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珌无奈,只能继续等待,但是他心里也很奇怪,心说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乔行简来?
书房里,赵昀端着书本在那里慢悠悠的看着,一点也不急。
“程珌怎么样了?”
高实轻轻笑道:“回陛下,程使君在那里等了快半个时辰,估计脚都站麻了。”
“给他端壶茶去,赐他坐下慢慢喝。”
“是,陛下。”
高实依照赵昀的吩咐,去了。
赵昀嘴角翘起,露出冷笑,继续看书。
很快,一壶温热的茶水便端到了程珌的手里,程珌等了半天,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高实放下后便走了,他顾不得许多,咕噜咕噜,接连倒了几杯下肚,顿时好过不少。
程珌坐在那里继续等待,但是始终不见赵昀来,他闻着茶香四溢,便不知不觉将一壶茶喝个干净。
赵昀又是看了一会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正殿。
不过赵昀却是没有出来见程珌,而是在正殿后面偷偷的观察程珌。
此时的程珌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中途喝了一壶茶水,此时不禁是感到下腹鼓涨,有了尿意,想要如厕。
然而此时赵昀还没出现,他便是想走也不好走,没奈何,他只得忍着继续等待,心里期盼赵昀早点来。
赵昀在正殿后面偷偷观察,见程珌脸上显现焦急之色,站立不安,双腿忍不住往内夹,知道这家伙是要上茅厕了,脸上不禁是露出笑容,有些得意。
但是赵昀依然没有出来,而是继续悄悄的看着程珌的一举一动。
尿急这玩意真是憋得难受,越憋越难受,这种感觉现在程珌着实是体会到了,他见左右无人,顾不得许多,便想先离开大殿,去寻茅厕方便。
“哎呀,让卿家久等,朕着实是过意不去,卿家可不要怪罪啊。”
正在程珌要走的时候,赵昀出来了,一下将程珌叫住,让他无法离开。
程珌强忍着尿意,对赵昀抬手行礼,“臣,,,臣不敢,臣见过陛下。”
程珌显然是憋得难受,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的赵昀心里好笑。
赵昀强忍着笑,挥手示意程珌就坐,程珌憋得难受,不敢坐,他赶紧对赵昀问道:“不知陛下召见臣有何要事?”
赵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朕对我朝税赋有点好奇,百官一直都说我大宋商贸兴盛,交易繁荣,按理说这么好的环境下,税赋应该是很充足的,为何你作为三司使,却是经常在朕面前哭穷,故而朕召你来问一问,还请卿家为朕解惑。”
“这。”
谷/span程珌强自憋着尿意,急忙回道:“陛下,我朝商业税赋确实可观,占据国朝税赋收入的七成至八成间,但是税赋再多,也架不住家大业大。
陛下,我大宋全国兵将一百多万,官员吏员四十多万,还有宗室,勋贵,岁币,,,不不不,不是岁币,是番邦赏赐,而且时常还得镇压叛乱匪贼,若是对外征战,更是开销巨大。如此种种,这些加在一切,那便自然家无余财了。”
“哦,原来如此,兵将一百多万,这个有点多,但还可以接受,毕竟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有备无患嘛,可是这官吏四十多万,这就有些多了,卿家给朕说说,为何养这么多官吏?”
赵昀一副认真求学的模样,一脸期望的看着程珌,等待他的回答。
程珌此时被尿憋得难受,只想赶紧逃离,但是此时赵昀一脸认真,他又不好意思说如厕,说不出口啊。
程珌只得强自忍着,道:“这话还得从太祖皇帝开基创业说起,话说太祖皇帝仁德感动上天,天降大任于身,取代大周,建立了我大宋王朝。
但毕竟大周也是一个强盛一时的王朝,当时许多的官员还是心向大周,为了王朝平稳过渡,太祖仁德,没有大举诛杀,将前朝官员全部留用,并对他们加官赐爵,如此,实现了不流血之改朝换代。”
说到这里,程珌憋得难受,想开口去上茅厕,赵昀赶紧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这些官员继续任职,但他们毕竟是前朝官员,太祖皇帝自然不会完全放心,于是又任用了一批官员充入衙司。如此,官员一多,职权便大大减弱,即便是丞相,许多也有名无实,此后再无人可威胁新生王朝,同时也因为职权分散,不容易出现权臣,对江山社稷有利,于是之后历代官家都是奉行此法,最终导致如今官吏四十万的局面。”
程珌脸色涨红,停顿一会,又道:“这还是南渡之后四十万,南渡之前官吏人数最多时达到六十万,是唐朝的十倍之多。”
“哦,原来如此,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扭转,毕竟官吏太多,百姓负担沉重啊。”
赵昀对程珌是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发问,只把程珌急的是脑门汗都出来了。
“陛下,臣,,,臣有点私事要紧急处理,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最后程珌实在是忍不了了,告罪一声,匆匆跑出大殿。
“高实,跟着去看看。”
“是,陛下。”高实躬身答应,碎步追出去了。
却说程珌跑出了福宁殿正殿,正要找寻茅厕,但这福宁殿是皇帝的寝宫,以前他也没在这里上过茅厕,自然不知道茅厕在哪里。
偏偏这时候他放下脸面向禁卫打听,这些禁卫还一个个的说不知道,只把程珌气得要死。
没奈何,程珌只得往政事堂那边赶。
但这憋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最后程珌没办法,只得躲在一个墙角解决。
刚解决到一半,那个舒服劲别提了,但哪曾想高实这时带着几个宫女小黄门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一行人有说有笑,眼看就要注意到程珌了,程珌大惊失色。
堂堂三司使,朝廷的计相,若是被人看到躲在皇宫墙角撒尿,那岂不是要被笑话死,只怕千秋史书都要当成一个笑柄记录,真若如此,岂不是丢人丢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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