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家退出肥皂市场时,另一款便宜又好用的肥皂悄悄出现在市场上。
这款肥皂是叶千栀趁此机会特意推出的,一经推出,广受好评!
她的定价比王家的肥皂还更便宜两文钱,但是洗涤效果却比王家的肥皂好上了一倍不止。
便宜又好用,自然一推出来就卖爆了。
叶千栀坐在书房,翻看了一下最近的出货量,笑得眉眼弯弯。
宋云绮过来时,就见自家三嫂如同小狐狸般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走近,看到了桌上的记账本,立刻也跟着笑了起来:“三嫂,最近咱们家的生意还真的挺好的,我都想要不要扩招了,不然后面订单太多,咱们怕是没法按时出货。”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叶千栀说道:“扩招我是赞同的,咱们家的生意总归是会越做越大的,就咱们手里这点人,确实是忙不过来,肥皂这边的事情,可以请村里一些小姑娘过来帮忙,胭脂那方面咱们得去州府挑选一些识文断字的姑娘。”
肥皂的做法简单粗暴,就算里面的配方用量有点不准,那也无伤大雅,但是胭脂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用在脸上的东西,叶千栀不敢大意。
宋云绮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家三嫂的用意:“你是想帮咱们村里的姑娘一把?”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我们不互相帮扶一把,那她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叶千栀轻叹了口气:“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也就只能尽力让她们的日子好过点。”
世道如此,并非靠叶千栀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除非她推倒这个王朝,自立为王!
宋云绮钦佩地看着叶千栀,心里不住地感叹,自家三嫂就是不一样。
说扩招就扩招,宋云绮跟叶千栀刚刚商量过,第二天叶千栀就去找村长,落实这件事。
村长见到她过来,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三郎媳妇,你可是难得的贵客,来来来,请坐请坐。”
“村长客气了,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村长帮忙。”叶千栀坐下后,呷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是用来给村里修路的,村长,您是咱们村的定海神针,这事儿可得劳您多多操劳。”
修路对东屏村的百姓来说,那是一件大好事,村长自然不会推辞,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在叶千栀刚刚透露出要给村里出钱修路的时候,村长就激动得睡不着,修路的方案连夜都弄出了好几个,就等着叶千栀的资金到位了。
现在见钱到了,村长立刻把自己对修路的想法跟叶千栀进行沟通。
叶千栀没修过路,对修路这方面的事情不了解,她认真听村长讲,等村长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她才表达自己的意思。
等说完了修路的事情,叶千栀这才提起了自己今天主要登门的目的:“村长,我想在村里招几个姑娘帮忙干活,最近家里的活儿有点多,忙不过来,您帮我参谋参谋,看看村里哪些姑娘手脚比较麻利,不会偷奸耍滑的。”
村长认真想了想,给出了中肯的建议:“村里的女娃大多都挺好的,你要找几个人?”
“十来个吧!”叶千栀说道:“多一些也没事,春耕就要到了,我家的药田也得开始种植药材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今年叶千栀手里的药田除了去年种植的良田外,还添加了宋云飞手里的三十亩良田。
宋云飞今年没有去找零活干了,而是跟叶千栀合作,去州府开了一家小饭馆。
宋云飞没有经商的经验,这也是他自己第一次创业,激情满满。
本来他是想把三十亩良田租给人种,收点租金,用来跟叶千栀合作。
叶千栀知道后,便直接把三十亩地租了过来,用来种药材。
“行,那你是要找家庭比较穷苦的,还是只要看姑娘能干不能干?”村长会这么问,就是因为叶千栀以前招人时就是专门从村里比较穷苦的人家挑人。
叶千栀笑道:“不用特意寻,咱们村的叔叔伯伯们家里条件也相差不大,您只要帮我找几个手脚麻利、不偷奸耍滑、性格好的姑娘就行了,当然要是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愿意来,我也是欢迎的。”
叶千栀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了,村长自然就好办事了,很快叶千栀需要的人就送了过来,一共是十个姑娘,五个小伙子。
叶千栀见到人来了以后,跟宋云绮一起教他们干活,小姑娘留在家里做肥皂,至于那五个年轻的小伙子,叶千栀直接让他们去州府找宋云飞和秦玉蝶。
等把这些人给安排好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修路的工程也开始了。
村长特意挑选了大家农忙后空闲的时间修路,他这么干,也是为了让大家多赚点钱。
村里的修路工程叶千栀没有参与,此时她正在州府忙着找店铺。
经过半年多的研制,叶千栀终于研制出了品质、效果不错的胭脂,所以她开始找店铺,打算卖胭脂。
不过她在州府找了三天,却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店铺,顾流亭知道她在为什么苦恼后,找上了她,说是可以和她合作。
就跟肥皂、香皂一样,叶千栀提供产品,顾流亭负责售卖。
叶千栀想了想,同意了。
两人很快就签订好了合同,在签好了合同后,叶千栀给家里传了消息,很快宋天才就把产品给送了过来。
等把东西交接给顾流亭,叶千栀见宋天才整个人颓废得不行,不由得关心问道:“这么久了,还没有缓过来?”
