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能换多少积分了?”
“贫僧这里大概够一百。”
“那还行,我比你少一些”
谢朝雨二人一直向西走,为了避免麻烦,路上偶尔遇见了其他修士,都是悄无声息地避开。
整整三天,总算穿过了雨林区。
再也没有说下就下的暴雨,也没了肆无忌惮散发恶臭的食人花,天气变好,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谢朝雨在清点储物袋中的收获,有灵兽皮毛、兽核,也有药草矿石,林林总总的,分类以后,还算丰富。
下一个目的地,就是他们与谢逢君约好的地方,两人稍作休息,打算尽快出发,希望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能到。
谢大哥撩起衣袖给自己擦汗,想起什么,提醒谢朝雨,“后面估计会遇到更多人,你把手遮一下。”
“怎么遮?”
这东西是前几天出现的,像纹身一样,打了皂粉,怎么洗都洗不掉。
大哥看着她手腕上的花纹,锁链、人影、白色的雪花和赤红的火苗点缀其间,他总觉得看久了头有点晕。
“待贫僧试试障眼法。”
佛家功法能堪破世间一切迷障,能解就能自己用,大哥凭借多年卖假开光珠串的经验,自信满满,跃跃欲试。
谢朝雨觉得不行,她把胳膊伸直,方便大哥施法。
大哥捏了个口诀:“封!”
花纹还在。
大哥再捏了个更复杂的,“封!”
无事发生。
大哥怀疑佛生:“莫不是贫僧灵力还未恢复完全?”
谢朝雨想到那块足足敲了三天的碑,已经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不如试试物理办法。”
“何为物理?”大哥遍览群书,竟不知此物。
谢朝雨撕了一截衣摆,咬住一端缠在手腕上,单手绑好,展示给大哥看。
这次成功遮住了,如此简单粗暴。
有钱人真好,大哥捧着那布条看了又看,不由得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他感慨道:“你这法衣真厉害,果真贵有贵的道理。”
他已顿悟,所谓物理,原来便是灵石,难怪能胜过佛家术法。
谢朝雨:“......”
说出来怕你不信,它真的只是一块布而已。
图伽,约定的地点。
循着神识指引,兄妹三人在黄昏时候,终于汇合了。
图伽是一处城池遗迹,城墙断断续续屹立在山间,面积广阔,入目所及,攀山而上,到处都是巨石建筑。
古旧的城门面朝西方静默,夕阳的余晖穿透混沌空气洒满城池。
城外几人合抱的光秃秃大树上,三五只渡鸦嘎嘎地叫,荒寂又聒噪。
不远处,有人影张牙舞爪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什么,身后还跟着一串亮闪闪。
人影近了,细细一瞧,谢朝雨不禁掩面。
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裸奔?
喔,竟是我亲爱的三哥。
“大哥!朝雨!!”
谢逢君泪流满面,朝哥哥和妹妹飞扑过来。
风餐露宿许多天,谁能理解他终于看见亲人的喜悦!
谢朝雨和大哥被谢逢君一把抱住,他呜呜哭起来,听着好不伤心。
“呜大哥%3@4谢九**...”
谢朝雨抹掉脖子上被三哥滴落的眼泪,拍拍他的脊背,竟然感觉他瘦了不少。
好在身上多是皮肉伤,只要吃饱了好好休息一下,估计就能上房揭瓦。
人倒依旧是活蹦乱跳的。
“你慢慢说,不着急”
“阿弥陀佛。”
谢逢君发泄完了情绪,总算冷静下来。
他到图伽已经两天了,身后的几名小和尚便是在这几天陆续遇到的。
“天要黑了,走,带你们先进城里...”
城里还不算破败,房屋倾倒不如外面看起来严重,路面也无甚杂物。
谢逢君暂时的落脚点距离城门不远。
他找了一间偏僻的小房子,避开了街巷,周围还有高大的古树遮挡,翻过房子后面的矮墙,再过一条护城河,就是通往主城的吊桥。
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
院子里摆了一张瘸腿石桌,地面也铺着石板,谢逢君这几天就是睡在屋檐下的石板上。
几人在石桌边席地坐下,开始交流各自的信息。
谢朝雨和大哥一直在人烟稀少的野外,对其他修士的情况知之甚少,他们的经历略去不能讲的,三言两语便说完。
那几位小和尚是从北边的冰原赶来的,情况比之谢朝雨他们,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只知道,路上遇到的几位散修都在往图伽城赶来。
“贫僧们便想着,过来凑凑热闹,没准这里能有什么宝物,与我佛有缘...”
