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被那眼神扫视的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
“别看了。”
“自己女朋友也不让看?”他理直气壮的问。
听见这话,许舒把手收回来,继续补充:“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嗯?”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是...”想了好半天,许舒憋出一句:“正经一点。”怕表达不清楚,她接着说:“沈先生看我的时候,眼神得正经一点。”
得,沈辞生这么多年都没听见别人说他不正经。
这姑娘倒是让他颠覆了对自己的认知。
“我不正经?”他好笑的问。
许舒转过身不看他,“有时候是。”
大多数的情况下沈辞生都是个规矩的人,不风流也不下流。
再说,他不正经的这面,只给许舒一个人瞧过。
旁的人想看都没机会。
“那你举个例子。”沈辞生走到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
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就算想到了许舒也不好意思讲。
许舒总感觉,对面这位大佬在存心为难人。
她不说话,沈辞生就眉眼温和的盯着她看。
气氛变得有些僵持。
沈辞生抬手摸摸鼻尖,忽然轻声道:“好,我下次注意。”
“什么?”她茫然。
“你不是说我有时候不正经吗?”他耸耸肩,假装无奈,“我以后注意。”
那会儿月色迷人,光辉普照。
沈辞生低着头,像是很认真的在反思自己的错误,模样听话乖巧,许舒没绷住,偏过头笑了。
“我又没有在训你,干嘛露出这副样子呀。”
说到这里,许舒还真有点想知道,他上学的时候有被训过。
然后她就真的问了。
沈辞生先是沉默三秒,而后才说:“事情太久远,记不清了。”
“真的假的啊。”她往他跟前凑了点,两个人距离瞬间拉近。
那眼底一片清澈,让看的人不好意思撒谎。
沈辞生站直身体,眼神落在别处,漫不经心的道:“上高中的时候被训过,不过也就那一次。”
当时是他和别人打架,事情闹的很大,后来还是沈围城亲自出面,才算摆平。
“是因为什么啊?”许舒好奇的问。
沈辞生逃避她的视线,“忘了。”
许舒大概能猜到点什么,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心情。
刚想抬脚往别处走,就听见旁边的人说。
“可惜舒舒,你没见过我最青春的样子。”
最青春的样子,她还真的没见过。
“是在操场上打篮球吗?”
许舒记得上高中的那会儿,班级里的男生都爱打球,有的时候走着走着,还突然做出个投球姿势。
她想,沈辞生那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子。
在球场上挥汗如雨,身后的拉拉队为他呐喊助威。
如果是烈阳高照,他必定比阳光还耀眼。
思绪只飞到这里,后面被沈辞生打断了。
他好笑的看着她,说:“我高中不打球。”
许舒问:“那你干什么?”
“在巷子里打人。”沈辞生云淡风轻的回答。
许舒:“...................”
后来他们并没有去宅子吃饭,而是开车回了许舒租的房子。
冰箱里空荡荡,她陪他跑了一个下午也累的像条沙滩上快溺死的鱼,干脆就点了外卖。
显然沈辞生从来没点过这玩意儿。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他靠近带着点儿好奇看她的手机屏幕。
“这么远,送过来会不会已经凉了?”
“不会。”她回答。
沈辞生还想问点什么,就看见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这周六你有空闲时间吗?”
原本这话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看见了那个备注。
简简单单两个字,池昌,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
许舒淡定的滑开,问他:“吃这家行吗?”
沈辞生没继续看,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
“你做决定就好。”
他还想,那个池昌到底是谁,他见过这个人吗?那个人和许舒又有什么关系?
许舒点头,然后下了单。
她人站起身,想去收拾下东西,结果手腕被人拉住,又坐了回来。
还不等她说话,沈辞生直截了当的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许舒:“池昌?”
话音刚落,手机又震了一下。
池昌:[这周六我和茜茜办婚礼,希望你能过来。]
许舒笑着把手机递给他看,“喏,以前的同学。”
都要结婚了,想必是没什么危险。
沈辞生放人离开,许舒回房间蹲在地上打算收拾东西,却迟迟没有动作,像是在想什么。
太过入迷,以至于某位大佬双手横在怀里,冷着脸在门口站了将近三分钟她都没发现。
沈辞生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许舒这才回头。
这种情况,是该说点什么的。
许舒撑着床沿站起来,因为蹲太久的缘故,站起来的瞬间眼前发晕,天旋地转的。
幸好对面的人眼疾手快扶住。
“怎么了?”他眼底是有担心在的。
许舒摇头,“没事,就是蹲久了,头晕。”
房间里只开两盏床头灯,客厅里的光也只能照在门口。
屋内偏暗,两个人的影子都很模糊。
“那人对你很重要?”
许舒笑的温柔,问:“谁?”
沈辞生别过脸,酸酸的道:“给你发消息的人。”
她坦诚回答:“不重要。”
是真的不重要,她蹲在地上的时候是在想,周六到底要不要去。
和池昌无关,是因为张茜茜。
以前约定过的,无论如何都会参加彼此的婚礼。
当初还说当伴娘,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些想法沈辞生怎么可能知道,他想的是,许舒和那男生可能有段往事。
究竟有多凄美,他不想知道。
“还记得那天在学校附近花店的那次吗?”许舒继续说:“当时在我们对面的人就是池昌,旁边的女生是我曾经的好朋友。”
“曾经?”他抓住重点。
“嗯。”许舒没想瞒他,“后来我们因为一些事情闹掰了,到现在都没好。”
“因为那个男生?”
许舒点头,“算是吧。”
沈辞生舌尖舔舔唇角,拳头都硬了。
她余光瞥见他的反应,伸手去牵他的手,笑问:“吃醋呀?”
他鼻腔轻哼一声:“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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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小剧场
沈辞生:没错,我吃醋,我快醋死了。
池昌:哦吼,被我狠狠地膈应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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