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黑影刚进回风堂,倏地,几道围栏从房梁落下,下一瞬就将黑影团团围住。
“你终于出现了。”南疆王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宗筠姬和宗娘子。
南疆王看着被困在铁栏里的人,一身夜行衣,黑巾掩面,瞧不见面容全貌,“姜公子,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黑衣人的目光落在侍立与南疆王身后的人身上,眼眸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宗筠姬得意地笑道:“姜公子,这里是南疆,不是你们大越。这几日没有搜捕你,不过是王上想让你自投罗网罢了。”
面对宗筠姬的得意,黑衣人眉眼一弯,也露出几分笑意,“是吗?”一边说着,一边拉下了黑巾。
霎时间,在场的人齐齐变了脸色,宗筠姬更是连笑容都凝固了,她是见过姜青沅的,姜青沅的脸可不长这样……
硕枝手里握着黑巾,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姜公子。南疆王所料不错,不过宗统领难道没告诉王上,姜公子身边还有个侍女吗?”
此言一出,宗筠姬当即脸色一白,的确是她疏忽了,硕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女,她原也没想那么多,所以根本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硕枝。
南疆王看着硕枝,沉声道:“姜公子在哪儿?”
硕枝耸了耸肩,轻飘飘地道:“我不知道。”
“别想糊弄过去!”宗筠姬深知自己犯了大错,急着弥补过错,赶忙与南疆王躬身道,“王上,交给属下,属下定能让她开口。”
硕枝轻笑道:“南疆精通蛊术,要想让人开口说真话自然不是难事,我们公子早就料到了。”
既然料到了,那必然早有防备,姜青沅人在哪儿,在做什么,硕枝通通不知道。不知道,那自然就无法开口。
所以,硕枝说自己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南疆王眼睑压下,随即拂袖而去。
王上显然是动了怒火,宗筠姬唇角紧咬,沉默了片刻后方才硬着头皮跟过去。
“属下失职,求王上降罪。”见王上坐定,宗筠姬赶忙齐膝跪下,“求王上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南疆王坐于高位,眼眸微垂,“怎么戴罪立功?”
他不听废话,也不喜欢说废话,只要结果。
宗筠姬咬紧了唇角,她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却没想到却是局中局,整个陷入了被动中,此刻脑子里其实是一团凌乱。
“属下以为……”宗筠姬顿了顿,而后坑坑巴巴地说道,“硕枝虽然只是个侍女,但从她嘴里应该……”
她本想说严刑拷打之下应该能从硕枝嘴里获取一些东西,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王上沉了脸,她跟随王上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神情意味着什么,赶忙停住了嘴巴,把剩下的话通通咽了下去。
忽而,她急中生智,立刻有了新主意,赶忙宣之于口:“大越觊觎我们南疆的蛊术已久,姜公子既然已经潜入王城,如今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定不会就这么无功而返,若以圣物为诱饵,不愁她不上钩。”
弄清楚了目的,一切就都好办了,除非姜公子放弃,不然他还是要“自投罗网”。
南疆王听着她一番言之凿凿,而后眼睑微抬,“姜公子是什么人,你查清楚了吗?”
此时此刻,被困在铁栏里的硕枝正对着宗娘子笑着说道:“宗娘子,你还真没告诉王上,姜公子的真实身份?”
宗娘子脸色微变,当即瞪了一眼硕枝,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你尽可以再大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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