轮到谢逢君,画风突转。
他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从自己掉进沙漠里开始讲。
绘声绘色,涕泗横流,多少有点添油加醋。
一边听着,谢大哥撬了一块光滑的石板架起来,在底下点上火,谢朝雨把储物袋里收好的肉类全部取出,小和尚们帮忙打下手。
谢逢君一把鼻涕一把泪。
谢朝雨当故事听了一会儿,发问:“你衣服呢?”
“我似乎是进过幻境,醒来便发现,衣服成碎布条了...”
“你没带别的?”
“进来时想着贵精不贵多,只穿了一身最华美的,能展现我本人风采便够了...”
谢朝雨大惊,“所以你一条底裤穿了十来天?”
噫!
有那味儿了!
听着就好脏。
谢朝雨忍不住坐的离三哥远了几步。
十几天不换内裤?
这倒不是,谢逢君从储物袋里又取出几条大裤衩给他们看,“内里的衣物我带了很多。”
他取出来的裤衩,风格过于别具一格,小和尚们瞧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出家人涉世未深,捱不住好奇,便向他请教。
谢逢君一一介绍:
“这条大片牡丹花的,是国色坊牡丹姑娘亲自绣制”
“这条雏菊花样的,则是四水城远房表妹所赠”
“至于这条,你别看绣工差,上面的孔雀尾羽可是孔十三小姐本人的”
谢朝雨忍不住插嘴,“你还有妖族相好?”
真是有交无类,涉猎广泛。
谢逢君羞涩,不好意思道:“我们是君子之交,孔小姐喜爱诗文典籍,与我书信往来。”
谢朝雨:“我假装信了。”
现在的修真界,啧啧,笔友之间还会送内裤?
玩还是你们文化人会玩。
这些个风流韵事,香艳暧昧,小和尚们听得面红耳赤,赶紧背过身去,翻拣烧烤。
非礼勿听,出家人的耳朵可遭不住谢施主的红颜二三事。
食肉总比破色戒好。
石板上烤肉的香气渐渐传开,“滋滋”冒油,撒上椒粉孜然藤香草,叫人食指大动。
谢逢君指指地上那块肉,“那是什么肉?”通体银蓝,泛着诱人的浅红光泽,瞧着很香。
谢朝雨朝他一笑,“你要吃吗?”
“看着不错啊”
谢朝雨切下一块,洗干净了拿火苗熏熟,放到谢逢君面前给他看,“尝尝?”
熟了更香,谢逢君咬下一大口,顿时唇齿生香。
“这啥肉,味道真好!”
“蛇肉啊,火山湖里的,开了灵智。”
虽然开了灵智的蛇大约是不吃人肉的,但她嫌那池子泡过尸块,原本就没打算烤来吃。
“呕!”
谢逢君飞速扔了手上烫嘴的肉,跑到门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还好没吞下去。
谢逢君连喝三大瓶灵液,嘴里总算没了蛇肉味。
谢朝雨被他摁住,噼里啪啦胖揍了好几下。
“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三哥!”
“嗷!你打轻点!!”
谢朝雨赔了三盘私藏的食堂肉菜,才让谢逢君消气。
“我在沙漠里吃了五六天的蛇你知道吗,你还给我吃泡了人血的蛇?”
这是妹妹该做的?是人能做的?
谢逢君一手握着烤翅,吃得满面油光,一手还要指着谢朝雨,不忘谴责她:“你简直良心喂了狗!”
谢朝雨躲到大哥身后,把自己藏起来。
又偷偷朝谢逢君翻白眼,明明洗干净了好吧。
但她自知理亏,不敢多哔哔,乖乖给三哥递灵果。
“我真的知道错了,三哥请吃琼华果,荤素搭配好。”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她体内无灵力,打不过,便不敢嚣张。
谢逢君指着自己身上结了痂的伤口,“你看这密密麻麻的,就是吃毒蛇发癫了,被仙人掌扎的...”
谢朝雨赶紧乖巧掏出上好的药膏:“喔,我瞧着心疼极了,还疼不疼呀?”
几人吃饱喝足,收拾一番,便来到廊下,各自寻了地方躺下休息。
月亮渐渐爬过古树梢,安静许久的渡鸦又开始叫嚣。
“嘎”
“嘎嘎...”
“嘎!”
幽暗的护城河里,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射中了树上的鸦。
月光下,那是一条细细的丝线,泛着幽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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