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时琛朝着边站在的佣人招了招手,佣人立即过来,推着轮椅送老人家回房间。
等御奶奶离开,他起身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杯纯净水,喝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那个……”林安哲轻咳一声,对上他的视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静默了两秒钟,林安哲拧了拧眉峰,语气颇为沉重,“那个,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但是你千万要冷静!”
御时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再次举起玻璃杯,“什么事,你说。”
“时琛,”林安哲紧紧盯着他,语气凝重,一字一顿,“悠璃她、出事了。”
“出事?”御时琛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唇角,“她会出什么事?”
林安哲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语气,眉峰一拧,沉声道,“她出了意外……”
御时琛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水杯,语气冷淡地打断他,“林安哲,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她的事,现在就可以闭嘴了。对她的一切,我都没兴趣知道。”
说着,他视线往大门方向一瞥,直接下逐客令道,“你走吧。”
林安哲看着他俊脸上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顿时急了,“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她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才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薛悠璃现在人在手术室抢救!她在国内也没个亲人,万一病危,找谁给她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他是故意把话往严重了说,御时琛听了这话,瞳孔一缩,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男人握着杯子的手一松,玻璃杯重重砸在脚边的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御时琛顾不得地上的狼藉,大步冲上前一把扣上林安哲的手臂,漆黑的眼底有什么情绪在剧烈地翻涌着,“你说什么?”
“我本来在外面跟几个朋友喝酒,突然接到悠璃的求救电话。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谁知道……”林安哲长话短说,把自己接完电话去找薛悠璃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御时琛脸色极端阴郁,眸色浓重得像是要滴出墨,身侧紧攥成拳的手指,狠狠泛白!
林安哲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接着说道,“送她去医院后我就在打你电话,一直没打通,我就只好过来了。”
御时琛没接电话是因为御奶奶一直跟他在说程以沫的事,手机调了静音,他压根没有听到。
眉宇间神色冷戾,御时琛下颌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过了好几秒钟才发出声音,“她……伤得到底有多重?”
林安哲叹了一口气,“悠璃身上大伤小伤不少,手被割了很深一道口子。不过最严重是后脑受到的重击……”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他抓过车钥匙,推门冲了出去。
…………
医院,手术室外。
“小姐,你不能进去。”一位护士拦住想要往里面冲的程以沫,“请在外面耐心等着。”
程以沫抓住护士的手,急切地问道“护士小姐,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离开后,她就报了警,可是等警察赶到的时候,悠璃已经被人送来了医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护士小姐为难地摇摇头,对上她迫切的视线,又安慰道,“不过医生们会尽全力抢救,你在这里耐心等手术结果。”
程以沫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再次追问,“护士,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哪里受伤了?”
“病人右手上的刀伤很深,造成现在的出血休克。她的后脑曾被重物袭击,脑部有震荡的症状。另外,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外伤,右臂骨折……”
程以沫脑袋轰地一响,后面护士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空,几乎站不住脚。
程以沫神情呆滞地倚着冰凉的墙壁,身体无力地滑落,直接跌坐在地。
她没有想过要伤害薛悠璃,她只是想知道薛悠璃有没骗她,顺便测试一下她们俩在御时琛心里,谁的份量更重。
可是,事情最后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为什么?
…………
御时琛出了别墅后,踩下油门,把车速飙到最高。
副驾座上,林安哲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能、能不能稍微慢一点?”
御时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一踩到底。
林安哲只能牢牢抓着安全带,一咬牙,把眼睛闭得死紧。
医院。
跑车刚停稳,林安哲就忙不迭解开安全带下车。
“呕……”
他跑到离自己最近的垃圾桶边,大吐特吐。
御时琛没有管他,反手带上车门后,大步朝前走。
他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林安哲扭头见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急急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悠璃在三楼的手术室!你等等我啊!”
御时琛脚步未停,径自朝着急诊大楼走去。
林安哲咬咬牙,小跑着追上前面的男人,“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你一起过去!”
御时琛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眼神犀利而冷冽。
他微微侧目扫过林安哲,冷冷出声,“伤她的是什么人?”
薛悠璃的性格他很了解,她出国已经有五年了,刚回国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仇,他必须要知道是什么人伤她至此?
“警方在现场抓住三个人,现在正在审训。”林安哲对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当时只顾着先把她送来医院了。
御时琛眼底带着寒意,不过大脑却异常冷静,“有没有目击证人?”
林安哲如实回道,“当时遇袭的是两个人,除了悠璃外,还有程小姐。”
御时琛脚步猛地一顿,冰冷得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哪个程小姐?”
看了他一眼,林安哲再次出声,“程以沫程小姐。”
男人幽深的眸子又是一眯,冷冷掀动薄唇,询问道,“她伤得怎么样?”
林安哲抿着唇角,顿了两秒钟,“她好像,没有受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