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被人扔了一颗石子,那石子正好掷中她的后背,冲击力太强了,她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尼玛,到底是哪个畜生敢砸她!
向大跟袁二明显感觉到姜晚池的变化,“姜老大,你没事吧?”
姜晚池咬了咬牙,说没事,“只剩一点距离了,就是爬也要爬到终点。”
一组四个人全都提着一口气,准备走完这几步,进入下一轮。
可就在这时候,又一颗石子砸了过来,正中姜晚池的后膝。
“啊!”姜晚池的腿软下去,她的手紧紧地扒着左边的向大跟右边的袁二,“向大袁二,我膝盖被砸中了,有点使不上力,你们拖着我走,听我指令。”
大家听了都很生气,就这么几步了,那些使阴招的人真可恨。
姜晚池仍在撑着,“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们得逞。来,继续走,必须赢。”幸好她膝盖上绑了东西挡了一下,不然就废了。
第一个到达终点的组,正是邢越那组,自然有人来替他们松了脚上的绳子。
白诗蕊跟邢越说:“我没有拖王爷的后腿吧。”
邢越不作声,严世伦跟宁梓玉都在看后面的几组,特别是看姜大小姐那组。
这一轮季恒没有上,他在旁看了许多热闹,低声跟他们说:“方才佟怀南撞了唐绍远一下,要不是姜大小姐跟定海神针似的,他们那组就完了。”
邢越淡淡地瞟向姜晚池的方向,却见她额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滑。怎么,村妇不是干习惯了农活的吗?不过走了几步,就没劲儿了?
姜晚池眼看着姜芷汀那组超过了他们,索性豁出去了,“咱们得快一些了,听口号,左,右……”
这节奏比刚才快了许多,向大袁二和唐绍远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姜晚池,她的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特别是后膝盖那里,真的很痛。
那几步距离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似的。但她不能输,她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最后那一步,她几乎是被向大跟袁二提着走的,汗都滴到了她的眼睛里,全身唯一的感觉,就是没有知觉。
终于跨过了终点线,姜晚池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整个人向前栽去。
向大跟袁二赶紧扶着她,唐绍远松开了他们几个脚上的绳子,急得准备抱起姜晚池来。
一道身影却比他还要快,“松开她。”
唐绍远定睛一看,竟然是楚王,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邢越冷冷地瞥了他们几个一眼,手臂一伸,很自然地接住姜晚池的身子,把她抱了起来,往客舍走。
唐绍远跟向大袁二紧张地跟在后面,严世伦他们几个自然也跟着。还有一些公子少爷,本就被姜晚池吸引,见她昏了过去,也跟上去关心情况。
白诗蕊捏紧了拳,气红了双眼。那个叫姜晚池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女大夫要替姜晚池检查,邢越仍不松手,还是落梅急得提醒:“王爷,你先回避,让大夫替我家小姐看看。”
向大说了起来:“方才在场上,有人用石子砸了姜大小姐后膝盖。”
袁二也说:“在那之前,可能还有一处被砸到。”
唐绍远气愤道:“不知是哪个这么黑心肠。”
邢越嗓音越发地清冷,“只要砸不死她,你们就让她继续比下去?”
向大跟袁二都说:“她说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对方得逞。”
邢越抿紧了唇,果然是村妇的作风,都这样了,还非要争出个高低。难怪方才脸色那样难看。她不知道痛字怎写吗?还是说,比起痛来,输赢更重要?
