了,你们知道这叫嘛么?这就是道貌岸然!”
也还在长恒普通民居附近住着的大晋三人,也都携带了自己的武器。
艾殊然腰间佩剑,坐在院中喝茶,眼底低垂之时,其中阴沉暴躁的光芒一闪而逝。
万风坐在墙头,双刃被他捏在手里,看着外面呲牙咧嘴,不时的跟两人骂骂咧咧,气的不行。
丁尔桥武力最弱,自从上一次容兮离开,房间里面已经摆满了新国学的书本,隔几天就要问一问艾殊然有没有容兮的消息。
此刻心中正焦急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凳子腿。
一张在平时温文尔雅的脸,此刻彻底没有了那份温雅,盯着城门的方向。
“我这还是得庆幸,殿下之前武学文学两手抓。”
万风被按着读了不少书,他也被按着学了点棍法。
虽然已经很久不练了,但拎着凳子腿,往叛军脑袋上来一下,应该也挺疼的。
“那还得看府令的,这可是殿下一手教起来的。”
万风晃着自己的长腿,一张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脸气的有些变形。
“你说说,这里这么麻烦,光动乱都已经多少次了,干脆让殿下撂挑子,跟我们走人得了,大晋都是现成的东西,殿下发话,那不是一呼百应。”
就算是有些人不信,但只要是相处过了,就会知道,这就是以前的殿下,没有改变。
好不容易大晋欣欣向荣,百姓心里铭记殿下,结果可好,来了大魏,一切重头开始。
虽然比大晋一开始的地位要高,但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大晋来的可多太多了。
都让人忍不住的骂大魏上几位帝皇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一点治理国家的手段都没有呗?
轻易的割了地,轻易的让侯爵骑在他们头顶上发展,这要是在大晋,早就被长公主殿下不知道灭了多少回了,保证他们生不出二心来。
“有时候我也想……”
艾殊然迟疑了片刻,唇角掀了掀笑意,站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去。
“但是,在这里,陛下要比那时候要快乐的多。”
这里的众人,也比大晋的所有人,要知道感恩的多。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只见街道上,不知道何时,站了不少人,一个个手里拎着自己家里能用来打架的东西,妇女孩童被护在身后,每个当家的都一脸正气。
他们还穿着过年之后,盈余下来的钱做的新衣,都是皇商贩卖,价钱比以往来说便宜了不知道多少,今年只要稍微宽裕一点,就能每人一套。
他们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
他们当然还想要再过这样的日子。
谁若是想要将一切推翻到以前,那他们必定不能同意。
“弟兄们!国学的老师说了,苟以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陛下手下描绘的大魏,才是我们想要的大魏!”
“国家兴亡,还匹夫有责呢!说不定我还能跟去救灾的大人们似得,磕在碑楼上嘞,我们整个长恒的人都在,怕什么?!”
这是一种触底反弹。
往日压抑的太久,都还没有爆发出来,就已经被安宁平静的生活慢慢抚平了不满。
而此刻这些侯爵的行动,成功的将百姓往日心里的怨气怒气都憋了起来。
为什么以往他们过不了好日子?他们看,这分明就是因为这些人作祟,他们一有点好事,他们就想要来捣乱。
场面很壮观。
大晋的三个人也都感叹了一句。
殿下啊,您到底是在大魏做了什么?对这些人的教育,也太成功了些吧?
等到禁卫得了容兮的命令,一个个领了弓弩,准备往城门上去,路过这边,就看见这么一幕,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不少禁卫的家人也住在这边,看着自己老爹或者兄弟手中拎着锄头锤子,藏在门后面的妇人还一个个都拎着擀面杖——
这是干嘛呢?
才哭笑不得的知道了这些事情。
将百姓都劝回家,之后援兵也要到了,到时候也是要进城休整,包括俘虏这些敌人,那时候就乱的很了,尽量藏好,他们没有甲胄,要注意点不要伤到自己。
禁卫有序的上了城门。
而那边刚刚下了攻城命令,手中抱着撞开城门家伙事的叛军冲到前面去。
常安侯就站在远处看着,微微仰着下巴。
听着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轻哼了一声,“他容家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没什么本事,还想要当皇帝,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也不看看谁听他们的。”
“侯爷!长恒城门上来了好多弓箭手!”
“正常,对方已经怕了,想要阻止我们攻城,加快速度,不要停下!”
“是!”
在他身边的人仔细的往城门上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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