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数里外,数以百骑的士兵围在这里,尔木达、冬萨尔被擒,几名囚徒也被抓获,德烈娜趴伏在一棵大树的冠叶中,不知如何是好。
舒末·瓯娩弥以冰杖打开试图靠近她的人,言辞愤怒又激烈。治安和巡城的人还在讨论怎么处置眼前情况,斯沃德骑着豺狼而来,听到他们的讨论,气呼呼指使道:“还处置什么,所有人全杀了~!”
巡城和治安全都吓了一跳,瓯娩弥一听就炸怒了,冰魔法直接呼向斯沃德脸上:“杀我,你敢吗!?”
斯沃德满身怨恨,无处消气,盯着瓯娩弥盯了许久,忽然放缓了语气强笑道:“原来是舒末夫人,没看到您在这里,误会了。”
瓯娩弥见后面碧娅德跟过来了,没看到杜莎,疑道:“杜莎呢?”这时她才注意到斯沃德背着一个用披风做成大布包,布包下面被鲜血渗得通红,心头一紧,以为温斯被他给杀了。
“她呀。”斯沃德半笑不笑,脸上阴冷冷的,将手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散落出杜莎被肢解的身体,顿时把瓯娩弥吓得魂飞魄散。
其他人都给吓懵了,谁都知道杜莎夫人是斯沃德的妻子,可斯沃德现在完全不像丧妻模样。
斯沃德说:“我妻子不幸被克罗德·温斯杀害,她的死我铭记于心,一定会为她报仇!”
瓯娩弥大呼:“不可能,杜莎她……”
“舒末夫人~!”斯沃德强行打断她的话,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克罗德·温斯为了活下去失去了心智和理性,杜莎就是被失心疯的温斯杀害。舒末夫人,您和我夫人是好友,可克罗德·温斯是帝国要犯,和他牵连的人都会受到严厉的审查。今晚的事,上面的人会查的,天快亮了,您也累了。来人啊,护送舒末夫人回家休息。”
风行军有人在此,斯沃德又让巡城司令点了两队人送舒末·瓯娩弥回城。
“督军,那位……”巡城和治安的人看向带伤来的碧娅德。
斯沃德说:“她不是犯人,是举报克罗德·温斯叛国案的有功之人。阿蒙,你们是老上下级了,就由你护送碧娅德回去吧。”
“是……是~!”阿蒙即惭愧又震惊,愣了愣道:“回……回哪里?”克罗德的家在海岛上,以往她来城探访都是住在海军总部安排的住房。
斯沃德说:“送她回我家吧,上面问下来,由我去说。”
阿蒙再一次震惊了。
斯沃德接着安排道:“风舞姬、飞雉,就伱们两个,把夫人的遗体处理好,好好安葬吧。”
“是。”风舞姬听话音,好像督军不想参与夫人的丧事处理,心中疑惑,想问又没有问,她了解督军的性格。
“飞雉!?”斯沃德见飞雉没有回应,重新提醒了一声。
飞雉看到夫人七零八落的尸体,想到之前不久的傍晚,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成了一堆尸块,他难以接受,好像似做梦一样。被风舞姬撞了一下,他一脸茫然的看向督军,一点没有听到上司的安排。
斯沃德想发气,又将气火压下了,叹道:“不怪你这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风舞姬,带他去处理吧。”
德烈娜在树上十分着急,树林里还有人在搜寻着,她甚至不敢从树上下去。这时有人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她惊吓得差点掉树,回头见是比莫耶。
比莫耶脸上苍白,留着虚汗,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有安排了,我们先走。”
原本想将所有抓获的人处死的斯沃德,这时冷静了许多,他准备将所抓之人带回,这时魔月驻菊天鹅城领事实的领事带着一众武官赶来……
接下来就是外交交涉方面的事情了,涉及两国交往,里面回旋的余地就很多了。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尤科在干什么呢?
