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友谅便暂时答应下来,若王正行真的投降,帮助自己擒杀叛军,那他的话,便大体是真了。
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曹友谅又问道:“文选现在在何处?”
王正行回道:“现在还在城中,不过依鄙人猜测,只怕现在他应该趁此机会援救古田,从西门逃了,将军快追,现在不迟。”
“无妨,本将已经命人在西门布置了伏兵,只要他敢出城,便叫他有去无回。”
说完,曹友谅话锋一转,道:“公子多日潜伏,必定疲惫,不如先在本将营帐休息一会?”
王正行情知曹友谅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他是要监视自己,不过他也没有拒绝的底气,只得回一声好,随后被数个官军士兵带走了。
而后曹友谅派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先行进城,发现文选叛军已经离开,且问过百姓,说是从西门走的。
曹友谅不敢耽误,以免派人接管城防,一面赶紧带兵去追。
却说文选带着人马从西面城门出去,而后一路急奔,只想早点赶回古田。
正当他们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过一处村子的时候,突然伏兵四起,从村子里,从道路前后,突然杀出许多人马,为首之人正是曹友万。
文选大惊,厉声质问道:“你为何会在此留有伏兵?”
“哼。”
曹友万冷哼一声,道:“这就要去问你的好兄弟王正行了,废话少说,文选,今日你已经插翅难逃,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王正行竟然出卖我!”
文选咬牙切齿,他身后的叛军更是心慌,个个胆战心惊,惊恐的看着长枪如林,张弓搭箭的官军,畏惧不已。
这时曹友万大声对叛军士兵道:“文选妖言惑众,将你们蒙骗,驱使你们来反对新法,对抗朝廷,试问朝廷给你们每户分发三十亩田地,这样的好事哪里找?你们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跟着文选造反!”
叛军已经是六神无主,现在见曹友万这样说,显然是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岂敢错过?
一人道:“将军,我投降,我投降。”
第一个投降的叛军出现,这让文选大为惊恐,他生怕军心崩溃,于是果断下令,道:“朝廷无道,暴虐无常,我们要想活命,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给我杀。”
文选一声令下如山倒,叛军虽然有人摇摆,但毕竟人心不齐,此时文选下令,自然不敢不冲杀。
如此一来,叛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军心,暂时被文选稳住。
“杀。”
曹友万大怒,喝令士兵放箭,收紧包围圈,与叛军展开厮杀。
这些叛军哪里是曹友万的对手,才刚交手不久,便有数十人被杀,伤到也有百余人。
当然,这才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杀伤力成倍增加,叛军的死伤也在急剧增加,这让每一个叛军都是心慌不已。
文选见此,预感不妙,正要突围,恰在这时,曹友谅又是带兵赶来,叛军见此,更是士气低落,无法对抗,他们许多人只能跪在地上投降。
“文选,你拿命来。”
曹友万见文选要逃,打马向他冲杀过去,厚重的斩马大刀呼啸向他劈砍过去。
文选大惊,仓惶举刀抵挡,却被曹友万巨大的力量直接整个人撞飞,重重的跌在地上。
文选正要起身,却不想乱军交战,一匹马从他身上踩过,只把他踩得是胸膛塌陷,口吐鲜血,直接立死当场。
曹友万摇头,暗道可惜,差点就能抓活的,那样功劳更大。
曹友万一边摇头,一边飞快的下了马,一刀将文选的人头砍下,用斩马大刀挑起,大声吼道:“文选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叛军一听,循声看去,见文选果然已死,顿时再无抵抗意志,乖乖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大局已定,曹友谅,曹友万带着新军先后入城。
那王正行这时跟在曹友谅身边,对他讲解连江县的情况,俨然就是一副功臣模样,不见一点心虚。
“将军,将军,王正行杀了知县李使君,反叛朝廷,还请将军小心。”
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得王正行浑身一颤。
他急忙张头四下环顾,寻找,见一人从百姓中挤了出来,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躲藏已久的县丞张开。
王正行大惊,急忙道:“此人乃叛军余孽,速速拿下。”
王正行随从真要动手缉拿,张开却是抢先一步对曹友谅跪下,道:“禀报将军,这王正行乃是杀害李知县的真凶,他杀官造反,罪恶滔天,还请将军严办,切勿被其蒙骗。”
曹友谅眉头皱了皱,扭头看了一眼王正行,随即对张开道:“知县李使君乃是为保城内百姓,自愿赴死,以让王正行取得文选信任,这一切,都是李使君的计策,你错怪王公子了。”
张开听罢,当即道:“不可能,李使君知晓府衙援兵几日便到,且县尉王柄也说城池坚守三五日不成问题,如何会性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介商贾之手?这定是王正行为了掩盖杀官从贼的事实,编造的弥天大谎。”
说完,张开看向县尉王柄,对他道:“王县尉,守城之时,你我皆时刻伴随在李使君左右,若李使君真有这样的计策,你会不与你我商议吗?”
王柄摇头,道:“李使君不曾说过这个计划,且以某来看,李使君不要性命的计策完全没有必要,安心守城,等待援兵即可,这一点某早就对李使君说了,他也知晓。”
“是吗?
曹友谅目露凶光,转头看向身边的王正行。
曹友谅这一眼落在王正行身上,只让王正行打了一个冷战,他慌忙摆手,否认道:“将军切莫听他们胡说,此等大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知县办事谨慎,自是不会告诉他们。”
张开怒道:“你胡说八道,真要论及小心谨慎,李使君选谁也不会选你,县衙的人,试问哪一个不比你与李使君关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