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暗暗道:“他的身上究竟有何秘密,即使是老伯竟然也看不透他。”
对于苏洵,羽沁的心中有着不少疑问,同时也有着莫大的兴趣。
半响,苏洵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的羽沁终于忍不住,这位客官不发一言一语,难不成是个哑巴不成,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苏洵。
姑娘想问什么,便明说,我若能答上来,便回答你,苏洵缓缓的开口。
羽沁点了点头,调侃道:“原来客官不是哑巴!”
既然客官如此说,那我也不见外的问上几句,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容,似乎在面对客人的时候,她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苏洵依旧喝着酒,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直视羽沁,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羞涩,他的眼眸中一片清澈。
客官来自哪里。
苏洵眉头一皱,显然他也没有想到羽沁会有此一问。
他缓缓的呼了口气,道:“我不属于罪恶之都,也不是苗疆之人,我来自云梦泽。”
云梦泽,羽沁眉头紧皱。
她替苏洵的酒杯中倒满了酒,而后继续问道:“客官为何来到罪恶之都。”
我若只是说游山玩水,苏洵如实的开口道。
游山玩水,羽沁柳眉微蹙,显然她并不相信苏洵的话。
那一日她可是看到苏洵与二皇子共同喝酒,若说眼前的青年与皇家人没有瓜葛,她决然不信。
羽沁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日与你喝酒的青年,你可知是谁?”
苏洵当即回想起一年前与宁致远在酒楼的偶遇,缓缓道:“不知道。”
羽沁那漆黑的眼眸突然明亮起来,开口道:“那少年是二皇子。”
二皇子?
苏洵神情微微动容,显然有几分错愕。
看到苏洵的神态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羽沁眼眸中尽是疑惑,难不成这青年并不知道二皇子,或者说二皇子隐瞒了身份。
苏洵脑海中回想起宁致远以往的种种,虽说两人有一些关系,但宁致远言语间的确有几分拉拢之意。
原来宁兄是二皇子,苏洵默默的念叨了几句。
这点,我确实不知,苏洵解释道。
这皇城中,有三位皇子,大皇子陈恒、二皇子宁致远、三皇子陈昭,羽沁缓缓的向着苏洵介绍道。
苏洵点头,仔细的聆听着羽沁介绍。
那姑娘问起我与二皇子的关系,这其中又有何原因。
长生大帝已经活了两百年,他太老了,已经快要寿终正寝,但即使身体每况愈下,皇储依旧没有定夺。
所以这三位皇子定然会为了皇储而争,这其中免不了明争暗斗。
长生大帝还在世他们便如此争斗,一旦大帝的生命走到尽头,这罪恶之都便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羽沁叹了口气。
皇储之争,的确残酷,甚至是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血溅当场。
身处这个位置,若是不争,便会被淘汰,甚至身死,在这个位置上,这些皇子可以说是日夜坐立不安,不争也是死,争或许才有一条活路,对于这种残忍的现状,苏洵亦是感慨。
所以你便认为我与二皇子有瓜葛,来到你这酒楼,有什么图谋,苏洵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没错,我只想守护好北香楼,其余一概不管,至于几大皇子的派系,我并不会支持,羽沁淡淡道。
苏洵点了点头,显然他很赞成羽沁的话,能够保证某种意义上的中立并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你有没有想过,往往事情的发展总会超出人的想象,一旦这三位皇子彻底翻脸,破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我自然有考量,不过若是客官助我一臂之力,自然如虎添翼,羽沁言语中的拉拢之意显而易见。
苏洵不由淡淡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姑娘是聪明人,有些话又何必明知故问。
羽沁看到苏洵不为所动,眼中露出一丝失望。
她自然明白,苏洵并不是一个轻易能动摇的人,但她却依旧做了一次尝试。
的确,若是你想要站队,也应该站在二皇子的队伍里,但你没有站,便足以说明,你也如同我一样,既然和我一样中立,我又岂会为难你,羽沁缓缓的开口道,客官,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姑娘天资聪慧,追随和守护你的人,一定不占少数,苏洵轻笑道。
他继续补充道:“你也一定能够将这酒楼经营的越来越好。”
但愿如此,羽沁甜美一笑,敬你。
她径自拿起酒杯倒满了酒,向着苏洵敬酒。
苏洵点了点头,欣然接受。
对了,到现在还未知晓客官的姓名,不知可否告知。
苏洵!
