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开导,徐薇薇背起小书包,恢复元气满满,“爹地,我去上学啦!”
徐伟杰见搬出薛亚楠立即就把女儿哄住了,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那当然啦!我以后还要帮小楠的忙呢!”徐薇匆忙下车,同时小声嘀咕道,“我可不能比贝小依和叶小萱晚到,否则她们一定会以为我又赖床了,会笑话我!”
“你慢点。”徐伟杰也跟着下了车,看了女儿一眼,温声道,“晚上我加班,自己能打车去我公司吗?”
“啊、?又要加班啊!”虽然脸上不情不愿,徐薇薇还是点点头,朝他挥挥小手,“我可以自己打车,爹地再见!”
徐伟杰目送着她进入校门后,才转身上车,朝公司驶去。
…………
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斜斜照落下来,大地都罩在朦胧的玫瑰金色之中,很得耀眼夺目。
御时琛站在二十九楼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宽阔街道上的来来往往的车辆,竟然有心情欣赏夕阳西下。
薄唇轻勾,他的唇边不由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有时候他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专情还是绝情。
若是专情,为什么心里对她存着那样浓烈的恨意?
若是绝情,又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
凤眸突然一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五指收成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落地窗上。
恨,与其说是对她,不如说是对自己。
如果这样都忘不掉她,那么他只能继续找她,直到找到为止!
哪怕是相互折磨,也要把她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御亚楠还没进来一眼就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高大却孤独的背影。
男人那只砸在落地窗上的拳头还没有收回,周身的气势凌厉又凛然,连办公室里的温度都仿佛比外头要低个两三度。
御亚楠双手插在裤兜里,学着他平常的模样慢悠悠走上过去,童音软糯清脆,在开解他,“大叔,就算你的画没有被费尔斯看中,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费尔斯?”凤眸冷冷一眯,御时琛微微侧目看向儿子,“这么说,你寄过去的两幅画已经有结果了?”
“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御亚楠仰起小脑袋望着他,竖起两根手指头,“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呀?”
“随便。”男人掀动薄唇,语气冷淡。
“难怪林叔叔说你缺乏幽默感,真是一点都不假。”御亚楠耸耸小肩头,干脆不再跟他卖关子,“我的画被选中了,你的画光荣落榜。简单来说呢,就是我成了费尔斯的徒弟之一。而大叔你呢,是我的手下败将!”
御时琛垂眸瞥了儿子一眼,“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用我的工笔画去投漫画稿,御亚楠,你的行为不仅幼稚而且还侵犯了我的权利,明白?”
“大叔,你不要这么小气嘛!”郁亚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轻哼道,“至少也应该恭喜我一下,鼓励我吧?”
御时琛摊手,面无表情地陈述道,“你的水平都能被选中,只能说明费尔斯这次的评判有失水准,我的画跟他的原本就不是一个派系,选上才叫人费解。”
“好吧。”小家伙学着他的动作摊摊手,接着道,“我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下,我周三下班时间可不可以提前?费尔斯对我的单独教学时间安排在晚上六点到九点,我要早点回家跟他视频,一周才三个小时,很宝贵。”
男人没有反对,“可以。”
“那么大叔,我先走了。”刚经批准,御亚楠便拿起沙发上的小书包,笑眯眯地朝男人挥挥手,“祝你加班愉快,再见。”
御时琛望着儿子离开的小背影,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宠溺又怀念的神色。
这小鬼头,长相虽然遗传了他,但骨子里却又像极了薛悠璃。
甚至就连爱画漫画的兴趣,他们母子俩也如出一辙地相信。
出神良久,御时琛阖了阖眸子,收起杂乱的思绪。
他坐回办公桌前,专心思绪,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时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它慢慢让人知道,没有谁离不开谁。
哪怕只有自己,其实也可以活得很好。
那些曾经做过的事,遇到过的人,以及所有的喜愁悲欢,到头来都会浓缩成感伤的两个字——过去。
得也好,失也罢,无论幸福,还是痛苦,都渐渐成为过去。
永远也回不去的过去。
然而,很多时候,人们总会执迷不悟,偏要跟过去过不去。
沉迷在回忆里,颓废在往事中,痛苦得无法自拔。
可是,生活会逼大家向前看,只有从过去中解放出自我,才能看清脚下的道路。
过去可以不必忘记,但是该放下的还要放下。
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
三年后。
华城女子监狱里。
一个女人正站在淋浴下冲洗着,用力的冲洗着,洗去这四年来不堪的回忆和经历。
站在镜子前,她低头看着经过四年劳动改造已变得粗糙不堪的双手,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人,虽是素颜,却依旧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
只是她的两鬓已然有了白发,像是深冬时节寒冷无情的白雪。看着看着,她的眼泪便溢出了眼眶。
本来她有着大好的前途,她可以成为娱乐圈最耀眼的女星,可是全被那人给毁了。
他说过,不要试图挑战他的底线,否则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当初,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那么残忍,挑战了他的底线。
如今她终于明白,那个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女人是无法触碰的禁忌,她伤了他心爱的人,所以他给她这样的结局,让她在这座女子监狱里,暗无天日地过了四年。
她的美丽,她的骄傲,在来这里的那天起,便被摔得粉身碎骨!
“31189?31189!”门外看押女警大声地朝浴室里叫道,“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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