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刺客和叛贼,张燕还不放心,又命杜长带一千人将刘和一行护送到真定。
典韦因为要保护张宁,不能骑马颠簸,一路上竟捧着木板步行,管亥也一路相随护送。
刘和无奈,只好让张燕准备了一辆马车,让典韦他们乘坐,虽然典韦不让马车走得太快,但总比步行要快得多。
坐在马车上,典韦依旧双手拖着木板,以免震动牵动伤口,完全充当了个人形减震器。
舔狗到最后到底是一无所有,还是应有尽有,这实在很难说得清楚!
就在典韦坐着马车自以为找到真爱之事,许攸也坐着马车来到了昔日孩童时的学堂,汝南袁氏的大宅。
曾经的袁家门庭若市,富丽堂皇,如今红墙碧瓦犹在,却少了往日的辉煌,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袁氏一门主要人物在洛阳被董卓抄斩之后,在士林中的威望一落千丈,袁绍成为讨董联盟的盟主,让袁家又看到了希望,本以为可借此恢复声威。
但随后联军解散,而袁绍联合匈奴,勾结黑山军劫持蔡邕之女,设局杀害汉室宗亲,让袁家再次遭到沉重打击。
如今袁绍在冀州半死不活,只剩下袁术在豫州苦苦支撑,但袁术为人骄横,生活奢侈,依附者极少,常对袁绍心怀不满。
这一日正与长史杨弘商议兖州之事,曹操领兵征讨泰山贼,其意恐怕是为了兖州,袁术对于曹操向来颇多忌惮,生怕他趁机进兵豫州。
正在此时,长子袁耀进来禀告:“南阳许攸来见,正在书房等候。”
袁术眉头微蹙,冷笑道:“许子远讹诈袁本初,又来我这里作甚?”
杨弘抚须道:“许攸爱财,又为刘和爪牙,我看此来必无好意,明公千万小心。”
“哼哼,刘伯兴远在幽州,与我毫无关联,能奈我何?”袁术不屑一笑,起身道:“今日之事暂议到此处,派人随时关注曹操动静,小沛、一带要加强部署,不能让曹军有可乘之机。”
“遵命!”杨弘起身,抱拳问道:“那扬州陶谦处该派何人前去?”
袁术略作沉吟,言道:“就让曜卿去吧,昔日吾叔父与陶谦曾一同在张温部下共事,九江太守边让也对曹操颇多不满,派他前去,定能说服陶谦与本将联手。”
“是!”杨弘微微点头,曜卿是司徒袁滂之子袁涣,为人稳重,派他去见陶谦确实比较稳妥。
袁术迈步来到书房,便见许攸正在揪着山羊须在翻看一本书籍,正是上个月刚发的《燕京杂志》。
眉头微蹙,袁术大笑着走进门:“哈哈哈,子远兄别来无恙乎?”
“将军公务繁忙,叨扰了!”许攸闻言起身,向袁术行礼,言道:“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袁术淡淡一笑,请许攸落座,挑眉笑道:“吾闻此书本就出自子远之手,怎还有兴趣翻看?”
“惭愧,惭愧!”许攸摇头一叹,抚须道:“在下只管刊印出售,却无权过问书籍内容,不想将军这里也有一册。”
袁术冷笑道:“哼,听闻此书千金难求,尤其原版刻印,更被早早预定,某虽远在豫州,却也有人每月会购得此书送来。”
许攸一听便知道袁术是误会他了,以为袁家没落,买不到这本杂志,忙说道:“将军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要得此书,还不是信手拈来?”
袁术微微一笑,瞟了一眼杂志,这正是前一月刊登袁绍、韩馥和黑山军来往书信的那本,顿时脸色一沉,问道:“不知这书上的书信原稿,可都是真?”
许攸点头道:“此书信乃是于夫罗亲手交出,自然都是真的,原稿就在范阳。”
袁术咬牙道:“好个袁本初,勾结贼人,坏我袁家门风,岂有此理。”
“近来有不少传闻,说此事皆是韩馥一人所为,与本初无干啊……”许攸捻须打量着袁术的神色,问道:“将军你怎么看?”
袁术冷哼一声,不屑道:“袁绍竖子,本就微贱出生,实乃我袁氏家奴耳,作出此等下作之事,也不足为奇,损辱门庭,岂能代表袁宗?”
许攸叹道:“只可惜天下士子,却推本初为首,诸多门生皆投效其麾下,诸侯会盟虽败,其威望尚存一二,吾为将军忧心不已。”
“嗯?”袁术眉头一皱,看向许攸:“此乃吾宗族之事,与你何干?”
许攸见袁术如此说,大感失望,起身无奈摇头,抱拳道:“袁门大难临头,在下念在昔日在袁门求学过一年,心怀旧情,不远千里特来相告,不想将军竟将我当做外人,倒是在下多心了,告辞!”
“且慢!”袁术起身拦住许攸,盯着他沉声道:“你方才说袁门大难临头,是何意也?”
许攸叹道:“近来那些陷害韩馥的传闻,连公路都不肯信,更何况天下士子乎?可见本初此番暗中散布流言,实难掩天下悠悠众口,此事一旦揭穿,必为天下人所笑。”
袁术怒道:“袁绍本是庶出,不可以为人后,他的身败,关我袁门何事?”
“只可惜天下人并不如此看待呐!”许攸一声轻叹,摇头道:“算了,这也是你袁门之事,你们自信处理吧,在下多此一举,告辞!”
“子远请留步!”袁术听出许攸暗有所指,再次将他拦住,对袁耀吩咐道:“还不派人看茶?”
袁耀赶紧去招呼家丁,袁术请许攸落座,笑问道:“先生也是袁氏门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何要紧之事,劳烦告知。”
许攸抚须叹道:“本初为自保名节,不惜让韩馥一人背负此事,只因当时冀州危急,韩馥脱不开身,一直无暇辩解此事,任他一人操控,但将军切莫忘了,韩文节至今安然无恙,也尚未开口!”
“子远的意思是……”袁术脸色微变,“韩馥要出面辩解此事了?”
“不错!”许攸微微点头,低声道:“如今韩馥让出冀州,刘将军对其待入上宾,然韩馥毕竟有勾结贼人之嫌,人人唾沫,必要帮他开脱此事方能重用,一旦韩馥开口,本初将会身败名裂,也会……累及袁门呐!”
“什么?”袁术大惊,忙凑身向前问道:“韩馥他……他打算如何行事?”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许攸看看四下,低声说道:“我已先将下月杂志部分文稿偷偷盗出一份,其中就有韩馥的自证书,可是花了不少钱……”
袁术一拍桌子,咬牙道:“多少钱,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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