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学宫的开张十分热闹,除了各地慕名而来的儒生士子之外,还有各行各业的人才,来到学宫之后都是大开眼界。
新奇的桌椅、热气腾腾的火炉,质量上乘又比布帛便宜的纸张,还有各式各样的农具、水车模型、风扇等等,这一次让工匠们大大长了脸。
当然最受欢迎的莫过于摆在席间的酒水,出自北新城外的杏花村,这酒也以此为名,非但味道醇厚,还有一股甘甜,饮罢之后,唇齿之间留着淡淡的杏花香味。
一时之间,酒席之上争相订购杏花村的人排成长队,甚至超过了买纸向蔡邕求字的人。
一片欢庆之中,唯有颜冀坐在角落里神情略显萧索,喝着闷酒想着心事,早知道刘和会主动为粮商解决难题,当时就该死死拦住颜良才是。
但他这个脾气暴躁的二弟,劝不住也拉不住,他本以为颜良只会找刘和争吵几句发泄怒气,要是以此能警醒刘和也不错,谁知道这莽夫竟会当街杀人。
打遍颜家庄无敌手,在安平国也无人能敌的颜良,竟会被刘和的护卫轻易抓捕,这让颜冀震惊无比,对刘和的实力又重新做了估量。
正当他向刘和求情,不惜代价救二弟的时候,没想到颜良又在狱中打死了一名囚犯,这下闹出了人命,不是杀头就是充军发配,颜冀当时气得晕了过去。
醒转之后刘和告知他,要为颜良赎罪也不是不可以,一百万钱买颜良活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必须要征召入伍,等他立功赎罪,才能释放。
无奈之下,颜冀只好先划去欠条上的一百万钱,先让兄弟安全活下来,再想办法赎人,此时颜良还关在狱中,他这做兄长的不知该如何回去复命,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刘和陪着卢植几人待客,偶尔也到华佗的医学馆看看,那边招收的弟子已经有三百多人,比预期少了一些,这也是无奈之事,从医必须先要识字,只这一条就将许多人拒之门外。
到目前为止,诸事顺利,唯一遗憾的是蔡邕的女儿,三国有名的大才女蔡琰没有随父前来,原来半年前蔡邕的长女嫁给泰山羊衜,蔡邕为免小女遭受流落之苦,便将她暂寄在羊家。
如今有钱有粮,刘和的腰板也硬了许多,传令在燕京学宫大宴三日,自己则带着典韦等人回范阳,从监牢中将颜良带出来,直奔涿县去了。
颜良在监牢中受了些“关照”,已经不如前日那般桀骜,一路上脸色阴沉,要不是典韦在旁边跟着,估计还得跟刘和理论几句。
吃过饭后带着颜良来到军营外,刘和笑道:“我知道你打不过典护卫,心中不服,还想再比试么?”
颜良冷哼一声:“哼,步战并不是我的真本事,颜某从小练的就是马战,整个冀州无人敢与某叫阵!”
“哦?”刘和微微一挑眉,言道:“若我再找两人,你还是打不过,可愿诚心追随于我?”
颜良一瞪眼:“你军中还有如此多厉害之人?颜某可不是吓大的,若真我再败,情愿甘心听你差遣。”
刘和笑得眼角弯成了月牙:“一言为定?”
颜良看到这笑容,心中忽然少了几分底气,皱着眉点头道:“一言……为定?”
三人随后进了军营,此时营中正在摆开方阵大练,鼓声隆隆,喊杀声震天,漫天尘土滚滚而起,刀枪林立,寒光闪闪。
左边是张飞的燕云骑,右边是关羽的青龙骑,中间两个步兵方阵,分别张郃的大戟士,韩当的弓箭营,另一座大营中,徐荣正在调教新兵。
以前练兵,只是早上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休息,学习兵法、阵法等等,不是将士们偷懒,而是粮草不够,无法支撑那么多消耗。
刘和也知道精兵是练出来的,可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且还是谷米之类的粗粮,连油水都不够,要是全天训练,估计得放倒一大半!
没办法,高强度的训练,晚上只吃一顿饱饭的士兵,营养跟不上。
但月初刘和忽然传来一道将令,从十月起,军营中开始全天训练,每日三顿饭管饱,而且保证中午、晚上都能吃到肉。
消息传到涿县,全军上下一片欢呼,当兵的再苦再累都不怕,就怕吃不饱饿肚子,每天有肉,表现好的还能分一两小酒,谁不拼了命的训练?
要知道训练不仅是眼前的这点奖励,更主要的是将来能够杀敌立功,封侯拜将,现在不狠命训练,上战场就是去送命!
当然全天训练的这些士兵都是精锐,其他的守军还和往常一样,要是全都这么训练,刚搞到的那些粮食也经不住折腾。
“这……这都是将军的兵马?”
颜良看着杀气腾腾的战场,人都傻了,这和他在颜家庄训练护院完全不是一回事,就是安平国的守军,也无法和对面的新兵相比。
“怎么样?”刘和傲然一笑,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颜良,“这样的士兵,你不想带一队上阵杀敌么?”
“我……”颜良咽了口唾沫,忽然反应过来,冷笑道:“只是些普通的兵卒罢了,纵使你有千军万马,能有一人是我颜某的对手么?”
“唉,好吧!”刘和对这个还活在颜家庄第一人的莽汉实在无语,对一名士兵吩咐道:“去把云长和翼德请来。”
“遵命!”那人领命而去。
刘和带着颜良来到比武场,这里摆了许多兵刃,旁边的马厩里二十几匹马正昂首嘶鸣,焦急地刨着蹄子,对那些训练场上奔驰的同伴很是羡慕。
颜良也不客气,上前先选了一把刀,掂了掂份量,微微点头,随后又来到马厩前,来回走了一遍,发现每一匹马都高大神骏,一时间反倒不好挑选了。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粗豪的声音。
颜良回头看去,便见一位豹头环眼的黑脸将军催马而来,身躯如小山一般魁梧,脸上汗水涔涔,显得十分粗犷。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道红光掠过,却是一位绿袍长髯大将赶到,只见他身穿鹦哥战袍,手中一把刀寒光闪闪。
看到此人,颜良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刀藏在身后,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发痒,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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