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目前的形势,董湘和董卓,两人出奇一致,抱着悲观的态度。
那些不支持苗松的声音,已经被提前打压,甚至销声匿迹,剩下的人,不是一开始对苗松狂热的傻子,就是已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向苗松低头的软汉。
想在这种局面之下,拉起一些反对苗松的声音,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董湘就算再看不惯苗松的做派,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他死死咬着牙关,恨恨劝秦岳道:“岳哥,不行就算了。今天这个势头,贸然站出去,怕是要捅出大篓子来。”
“我看这风头明显不对。秦先生,不然咱们趁机走吧。”董卓也跟着董湘,两人一起打了退堂鼓。
被两人劝阻的秦岳,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想算了,他们也不会让我算了。再说,这个局,也不是铁板一块。我来处理,你们在一边看着就好。”
秦岳说话间,突然就站了起来。
董湘和董卓想要阻止,然而他们还没说什么,秦岳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聚光灯落下,但秦岳惹眼的动作,也是吸引了场上不少的目光。
正在那里炒作家族情怀,大肆贩卖所谓危机的苗松,他的讲话,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断了。
苗松也想跟秦岳算账,而且这是今天的重头戏之一,但苗松绝对没有想到,不等他主动打压,秦岳便自己跳了出来,更加要命的是,苗松手里的稿子还没有念完,就被秦岳仓促的动作给打断了。
原本苗松计划和秦岳摊牌,是把手中稿子念到苗程在广市惨死的时候,现在现场的气氛还没调集起来,一番布置就被秦岳的莽撞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讲稿念了一半,亢奋的人群渐渐回过神来不说,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目光,把焦点方在了秦岳的身上。
在前面骑虎难下的苗松当即便坐不住了,他的处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布置被打断,他继续念稿,挑动气氛不对,但要是停下搭理秦岳,貌似也有一些不对。
尴尬又恼火的苗松愣在当场,还没回过神来。
秦岳却是已经走到了台前,他也不拿话筒,只是微微一笑,便直接当众开了口:“好一个临危受命,好一个挽救苗家于水火。苗松,你手里的稿子写的不错,但你这个人,啧啧,恕我直言,实在糟糕透了。”
嘶……
苗松还没当面回应,下边就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满场哗然。
秦岳语不惊人死不休,仅仅一句话,就把苗松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热烈气氛,给砸了个七零八落。
“你胡说!姓秦的,今天是我苗家的大宴,如此隆重的场合,岂能容你信口开河?来人呐,把这个蠢货给我带下去!”苗松气急败坏,都顾不得和秦岳算账,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封住秦岳的嘴巴,不准秦岳再说话。
苗家的保镖闻风而动,秦岳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开口:“诺大的一个苗家,眼下只坐了区区一桌人,苗松,我真的有些好奇,剩下的人都去哪儿了?”
“这……拿下,快拿下他!”苗松压根不跟秦岳搭话,怒气上头的他,一个劲的就要让秦岳闭嘴消失。
眼看着苗家的保镖都到了,唐朝那伙人都开始幸灾乐祸的时候,主位上,突然就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我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苗家的小辈我记得不少啊,跟我打过牌,赛过车的就有好几个,怎么今天都不见他们啊?苗松,你先别急着拿人,把这些说清楚也不迟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顺着秦岳的意思。
唐朝气的肺叶子都差点炸了,扭头正要骂人,不过一看站起来的那位,他立刻咽了下口水,生生闭嘴。
说话的是羽家的羽千机,以区区唐朝的身份,可不敢去招惹他。
羽千机此话一出,立刻就让满堂的宾客炸开了锅。
靠近秦岳一桌的张家小辈们,直接就傻眼了。
“羽,羽千机,他怎么回事,他怎么帮着姓秦的说话,这,这不可能啊!”张涛支支吾吾的,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大堂里面,议论声一片哗然。
原本苗松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直接被突然冒头的羽千机一句话给打烂了。
此时站在人前的苗松,就宛如一个活生生的小丑一样。
唐韵呆愣愣的看着羽千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羽千尺亲口答应自己不会插手其中,但现在羽家人就突然冒了出来,这是直接打了唐韵的脸面,关键唐韵还不敢对羽千尺多说什么,生怕引来整个羽家的误会。
羽千尺微微皱眉,看了羽千机一眼,但他很快满脸平和,选择袖手旁观。
诺大一个羽家,里边的成分,远远要比唐家还要复杂很多。
羽千机的父亲在二代人物里边比较得势,羽千尺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平白无故得罪了堂弟。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大家一番掂量下来,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羽千机说话。
而此时,一部分代表着羽家的羽千机,立刻就成了场上的焦点。
大家一会儿看看羽千机,一会儿又看看苗松,还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在秦岳身上。
“羽少,这是我苗家的私事,您……”苗松的脸色一片煞白,他慌忙试探着去给羽千机圆话,还想把事情弄到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然而,苗松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不说,他更加不知道羽千机的立场。
“呵呵,既然是你苗家的私事,你请我们这帮人坐在这干什么?俗话说的好,理越辨越明,你苗松自认光明磊落,勇挑重任,怎么就容不得别人有一点相反的意见呢?”羽千机这番话显然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
丝毫不加考虑的,羽千机便死死的封住了苗松的话茬。
那边的苗松,一阵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种突然的变故,一下子就打破了苗松所有的布置,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讲稿,直接就成了皇帝的新装,不仅不能帮他争取话语权,反而是将他推到更加不利的位置,甚至差点就成了全场的笑柄。
“我,你……”苗松磕磕绊绊半天,居然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离开了手里的讲稿,他就变得完全呆若木鸡,和方才的满腔正气,简直判若两人。
满场的人都静静看着丑态百出的苗松,大家心中的感想,更是复杂至极。
除了苗松之外,脸色最难看的,就数唐家的三个人了。
在外面牵头对付秦岳,还留下一句狠话,现在收拾秦岳不成,唐韵只感觉自己的面皮一阵火辣辣,压根就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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