城郊一处建在水荡上的柴屋里,尤科正承受着全身剧痛,体内似有无数冤魂在乱撞一样,更痛苦的还不止于此。他的身体内一直以来就有隐痛,之前这种隐痛可以忍耐到无视的地步,这会儿突然爆发,痛得他几乎快抽过去了。
“那个……城主,还真不简单呀。那一刀的余威……后劲太凶了吧……”尤科使劲咬牙忍耐,用了现有各种止痛手段都没有明显效果。
柴屋门口出现了一个乞丐,诧异屋里多了一个人。
尤科艰难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和当前的困境,又从口袋里摸了些钱币放在草堆上。
乞丐高兴地进屋,抓起钱币数起来,钱数不少,更加高兴了,忙一颗颗解开衣扣敞开身子。原来这乞丐是个女的,还是个野娼,她以为屋里的人是来嫖的。
尤科吓得赶紧摆手,这时荡子外有蹄声飘来,这声音轻而远,乞丐听不到,他却听得分明,精神立刻紧绷起来,暗忖:“还在追!契而不舍呀。”赶忙将女乞按在地上捂住了她的嘴。
蹄脚踏着水荡,又走上了荡上的木桥,木桥简陋不经事,披着铠甲的战马走在上面发出喀嚓喀嚓的坏木声。
女乞忽然从尤科的按压中弄出了响声,引起了外边城主的注意。尤科很有些恼火,见这女乞恶狠狠瞪了一眼,金蝉脱壳般从衣服下脱出,指着他,又指着外边。这时她也听得见外边的蹄踏木桥的声响了。
尤科没空再理会她,随时准备出手开溜。这女乞上半身溜光光的走出了柴屋,跳进了水荡滑起水玩耍起来。
城主勒住战马,站在夜色之中,看着一百几十米外在月光照耀下的游水女乞并不奇怪。这个荡子里野娼接完客后,都是直接在水荡子里清洗,而那些穷苦的光棍和贪图外色的乡汉花不起大钱,最喜欢在后半夜来荡子打野。他没有再过去,一个负伤逃离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玩一把,更不会让人弄出动静。如果真在那柴屋,这个女乞丐应该已是个死人了。
其实在城主的认知,他知道对方受了伤,但不认为尤科伤到要留下来休息的地步,他是寻着龙飞的方向追来的,不认为尤科会在这荡子里逗留,所以向别的方向去了。
尤科轻轻长吐了一口气,刚才他咬着牙连汗都不敢流,生怕汗的气味透出柴往,随风吹去被嗅到就麻烦了。当然了,城主真要找过来,情况会是什么样还未可知,以他现在的状况,少不了多上许多事。没必要冒的险还是少冒为好。
女乞丐认认真真洗了一遍身子,赤条条回到柴屋,眸光发亮的打量着眼前的帅气青年。尤科被她盯得汗毛倒竖,举手外推,示意不可。
女乞指了指柴屋外,表示威胁,一副今晚必须财色双收的样子。尤科只能连摸三张金券出来,才破财消了灾。
……
仍是这晚,风舞姬、飞雉带着杜莎的尸块,准备定口棺材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可天还没亮,棺材店没开门。当然了,没开门也不要紧,他们风行军要开的门,很少有开不了的。
“喂,飞雉,别魂不守舍了,赶紧忙完吧,督军那边气很不顺。”
飞雉抬眼道:“你去吧,夫人遗体交给我来办吧。”
“啊!?”
“督军那边肯定很忙,你过去帮忙吧。我会在这墓园找块好的墓地,葬好后叫督军来哀悼。”
风舞姬想了想,点头:“也好,你是督军的弟子,夫人跟你也熟,你办肯定没问题。那我去了。”
“嗯。”
风舞姬走后,飞雉将夫人遗体带到僻静处,将自己披风铺在地上,将遗体一块一块拼合好。他跪在遗体边看着夫人遗容愣愣出神:“师父说夫人是被克罗德杀害,可尸体断口为什么是……”他想到了什么,心口堵得慌,终是忍不住,崩溃的哭出了声……
……
随后一天,他打听到昨夜事件的后果,得知克罗德·温斯下落不明,即有遗憾,倒也放心,遗憾是暂时的,只要温斯不死,就还有拿下他的机会。
一个像克罗德·温斯那种层级的人,轻易是得不到这咱人的效力的,而索顿·河之国发生的事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冰稚邪得到他,未来在对付圣园就多了一个大大的筹码。所以他才愿意冒这风险,把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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