严世伦见他面色阴沉,不得不劝他:“王爷,先别动怒,先让大夫检查了再说,季恒方才都看着呢。”
邢越回过神来。他为何这么生气?见到村妇栽下去,不是该高兴才对?毕竟是她自己逞强惹事,才这样的。但他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他不再看姜晚池的脸,大步离开。
其他人也都散了,只留下落梅看着。这时邢夫人急急地进来,她是听了邢越的近侍说姜大小姐都昏了过去,赶紧来看看。
落梅小心地给她家小姐解开衣裳,姜晚池此时缓过来了,有了知觉。
“落梅,我后背疼,膝盖后面也疼。”
落梅帮她侧身,掀开衣裳一看,背上肿了一块,大夫轻轻一按,姜晚池疼得嗷嗷叫。
大夫又给她看膝盖后面的伤,竟比背上的还要肿,一整片呢,看着都觉得疼,要不是她提前在膝盖绑了布垫子,可能会伤到关节,腿都动不了。
邢夫人倒抽口凉气,这垫着东西都伤成这样,到底是什么怨什么仇。
她也气得不行,“这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是哪个不要脸的竟干出这种龌龊事来。”
大夫给姜晚池上了药,她却急着问:“我能绑着东西继续参加后面的两项吗?”
邢夫人劝她:“还是别参加了吧,这伤也不轻啊。”
姜晚池跟大夫说:“你能用强劲点的药吗?后面的两项,对我们组来说,很重要,我必须上场。”
邢夫人说能不能换别人,姜晚池幽幽地说:“邢夫人,其实我跟唐公子他们不是非要赢谁,我们是想赢自己。如果不拼一把,谁知道自己会到达怎样的境界?也不是时时都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不想留下遗憾。”
这孩子,难得有这样的心性,邢夫人只好劝她,万事小心,可是撑不住千万别硬撑。
“对了,方才是王爷将你抱来的,不知他急成什么样了,我得去跟他说一声你的伤。”
姜晚池愣了大愣,“啊?谁抱我来的?”
邢夫人好笑道:“除了王爷还有谁?他怎么会让别人碰你,这是非礼勿动。”
卧槽,那她是不是就跟白斩鸡不清不楚了?姜晚池哭丧着个脸,他们怎么能让白斩鸡抱她呢,呜。
邢夫人却以为她害羞,“好了,大家也都明白,在场的除了王爷,谁都不方便。你就放宽心吧,大家不会说什么的。”
姜晚池:呜呜,可是那些咯咯叫的鸡,会更加视她为眼中钉啊。踏马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邢夫人急着却跟王爷说她的情况,落梅却好一番担心,不止担心她家小姐的伤,还担心那位白小姐。
落梅道:“小姐,王爷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让白小姐加入他们的组。”
“白小姐?谁啊?”
落梅说就是那位问小姐写不写诗的。
姜晚池这才记起来,“哦,是她啊。她怎么了?”
“她和王爷可是,可是青梅竹马啊。小姐,你说这白小姐回来了,王爷会不会……”
嗯?青梅竹马!这个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白小姐配白斩鸡,真是一家人,嘿嘿。姜晚池来了兴趣,“落梅,快跟我说一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落梅便说起来,姜晚池还记挂着后面那两个合项,她们是边走边说的。
等她又回到赛场,落梅也差不多讲完了。
姜晚池终于知道,那个白诗蕊为什么怪怪的了,她就是为了白斩鸡而来的,视她为敌人呢。
可她现在看这位白小姐不知道多亲切,多有好感。白斩鸡不是一直拖着她,解除婚约的事也没啥进展吗,如今有了白小姐,一切好说。
白诗蕊敏锐地发现,那个姜晚池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她。怎么,她是向自己示威吗?示威她才是邢越的未婚妻?
呵呵,那又如何?等下才是重头戏。
姜晚池一回来,唐绍远他们关心地问如何,她说没事,准备准备就上场。
这话正好被邢越听到,他冷笑道:“果然皮糙肉厚,这样都还能继续上场。也不知要昏多少回。”
姜晚池难得地没有和他针锋相对,反而贼笑兮兮地看他,还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王爷的眼光,是真的好。”
邢越拧眉,村女摔坏脑子了?在说什么?
姜晚池朝白诗蕊那边呶了下嘴,“炒鸡般配,你咋不早说,真是的!”
邢越后知后觉她指的是他和白诗蕊有什么,他气极反笑,“村妇的眼睛,果然只看到她想看的。”
姜晚池闲闲道:“你甭管我想看什么,总之,我是真觉得,你俩从头配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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