“没,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宋天才摇摇头,岳柔珍那件事过去一个多月了,他早就调整好了情绪,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千栀。
叶千栀对他这么好,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话,差点背叛了叶千栀,所以这些日子,他都没脸来见叶千栀。
叶千栀挑了挑眉,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她笑道:“难得来州府一趟,咱们去你二叔那边走走。”
“好。”不管叶千栀说什么,宋天才都点头答应。
两人说去就去,很快就出现在了宋云飞的小饭馆。
宋云飞家的小饭馆叫‘知味轩’,两人刚刚走到店铺门口,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饭菜香。
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伙计看到叶千栀和宋天才过来,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来:“三婶,天才哥。”
“看你们饭馆的生意很不错啊,人来人往,你们可辛苦?”叶千栀见小饭馆不少人进进出出,不由得有点诧异,没看出来二哥他还有这样的本事。
伙计摇摇头:“不辛苦,二叔对我们很好。”
伙计迎着叶千栀和宋天才进了店里,叶千栀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她刚刚坐下来,就看到宋云飞跟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姑娘一起从二楼走了下来。
难得见到宋云飞跟姑娘走得近,叶千栀多看了两眼,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跟宋云飞一起走的人不就是秦玉蝶?
秦玉蝶正跟宋云飞在说话,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窗户边的叶千栀。
等宋云飞送走了秦玉蝶后,回过身来才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叶千栀。
他被突然出现的叶千栀给吓了一跳:“弟妹?”
“二哥。”叶千栀像是没看出宋云飞的尴尬,她笑笑道:“二哥这里的生意很不错。”
“一开始也不行,后来我请教了秦姑娘,她给我出了不少的主意,生意这才慢慢变好。”宋云飞挠挠头,有点不太好意思。
叶千栀道:“玉蝶在经商上很有一套,二哥能学到点皮毛,也必定受益匪浅。”
宋云飞点了点头。
叶千栀来知味轩就是为了吃饭,宋云飞立刻让厨子煮了知味轩的招牌菜来招待叶千栀和宋天才。
知味轩的菜肴是宋婆子定下的,叶千栀只是给了些自己的参考,但她还真的没有吃过,现在是第一次吃到知味轩的菜肴,给了叶千栀很大的惊喜。
菜肴的味道很不错,难怪知味轩的生意越来越好。
叶千栀就是来这里尝尝味道,吃完饭,叶千栀跟宋天才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叶千栀每天都忙着研制更多的胭脂方子,闲暇的时间就跟着宋婆子学习女红,还有一点时间则是给宋宴淮写信。
两人飞鸽传书了半年多,眼看端午节就快到了,叶千栀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叹了口气。
她跟宋宴淮很久没有见面了,还真的有点想念,她虽然每隔几天就能收到宋宴淮写给她的书信,但是书信是书信,她还是很想见宋宴淮。
就在她踌躇这,该不该去京城找宋宴淮的时候,就收到了宋宴淮的书信。
只不过这封信不是出自宋宴淮之手,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写的,信上说宋宴淮得罪了秦王,被秦王给收拾了,他现在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怕是撑不了多久。
盯着纸上两行小字,叶千栀只觉得浑身都冰凉,她放下书信,立刻回房间,带上了不少的药丸,收拾了两件衣服,急匆匆就出门了。
宋婆子见她慌乱地往外跑,忙喊道:“栀栀,你去哪里?”
