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早已经布置好了。
林夕悦的床边,竟然还有一张床。
“这是干什么?”
林夕悦指着病床边的那张床,不解地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陈琦。
陈琦也是面露难色,低着头,只用余光四下里环视了一圈,才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林夕悦道:“荀总说,他也要在这里陪房。”
“啊?”
林夕悦诧异地别过头,盯着陈琦。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十分虚弱:“这里是妇产科,他一个大男人,睡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虽然是VVVIP区,可是这里来来往往还是一些同期生产完的女人。
每天楼道里都会有女人来回走路,来帮助恢复。
这荀景烨留在医院,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陈琦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哭丧着脸,笑声对林夕悦说道:“夫人,您劝一劝荀总吧。他留在医院里,这传出去实在是太难听了啊。我们……
陈琦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脖颈就是一凉。
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胆战心惊地别过头,果真对上了荀景烨阴沉的目光。
荀景烨那对刀子一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琦,简直能在陈琦的身上掏出一个窟窿。
陈琦吞咽了两下口水,忙缩了缩身子,低下头,陪着一脸尴尬的笑容:“荀总,那你们先忙……”
说着,陈琦便要离开。
“站住!”
不等陈琦离开,荀景烨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
陈琦尴尬地停住脚步,靠在身后的墙上,舔了舔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干裂的嘴角,对荀景烨赔上一个极其尴尬的笑容。
“看来,你对我真的有很多的不满。否则,你怎么敢跑到她这里来告状呢?”
陈琦一脸局促,立即摆摆手:“不不不……荀总你可别误会,我对您那可是什么意见都没有……”
荀景烨抬手就要去拎陈琦的衣领。
陈琦趁机低下身子,一边往前跑去,一边高声道:“荀总,您先忙吧!”
看着陈琦离开的背影,荀景烨才收回手,无奈地摇摇头。
林夕悦眼看着这副模样的荀景烨,也是无奈摇头。
“陈琦的性子比陈森可要好多了。”
林夕悦说着,侧过眼,望向荀景烨。
他面含笑意,望着陈琦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微微一顿。
“三号仓库这些年一直是陈森在负责。所以我一直都不想让陈森离开三号仓库。现在看来,陈琦其实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林夕悦不知杜梅之前的想法,侧过头,望着荀景烨:“陈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陈森离开?”
荀景烨没有多说,侧过身子,拉住林夕悦的手,带着她走进了病房。
另一边。
看守所。
魏青闭着眼睛,坐在监狱的角落之中。
身边传来了一阵阵隔壁监狱的尖叫声。
不知道隔壁监狱在玩什么,惹得整个监牢都一阵阵欢呼。
狱警也许是被那声音吵得烦躁了,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往监狱内走去,一边用手中的警棍瞧着监狱的铁栏杆,冷声道:“都老实一点!”
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小。
很快,狱警的脚步声在魏青的牢房之外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狱警冰冷的声音:“魏青,有人来见你了。”
听到这话,魏青猛地睁开眼睛。
这几天在看守所内,他一直都没有睡好觉,眼底还有鲜红的血丝翻动。
魏青抬起眼皮,缓缓看向狱警。
狱警身后跟着的人,面带笑容,一双鹰隼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魏青。
狱警别过头,对身后的人点点头:“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那人答应一声,好声好气地送走了狱警。
他大步走进监牢之内:“魏总,你怎么落到这样的下场了?”
魏青头都不抬,依旧盯着眼前的地面,只冷声问道:“你该不会就是想来看看我的笑话吧?”
那人哈哈大笑两声,立即摆摆手:“怎么会呢?我当然是来帮助魏总的。”
那人将公文包放在魏青身边,把里面的文件一一拿了出来。
“魏总,你被关进来之后。华国列举了你在华国境内的很多所作所为,以此在国际上和法国谈判。法国当局,为了能够修复和华国的关系,现在已经将魏氏集团在法国所有生意都关停了。其中有一部分,已经被荀景烨设立在法国的公司吞并了。现在,从京海到法国,没有人再敢小看荀景烨了。”
魏青肩膀高高耸起,许久才重重落下。
他咬着牙,侧过头,冷眼看向来人:“李琊,你身为国际知名律师,我们魏家每年用几千万养着你,你不会告诉我这个时候,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说完,魏青猛地拿起李琊放在自己手边的那叠资料,狠狠地扔了出去。
A4纸在空中盘桓了一会儿,跌落在地面上。
李琊的目光顺着那些A4纸看了一圈,待到那些纸张都落在地上,李琊才冷笑两声,收回目光,望向魏青:“魏总,你跟我发脾气也没有用。我的确是靠着魏家每年几千万养活着。可是,我不是靠着你养活。”
魏青闻言,怒色别过头,冷眼盯着李琊。
李琊不急不躁,起身走到魏青面前,蹲下身子,一张一张将散落在地上的A4纸都捡了起来。
他一边收拾着那些A4纸,一边看向魏青,沉声道:“现在,魏家的生意因为法国和京海两边的影响,其他地方也都多多少少出现了问题。魏家本家的意思,是请魏总想想法子,怎么要利用你自己剩下的唯一一点价值,将影响魏家生意的不安因素,全部铲除了。”
魏青面色一顿,嘴唇慢慢青紫。
他缓缓站起身,慢步走到李琊面前。
李琊不急不忙,向后退了两步,仰着下巴,手中还在不停地整理自A4纸。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老先生的意思?”
“魏总应该知道,我代表的,就是老先生。”
听到这句话,魏青身子一软,好在被一边的桌子撑住,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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