苏洵……羽沁的嘴中默默的念叨着。
我记下来,她微微一笑,如同春风中的一缕风,让人心神荡漾。
苏洵看了一呆,这笑容,让他的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片刻功夫,他的神情再次恢复清明,深深的呼了口气。
羽沁与苏洵交谈了一番后,方才起身离开。
……
月夜将近,苏洵和小蛮蛮在皇城内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内,苏洵打开窗户,看向虚空,他的眼眸渐渐迷离。
在那月华之下,他的心境归于平静,一点点的月华被他吸入体内。
这种修炼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苏洵方才收回心神。
正当他准备入睡的时候,天空之中,那大如斗的帝星星光此刻黯淡不少。
帝星黯淡,难道说长生大帝有不测,苏洵心中暗暗吃惊。
陡然间,那帝星星光如同流星一般,坠落而去。
一旁的小蛮蛮听着苏洵的言语,也是看向那虚空中的帝星。
就在这一刻,皇城内,长生宫内,长生大帝崩殂。
皇城内,三位皇子纷纷进宫,来到长生宫内。
这一刻,宫内传出阵阵的哀嚎声。
那是对长生大帝逝世的哀痛,一代大帝就此崩殂!
长生时代已然落下帷幕,新的时代,却还未曾诞生。
也就在这一刻,苗疆、东极圣地、云梦泽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太玄殿内,东极太皇尚未落下的白色棋子在这一刻悄然掉落在地面上。
他的目光看向罪恶之都的方向,失声道:“你倒是解脱了,可我们却要因为你而陷入更加的动荡之中,东极太皇叹了口气道。”
也就在这一刻,赵丰运、云梦五祖,他们的神情不约而同的看向罪恶之都。
诸位,陈长生已经崩殂,乱象已出。
各大势力的恩怨历来已久,这并不是他们抢不抢对方的地盘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矛盾,这种矛盾天然存在。
只要罪恶之都诞生出强者,统一了这块区域,便意味着平衡的到来。
但同样的,只要这种平衡打破,便意味着各大势力将会大打出手。
这意味着一场大战的爆发。
所以陈长生的崩殂,不仅仅是罪恶之都的不幸和损失。
也使得各大势力陷入到血雨腥风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便是一种平衡,而他的死,打破某种平衡。
太玄殿内,东极太皇的身影蓦然间消失在太玄殿内。
战争即将到来,对于他们而言,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有冲突的地方,便意味着流血和战争。
在各大势力的交界处,几道人影蓦然间浮现。
终究还是难以避免一场战争,只怕即使是有人能够统一罪恶之都。
从这一刻起,战斗打响。
第二日。
皇城内已然酝酿着一场风雨。
长生大帝崩殂后而引发的一场皇储之争。
在皇城皇宫的深处,两名天同境强者皆是同一时刻的睁开眼睛。
他们的目光看向苍穹,紫袍老者看向绿袍老者,道:“一场变故即将发生,也许这一切都是定数。”
绿袍老者和紫袍老者相视一笑,绿袍老者叹了叹口气,皇储之争,是这几个小家伙必须面对的,作为罪恶之都的帝皇,本身的命运便由不得他们,也由不得长生。
无须多言,一切自然会有结果,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紫袍老者眼中闪着光芒。
你最看好那个小家伙,绿袍老者眯着眼睛看向紫袍老者。
能够平定这场战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实说,他们三个都很优秀,一时之间,我也看不出来。
绿袍老者点了点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大皇子宅心仁厚,朝中又有大部分支持,可以说是呼声最高,三皇子虽然性子有些急躁,但在外屡立战功,威望极高,手中握有一部分军权……”
绿袍老者说到此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怎么啦,紫袍老者看向绿袍老者。
最先倒下的只怕是二皇子,唯有他势力最是单薄,朝中无权,军中也无威望,况且又是小妾所生,生前陛下便不待见他,只怕他是这场战争中最先牺牲。
紫袍老者淡淡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有流血的地方,必然有冲突,这也是陛下生前不立皇储的原因,老实话,三个都很优秀,也就没得选择,就看他们谁能夺得皇位,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两名玄虚境强者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皇城外的兵戈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长生大帝死后的第二日,也就是无帝号的元年。
朝中激变,大多数文官禁军统领纷纷支持立大皇子陈恒为皇室唯一继承人。
一时间,这场皇储之争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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