“我去京城找宋宴淮。”叶千栀不欲跟宋婆子多说,怕老人家担心,她让家里人套上了牛车,送她去州府,临出门前,叶千栀交代:“娘,我去找温言过端午,家里的事情还请娘多操心。”
宋婆子以为叶千栀这是想宋宴淮了,这小两口都快小半年没见面了,她也挺着急的,此时见叶千栀主动去找宋宴淮,宋婆子哪里会不支持?
她忙道:“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在,家里乱不了套,倒是你自己出门在外,才得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可带够了盘缠?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拿去用。”
“不用,我带了不少呢,娘,那我就先走了。”叶千栀冲着宋婆子挥了挥手,坐上牛车,很快就离开了东屏村。
不停歇赶路,很快就到了州府,叶千栀没有去租车行,也没有去坐船,而是直接找了一个镖局,跟着他们去京城。
世道对女子总是诸多苛刻,叶千栀不敢以女子之躯去镖局,她是特意改头换面,把自己倒置成了一个娇俏的小少爷,这才坐上了去镖局的马车。
镖局送镖去京城,但是这一路上他们不仅仅只送京城那一趟的镖,还有一些顺路的东西也得送,虽然是顺路,但是不可避免还是得绕路。
本来从清寒州到京城路途就遥远,一圈圈的绕路后,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叶千栀心里很着急,但是面上却不显。
刚刚看道那封书信的时候,她没多想,但是等她坐上镖局的马车,路上闲来无事,叶千栀再次翻看手里的书信,就有点起疑了,特别是当她把信纸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上面淡淡的桃花香的时候,她脸色愈发凝重。
宋宴淮是不喜欢用香料的人,每次收到宋宴淮的书信,她都只能闻到上面淡淡的墨香,什么时候能闻到别的气息?
而这桃花香不像是普通的香料,而是姑娘们喜欢用在衣服上的熏香。
宋宴淮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用熏香?
就算用熏香,也不可能用桃花香!
幕后之人给她送了一封这样的书信过来,目的是什么?
对方又是谁呢?
叶千栀满心都充斥着这些疑问,一路上都有些食不知味。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叶千栀就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镖局每次走镖的路线都不一样,所停靠的地方也不相同,有时候是在农家借宿,有时候是驿站,更多的时候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
好在镖局人多,大家胆子都大得很,夜宿荒山野岭也半点都不慌乱。
叶千栀跟着他们,面上也很淡定。
这一天,临近傍晚,大家却没有找到可以借宿的农家,眼看天色不早了,大家找了一片开阔的地方露宿扎营。
这一路行来,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大家都配合出默契了,有人去捡拾柴火,有人趁着天色还亮着,去旁边的山林打猎。
叶千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能干的活计不多,此时正值炎炎夏日,山里不少野山珍都冒头了,叶千栀闲来无事便去摘些野山珍煮汤。
她方向感不强,在野外也容易迷路,所以不敢离大家太远,但是她在山里找着找着就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她眼前跑过,按照一般人的做法,看到野兔,那肯定会追上去,但是叶千栀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然后重新垂头找野山珍。
过了一刻钟后,她面前又跑来了一只受伤的山鸡,叶千栀看到了也当没看见,自顾自地摘着野山珍。
片刻后,一头受伤的野猪突然从远处冲了过来,野猪的力气可不容小视,叶千栀不敢再无视,连忙往旁边避让,想要去找镖局的人。
可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在她周围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她急匆匆跑出山林,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一片空地。
镖局的镖车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叶千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看到这一幕,她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镖局的人早就被人买通了。
她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叶千栀也丝毫不慌张,她把摘来的野山珍丢到了一边,自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粒药丸吃了下去。
吃完了药丸,她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了一棵大树,直接爬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人,看到叶千栀悠闲地吃药丸,不慌不乱地爬树,全都给懵了。
“老大,你说宋宴淮的媳妇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有人忍不住吐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就一点没感受到危险吗?”
