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颜打开房门,司马浪果然站在门口,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至极,像是扫描仪似得,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你陪小家伙去睡,我找傅大叔聊聊。”
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等下一定要跟傅斯年那个老东西,好好的聊一聊。
小家伙却赶紧接话:“我从来就没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过,今天我想体会一下,爸爸妈妈陪着睡,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浪叔叔,你还是改天再跟我家老傅聊吧!”
说着他拽着刚出来的冷非颜的手,就往房间走,然后当着司马浪的面,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反锁。
司马浪:“……”
这小子就真的不怕把他惹急了吗?
还是说,他以为他玉面阎罗的名号是假的?
好像破门而入,把那老东西和小东西,都吊起来虐一顿,但是不行,因为他家小花在!、
司马浪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咬牙,他小声道:“今天的种种,我都给你们两个记下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你们两个,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说完,他气呼呼的离开。
反正有小东西在,那个老东西,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的,当着小孩子的面,对他家小花乱来。
小家伙把门反锁之后,还不放心,还把窗户也给上了锁,之后又问傅斯年:“老傅,咱家这玻璃,是什么材质的?结实吗?”
小家伙一副害怕遭到暗杀的小模样,让冷非颜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害怕司马浪?”
“您以为呢?”小家伙撇嘴:“他现在恨不得,把老傅给大卸八块,所以不得不防!”
冷非颜闻言,有点幸灾乐祸:“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她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留下父子俩,继续讨论。
看着进了浴室,把门关上的冷非颜,小家伙老神在在的语气,开始对傅斯年说教:“老傅,我拜托你,能不能稍微的收敛一点,就算是你现在爱妈咪爱的无法自拔,你也别故意去刺激浪叔叔,不然你说不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在你看来,我不如他?”傅斯年眯眼。
“你确实很强,但是在司马浪面前,还是有点那啥的……”他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然后小跑步爬上床,小声对傅斯年说:“司马浪说,他是玉面阎罗,世界杀手排行榜老二,就问你怕不怕?”
“……”玉面阎罗?
见傅斯年脸色微变,小家伙以为他怕了,小嘴一撇,有点嘲讽:“现在还敢说不怕吗?”
傅斯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把目光转到灯光昏黄的浴室。
如果司马浪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能认识玉面阎罗,是不是也间接的证明,她的身份也不简单?
冷非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直接就被小家伙拉上了床。
小家伙躺在她和傅斯年中间,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也不说什么,就是傻笑。
冷非颜被他笑的有点心酸,伸臂把他揽在怀里,紧紧抱着,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睡吧!”
“嗯!”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哭意。
冷非颜更加心酸了。
她能体会,一个孩子需要父母的那种心情。
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都已经十六岁了,但是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没有父母所带来的恐惧感和孤寂感。
当时的自己,跟现在的小家伙差不多,即使想父母想的厉害,却也从来都不表现出来。
还总是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
怀抱着小家伙,冷非颜不仅感同身受,同时再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
她曾经决定留下他的那一刻,就暗暗的发过誓,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她都会好好疼他,爱他,保护他一生无虞。
只可惜,她最终还是食言了。
只希望,下辈子他能找一个,好的家庭,不用再跟这辈子一样,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人残害。
越想冷非颜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然后就更紧的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咳咳咳……”
小家伙被她勒的喘不过气:“妈咪,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爱,分给老傅一点?”
说着,他推开冷非颜,然后从傅斯年的身上爬过去,推傅斯年:“老傅,还是你躺中间吧,你现在比较危险,我和妈咪一起保护你!”
说着,又对冷非颜说:“妈咪,现在你可以用力的拥抱老傅了,他皮糙肉厚不怕勒,你抱的越紧,他越是开心。”
“……所以你嫌弃我?”冷非颜故意曲解他。
这小家伙的良苦用心,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就是要跟他东拉西扯的。
不然难道要她按他的意思,跟傅斯年紧紧相拥吗?
除非她脑子坏了!
“我没有!”小家伙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没有,你推开我?”冷非颜说着,故作自嘲:“我原本以为,你很需要我,现在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好,我去睡沙发,床让给你们父子两个。”
“不,不是那样的,我真没有。”小家伙见冷非颜作势要下床,慌了:“老傅,你不说点什么吗?”
傅斯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伸出双臂,一人一边,把一大一小揽在怀里,语带命令:“睡觉!”
冷非颜特别不自在,但是也不敢乱动,否则这个老男人不知道又会怎么犯贱了。
再则,她也确实是困了。
从下飞机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喘气呢,折腾了这么久,她确实是累了,再加上她本身因为怀孕的原因,就比较容易犯困,尤其是最近这两天,能熬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打了个哈欠,她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小家伙也是,几乎是跟冷非颜前后脚入睡。
一大一小都睡着了,但是傅斯年却没有半点睡意,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冷非颜那张恬静的小脸,他的眸色一寸寸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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