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誉一拍惊堂木,“凌暮晚,京兆尹大堂,容不得你放肆。”
“不敢放肆,我实话实说而已。”
百里誉看向凌泽沨,“人证物证都在,小将军杀人一事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凌暮晚拉住凌泽沨,“王爷说证据确凿,可我看证据根本不足。既然证据不足,我们不认杀人罪!”
百里誉看着兄妹二人,“所有人都能证明是小将军打了那五个死者,你们不否认吧?”
“不否认!”凌泽沨对打人一事供认不讳。
“他们死亡的时候小将军就在他们身边,除了小将军,还有谁能杀了他们?”
凌暮晚看了看湘儿和王实,“王爷恐怕是忘了,当时我还有湘儿和王实也在,王爷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大哥杀了人呢?难道就因为我哥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所以就要背这个锅?”
她微微一笑,“之前那些醉汉差点冲撞到我,王爷为何不怀疑是我纯心报复杀了他们呢?”
她又说,“湘儿姑娘被他们调戏,还被打了一巴掌,王爷又怎么不怀疑她怀恨在心杀了他们呢?”
凌暮晚看了看王实,“还有这位,他那五个兄弟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王爷要不要怀疑他,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想杀了他那五个兄弟呢?”
“你,你胡说!”王实气得声音都抖了。
“这位小姐,你为何要攀咬我?”湘儿唔唔唔的哭着。
凌暮晚看了他们一眼,“我攀咬你们?难道口口声声说我大哥杀人的不是你们?”
“这位小姐,我明明是替你哥哥求情的。”湘儿觉得委屈。
凌暮晚脸色一冷,“我们好端端的吃着鸭子,你找谁求救不行非要往我哥哥身后躲?仵作还没来的时候,难道不是你说的我哥为了替你出头把人打死了?这叫求情吗?这是暗中给我哥捅刀子。”
百里誉看到凌暮晚牙尖嘴利,“凌小姐,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样今日都收监。等仵作重新验尸再说。”
凌暮晚看了百里誉一眼,“我要求和仵作一起验尸。”
“不行!”百里誉眉头挑起,“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觉得这个仵作的职业素养不行,我不信任他!”
“你……”一旁的仵作都要气炸了,他在京兆尹当差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众质疑他。
百里誉目光幽深,“凌小姐,本王劝你别仗着凌将军在此放肆。到了京兆尹,谁都没有特权。”
“那五个人死的蹊跷,如果非要说是我哥打死的,说出去恐怕没人信服。”凌暮晚仰起头,“我们需要验尸公开,不亲眼看到结果绝对不会认罪。”
凌泽沨一向不善言辞,他妹妹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凌桓敬和崔萦蓉在房中卿卿我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凌冲的大喊。
“将军,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和小姐被抓去京兆尹关进牢房了!”
“什么?”凌桓敬大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怎么回事?”
凌冲把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现在外面都说,大公子为了一个唱曲儿的姑娘,和人家争风吃醋。连续打死了五个人泄愤。”
“胡说八道。”崔萦蓉捂着大肚子走到门边,“阿沨要是对姑娘有兴趣,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成亲。”
说她儿子为了争风吃醋打死人,她死都不信。
凌桓敬扶着崔萦蓉的肩膀,“你回去休息,我去京兆尹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夫人,天色已晚,你身体不方便,快去休息。”凌桓敬把崔萦蓉送回房间。“阿沨和晚晚不会有事的。”
“将军,等等。”崔萦蓉拿了银票递给凌桓敬,“记得打点,别太顽固。”
“好!”凌桓敬骑马就去了京兆尹。
到了京兆尹发现信王已经回去了,一打听得知今天涉案人员全都关了起来。
“我要探监。”凌桓敬看了一眼衙役,生硬的把银票塞了过去。
“使不得,凌将军,这……”
“拿着吧,带我去看看。”
衙役拿了银票,又碍于凌桓敬的身份,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去了临时收押嫌犯的地方。
凌泽沨和凌暮晚被关在了一间牢房,两个人正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说话。
“阿沨,晚晚!”凌桓敬看到儿女这狼狈的模样,这个心疼。
“爹,你怎么来了?”兄妹二人站起身走到牢房的栏杆前。
“外面说你和人争风吃醋还打死了人,怎么回事?”凌桓敬看着凌泽沨。
“爹,这件事要从一只香酥鸭开始讲起。”凌暮晚仔细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凌桓敬听过后浓眉紧蹙,“如果他们是有预谋的要陷害阿沨,他们是如何知道你们会去桂花楼吃饭?而且还提前去了桂花楼?”
听到凌桓敬一针见血的指出,凌暮晚和凌泽沨愣了一下。
如果在京兆尹大堂上,信王也这样问他们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爹,你说,会不会是背地里有人盯着我们将军府?甚至在府中安插了眼线?”凌暮晚突然想起酒楼伙计的话,她压低了声音,“爹,我想起来了,酒楼那个伙计说,那些人去酒楼之前就喝过酒了,醉醺醺的。”
凌桓敬沉思片刻,“他们可能正在别处喝酒,临时接到了命令赶去了桂花楼?”
凌暮晚点头,“应该是这样。”
凌泽沨在旁边插了一句,“他们到底是谁的人?他们知不知道为了这件事要搭上自己的命?”
听了凌泽沨的话,父女两个又想不通了。
“我去找夏首辅帮着分析一下,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待着,爹会把你们弄出去的。”凌桓敬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找到关键证据,要不然没办法说清楚。
“爹,最好找人给那五个人重新验尸,我觉得他们死亡的过程很蹊跷。”
凌暮晚喊住她爹。
“爹知道了,放洗吧!”凌桓敬离开牢房,路过王实和湘儿所在的牢房时,冷冷的望了过去。
带着杀气的眼神把牢房中的王实和湘儿都吓到了,瑟瑟发抖的缩成了一团。
凌桓敬离开后,凌暮晚和凌泽沨靠在墙角,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
两个人睡了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就听到牢房里传来了大喊。
“不好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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