“不是没有感受到危险,而是她知道自己逃不掉。”黑暗中,响起了阴柔的声音:“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的。”
“老大,她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过了今晚她就是个死人。”
黑暗中,那抹阴柔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很快暮色四合,天地融为一体。
夏天的白天多热,晚上的温度总是会下降一些,更别说在深山里了,坐在高高枝头上的叶千栀,只觉得手脚冰凉,但是她顾不上自己冷不冷,此时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夜晚总是做坏事的最佳时机,有夜色掩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掩盖三分。
叶千栀屏住呼吸,听着四周的声音,很快就听到了空中微微的声响,叶千栀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一扬手,衣服上的药粉纷纷洒洒地飘向了四周。
黑夜不仅掩盖了那些想要夺取叶千栀性命人的行踪,也给叶千栀提供了便利。
她手里的药粉是白色无味的,有光亮的时候还挺显眼,但是在阴风阵阵的山林里,那就一点都不明显了,如果不是听到有东西从高空坠落,叶千栀怕是都不知道药效已经发挥了。
知道有人中招后,叶千栀明显松了口气,她又等了等,很快就听到了接二连三有人倒下发出的声响。
离叶千栀有段距离的山林里,黑暗中,那阴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语气讶异:“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没靠近人,就先倒下了?”
他身旁的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道:“老大,听说,这位医术很不错,永林那次的事情,就是她给解决的,她医术好,能救人,想要无声无息杀几个人应该也挺容易。”
被称为老大的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咬牙切齿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说?”
“刚刚我没想到。”他旁边的人有点委屈道,叶千栀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她不就跟杀只鸡一样简单么?
谁能想到她这么牛逼,双方都还没有打照面,他们的人就折了一半!
“她能依仗的不过是她懂毒,你让靠近她的人,捂住口鼻,暂时不要呼吸。”阴柔的声音冷酷无情道:“我就不信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他一发话,下面的人立刻就按照他所言去办事了。
本来他以为这样就行了,但是他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还是失手了。
叶千栀坐在树杈上,敏锐地感觉到黑暗中有人过来后,她利用手里的藤条,直接荡着离开了原本的大树,跳到了后面一棵树,接着把藤条一甩,很快就又跃过了好几棵树。
叶千栀体力不行,跳了几棵树后,就有点脱力了,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给自己嘴里塞了几粒药丸。
穿到这里前后加起来三年了,叶千栀手里能用的药丸自然就多了,特别是去年自己家里种了不少的药材,让她更方便炼制药丸。
手里药丸多了,叶千栀吃起来也就肆无忌惮。
吃完药丸,她就又开始跳树,只是这次对方有准备,她刚刚跳到对面的树枝上,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叶千栀不慌不乱直接用毒,只是毒发作需要一点时间,她被迫跟对方交上了手。
对方虽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但是对方也懂得一式半招,叶千栀这个不懂武功的人连躲避都不知道该怎么躲避。
她为了躲开迎面而来的刀刃,直接往后倒,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
这棵树本就是在山崖边上,叶千栀这么一掉,直直往山崖下坠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老大,宋宴淮的媳妇掉下山崖了,我们要不要下去看一看?”
“看什么?”阴柔的声音不屑道:“本以为宋宴淮能看上的女人应该有点特别之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无趣。”
他身边的人忍了忍,还是没有回怼,只是在心里暗暗腹诽:老大,你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刚刚还说宋宴淮的媳妇有点意思,现在就嫌弃人家无趣了。
而且宋宴淮的媳妇一出手就灭了他们一半的人,这样的战绩可不简单,但是这些话,他们都只敢偷偷想,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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