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音不知道什么瑞不瑞拉的。
但见无论怎样说,陆听酒始终无动于衷。
阮扶音脸上的笑意,滞了一瞬。
他们这里的动静,早就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并且有眼色的请来了经理。
四十多岁经理模样的人,战战兢兢的小跑了过来。
餐厅经理先是礼节性的朝她们弯腰鞠一个躬。
随后。
餐厅经理才朝满身冷冽气息的陆听酒,忐忑不安的说道,“这位小姐,您看您们如果有什么矛盾,可否……可否在私下解决?”
“或者,”经理犹犹豫豫,建议道,“我给您们提供另外的场所,解决问题,您看可以吗?”
陆听酒淡淡的眸掠过经理,却提了另一个要求,“把她刚刚点的,你们店里能做的,都拿出来。”
“这……”
餐厅经理迟疑,斟酌着语气道,“小姐,不是我们店做不出来,也不是想要拒绝您的要求,而是万一……万一这出了事……”
经理看着另一位,也不像是温和的样子。
根据刚刚服务员上来给他说的,这事又是发生在自己的地方。
餐厅经理作为中间人,不得不出面调解一下。
他微微忐忑一番。
随后。
餐厅经理又好心的,向看似更好说话的阮扶音建议道,“这位……这位小姐。”
“您看我们餐厅,还是在正常营业的期间,这……要不……要不您就向那位小姐道个歉……”
餐厅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从哪冒出来的?”
阮扶音冷冷瞥他一眼,“我的事你别管,餐厅所有的损失,我来赔。”
说着。
阮扶音又将视线,落在陆听酒的脸上。
“我倒是要看看,等一下,她还会不会如此蛮横嚣张!”
餐厅经理脸一沉,“……”
见一脸高傲的阮扶音,丝毫不听劝。
餐厅经理既得罪不起,也懒得得罪。
随即,经理招来了几个服务员。
按照陆听酒说的,去做了。
很快。
一杯杯的黑咖,就被服务员有条不紊的给端了上来。
摆了满满的一桌。
阮扶音冷眼看着这一切。
一脸的沉静。
心底却默默计算着,贺涟詹过来的时间。
陆听酒看阮扶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贺涟詹。
是她有恃无恐的倚仗。
至少目前是。
霍庭墨么……
陆听酒垂了垂眸,眼底情绪微敛。
她想等那人来。
可她……偏不留给她时间。
“陆影,盯着她,她什么时候喝完,什么时候放她走。”
“若她不愿意。”陆听酒精致的脸蛋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凉凉静静的语调在此时也显得格外冷清,如同沁过天山滴落下来的雪水。
“她不愿意,就直接给她灌下去。”
陆听酒的话,刚说完。
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像有预感的。
陆听酒拿出手机,低眸看了一眼备注。
【霍庭墨。】
陆听酒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淡懒的弧度勾出廖廖的笑,但极浅,极轻,更胜于无。
两秒后。
陆听酒伸手,按了静音。
正当陆听酒,准备叫身侧的苏慕月走时。
她一抬眸——
男人一身恒久不变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挺拔,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神情淡漠。
周身自带疏漠凛冽的气息,如影随形。
他在某人的期许中,如约出现在餐厅门口。
跟在霍庭墨身后的。
是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贺涟詹。
但贺涟詹的气息,明显更为的冷厉。
几乎似是一种长时间浸于某些暗黑场所,从骨髓深处溢出的深黑冷冽。
听到门口的动静,响起时。
几乎是转头看见那两人的瞬间,阮扶音的眼底,就涌出豪不遮掩的喜色。
“庭墨!涟詹!”
阮扶音一转身,快步就要走过去。
但。
她突然顿住——
如同黑影一般的陆影,拦在了阮扶音的面前。
【她什么时候喝完,什么时候放她走。】
显然。
陆影只听陆听酒一个人的吩咐。
桌上满满的摆在那十几杯的黑咖,阮扶音今天不喝完,陆影就不会让她离开这个餐厅。
霍庭墨不看任何人,径直的走了过来。
离阮扶音还有几步远的时候。
阮扶音眼底的喜色就止不住,开口叫男人的名字,“庭墨,我刚刚给你打电话……”
刹那间。
阮扶音扬在脸上的笑意,还未展现完就生生的僵在脸上。
走过来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甚至是,一个眼尾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就直接从阮扶音身侧,径直越过。
霍庭墨的视线从出现在餐厅,再到锁住某个女孩时,就未再偏分毫。
霍庭墨径直的朝陆听酒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酒酒。”
霍庭墨把陆听酒全身,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低沉温和的嗓音,“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听酒抬眸,静静的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眸底深静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已经到楼下了,还要打电话过来。
是等不及……
还是。
迫切的需要……确定一下什么。
“酒酒。”霍庭墨锁在她脸上的视线,微紧。
但他还是继续,温和的问道,“有没有伤到自己,嗯?”
男人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女孩的头。
陆听酒原本可以躲过。
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微闪,没躲。
霍庭墨的手,落在女孩的头上。
下一秒。
霍庭墨就伸手把陆听酒,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漠淡冽的声调,蓦地毫无征兆的落下:
“怎么回事?”
早在霍庭墨和贺涟詹,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
他们带来的人,就把整个餐厅清场了。
除了,站在他们身侧的经理。
餐厅里面的其余人,包含服务员,都已经被他们带来的人,给‘请’了出去。
经理被霍庭墨几个看似温和,实则冷厉的几个字,吓得不寒而栗。
甚至是。
自认为熟悉他的阮扶音,此时看向一身凛寒气息陌生的霍庭墨。
整个人,也愣了那么几瞬。
下意识的,她觉得今天来这个餐厅就是一种错。
叫贺涟詹他们过来,更是错上加错。
“扶音。”
贺涟詹在阮扶音身后停下,语调一如既往的深冷,“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涟詹话落的瞬间。
霍庭墨的没有任何波澜的视线,也朝她看了过来。
蓦地。
阮扶音腿软了一下,似站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下意识的,阮扶音攥紧了身后扶住她的贺涟詹的手臂。
阮扶音看向,神色冷漠的贺涟詹。
“涟詹。”阮扶音微带傲慢的音调不像是不满,颇有几分倔强。
“我不小心碰到了她朋友的杯子,她就点了一整桌的黑咖,逼着我喝完才能走。”
“涟詹。”
阮扶音看向贺涟詹的眼神,软了几分。
挽着贺涟詹手臂的手,也微微的用了力,“她让她的保镖逼着我喝下去,还差点……差点……”
后面的话。
阮扶音没说下去。
但贺涟站一贯冷漠的眼神,还是再一度的沉了下去。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影。
在贺涟詹开口,让人动手时——
“谁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