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林夕悦多问的机会,便听阁楼传来了一阵高声惊呼:“林夕悦!荀景烨!你们放我出去!”
是魏星的声音。
她在阁楼上寻找了很久,想要找到能够偷偷溜出去的法子。
可是,这阁楼只有一扇门,就连个窗户都没有,自己要想出去,只能想办法冲出这扇门。
魏星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冲着外面高声喊叫,指望着林夕悦和荀景烨能被自己激怒,打开房门,给自己跑出去的机会。
她索性在阁楼上大声叫骂:“你们两个没胆子和我家家主对峙,就只能那我出气,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让我找我家家主来,非要将你们荀氏集团一锅端了!”
“林夕悦,你表面看上去忠厚老实,实际上却是最阴险毒辣。你用这样的招数,难道就不怕被你的孩子知道吗?”
……
魏星的叫骂之声不绝于耳,而且还越来越难听。
荀景烨实在听不下去,加上他原本就对魏星串通默涵陷害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
只见他‘霍’地一下站起身,一双手攒成拳头,额头上的青筋跳起,就要往阁楼冲去。
见状,林夕悦忙拦住荀景烨,挡在他身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轻声对荀景烨道:“你让她喊去吧。我就是为了让她喊,才把她关在阁楼了。”
荀景烨挑着眉头,带出几分不解,目光在林夕悦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林夕悦轻轻拍了拍荀景烨的胸口,拉着他,让他坐下,轻声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荀景烨。
听完林夕悦的计划,荀景烨原本紧蹙着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
不得不说,林夕悦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
楼上的叫骂持续了快要一个多小时,吵醒了荀慕,也吵醒了保姆。
不过,在这样的人家做事的保姆,都聪明得很。
那保姆抱着啼哭不止的荀慕到了客厅,也只是将荀慕交给林夕悦,便索性打着哈欠,自己回去睡觉了,倒是没有多问。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魏星的声音逐渐嘶哑,人也萎靡不振,不多久索性没有了声音。
她瘫软地随意坐在阁楼的角落里。
这阁楼连个灯都没有,四周除了漆黑就是满屋子的灰尘。
魏星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到魏冉身边的人对自己都无比尊重,再想想自己在瑞典的时候,那可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魏星的心中越发委屈,由不得一阵泪花翻涌,双手抱在身前,将脸埋在双膝之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和魏星一样痛哭不止的,还有被陈琦和陈森从青门大厦带出来,就直接带去三号仓库的默涵。
和魏星的待遇截然不同。
默涵原本就不过只是被魏星利用,加上她在整件事情之中也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将她留在三号仓库,也只不过是不希望她将事情泄露出去,坏了林夕悦的计划罢了。
默涵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手背上,鼻尖通红,抽泣不止。
好容易等到门打开了,默涵忙直起身,一脸欢喜地望向来人。
却见只是陈森冷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默涵还不死心,探出身子,踮着脚尖,张望着陈森身后,指望着能够看到荀景烨的身影。
陈森顺着默涵的目光看了两眼,很快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思。
他嗤笑两声,冷声对默涵道:“默涵小姐别看了,你把荀总害成了这样子,难不成还指望着荀总来看你吗?”
默涵自知理亏,红着脸低下头,抬手随意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再度直起身子,那傲气的模样又一次攀升而上:“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一个区区的保镖来说这些。”
在默涵心中,陈森不过就是一个在荀景烨身边任凭使唤的保镖,说好听一点是保镖,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以前的奴才。
陈森闻言,冷笑两声,也不理会默涵这模样,只将手中一个塑料袋,随手扔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走去。
见状,默涵却有些焦灼。
她忙上前,拦住陈森。
陈森目光微动,上下打量了默涵一圈,也不说话,只由着她挡在自己面前。
默涵双手抬起,拦着陈森的去路,见他不推开自己,这才慢慢地放下手,轻声问道:“荀景烨还好吗?”
“你在酒店房间里用了那种东西,你觉得荀总会好吗?默涵小姐,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可是做事却这么下流龌龊。夫人说了,这件事情,她一定会追究到底,默涵小姐只管等着最后的结果就是了。”
说完,陈森一把拨开默涵,径直往外走去。
默涵双腿一软,身子一斜,倒在沙发上。
她不过就是想要嫁给荀景烨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房间门咣当一声关上,默涵的身子紧了紧,眼泪再度顺着面颊低落,肩膀抽搐着,哽咽起来。
……
别墅的叫骂声持续了三天。
魏星吵累了,就休息。
等到她休息好了,就继续吵。
三号仓库的人每天都按时给魏星送饭。
魏星却担心三号仓库的人下毒,每一次都会打翻送来的饭,怒目盯着三号仓库的人,还会高声叫骂。
不过,那些三号仓库的人谁也不和她争执,只放下东西,便离开了。到了下一顿饭点,还是会准时送来饭菜。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魏星的精神终于在崩溃的边缘。
第四天。
一早,阁楼的门再度打开。
魏星缩在角落里,缓缓抬起眼,那双猩红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光彩熠熠,有的只是一脸迷茫。
她别过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猛地便站起身,警惕地盯着来人。
一阵头晕,却让魏星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倾斜几分。
见状,林夕悦立即上前,抬手扶住魏星,轻声道:“小心。”
魏星想要甩开林夕悦,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
“你来做什么?”魏星挣扎着别过头,盯着林夕悦,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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