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在古堡后门停下。
林夕悦下了车,荀景烨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
多日未见,此刻再度见到荀景烨,林夕悦的心底涌起一阵悸动。
她向前一步,却又想到了什么,收住脚步,双手攒在身前,拧着眉角,盯着站在对面的荀景烨。
反倒是荀景烨,并未因此停下脚步,而是几步上前。
他立在林夕悦面前,半低着头,望着林夕悦。
“荀……荀景烨……”
林夕悦的声音有些颤抖,话都尚未说出口,肩膀上已经多出了一双大手。
荀景烨一把将林夕悦抱进怀中。
大手落在林夕悦的后背,轻柔地上下摩挲:“你没事就好。”
荀景烨的声音就在耳边,一如往常一样温柔,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林夕悦只是去外面游玩了一圈罢了。
这声音,却让林夕悦卸去了紧张。
她回抱住荀景烨,声音有些颤抖:“杜姨她为了救我,留在医院了。”
“我知道。”荀景烨扶住林夕悦的肩膀,直起身子,大手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关切,看不出丝毫责备。
“荀总,先进去吧。虽然一路上已经换了不少车,可还是要以防万一。”
荀景烨答应一声,右手顺着林夕悦的胳膊向下滑动,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径直往古堡中走去。
荀景烨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林夕悦一进古堡,立即就有医生上前,为她做了简单的体检,确保无事,医生们才纷纷离开。
陈琦也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只留下荀景烨和林夕悦两人在卧室之中。
两人独处之时,那种分隔多日的局促倒是逐渐明显了起来。
“夕悦……”
“景烨……”
许久,林夕悦和荀景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唤到。
两人凝视着对方,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良久之后,林夕悦低下头:“你先说吧。”
荀景烨闻言,一把握住了林夕悦的手。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来法国之前,你提起当年我们在法国见过一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些年心中竟然装着这么多事情。”
“夕悦,我……我担心你如果知道当年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所以我才想了那么多笨办法。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荀景烨仿佛打开了情绪的宣泄口,想要一次性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感情都表达出来一般。
他张了张口,还要说话,林夕悦却抬手掩住了荀景烨唇瓣。
“我知道。”
林夕悦望着荀景烨,轻声道。
闻言,荀景烨的面色不由一动。
“荀景烨,那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的确很生气。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才明白,其实你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呢?”
林夕悦抬手,葱白的手指在荀景烨的面颊上轻轻地滑动两下。
荀景烨抬手,就势握住了林夕悦的手。
林夕悦凝视着荀景烨,两人重新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难道我真的只是因为救命恩人三个字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她的手缓缓向前,人也慢慢地靠在荀景烨的怀中。
荀景烨的后背微微一僵,错愕许久,才抬起右手,落在了林夕悦的肩膀上。
那种熟悉的温度,让林夕悦格外安心。
她靠在荀景烨的肩膀上,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才轻声道:“这么多年,你对我而言,早就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而不仅仅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荀景烨,我爱你。爱的,是我的丈夫。”
闻言,荀景烨突然扶住林夕悦的肩膀,让她直起身子。
他望着林夕悦,声音都有些颤抖:“夕悦,你说什么?”
林夕悦知道,荀景烨明明就听到了自己的话。
她面色一红,半低着头:“我爱你。”
看着她脸上那一坨红晕,荀景烨的唇角一点点扬动,最后终于在脸上绽放开,变成了笑容。
他一把将林夕悦抱入怀中:“夕悦,我爱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二人紧紧相拥。
林夕悦贪婪靠在荀景烨怀中,那种温度和香味熟悉而安心。
林夕悦这才知道,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中似乎缺乏了什么东西,原来,缺失得便是荀景烨!
许久之后,二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
“荀景烨,杜姨到底是什么人?”
林夕悦直起身子,凝视着荀景烨,第一句话便问起了杜梅的身份。
荀景烨微微怔忪片刻,愣了愣,沉吟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告诉林夕悦。
关于杜梅的身份,荀景烨也是回来之后,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一些。
杜梅从小就在军区大院内长大。
大约是在只有十岁刚刚出头的时候,杜梅就被一位最高领导人看中。
那位领导人说,杜梅的性格坚毅,十分适合去做保镖一类的工作,一定会大放光彩。
后来,杜梅竟然真的按照那个领导人说的去做了。
事实证明,这位领导人看人的眼光的确不赖。
杜梅很快就在保镖的行当中做出了名堂,她的突然崛起,自然也受到了领导人的注意。
再后来,杜梅就跟在领导人身边。
一开始还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保卫工作,不多久,领导人对杜梅完全信任,将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杜梅。
于是,杜梅便成了为领导人的左膀右臂。
“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对外只说她已经死了。实际上,却是她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这些年,我父亲之所以绝口不对我提起母亲,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冷血无情,而是母亲的身份太过特殊,即便是他也不敢随意提起。”
荀景烨说着,将林夕悦往自己的怀中抱了抱,长臂搭在她纤细的腰上:“这次,母亲突然出现在法国,便是为了能够保你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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