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完全懵圈,她什么时候说要嫁给陈清棠了?等等,邢越是不是听到了陈清棠刚才说的话才误会的?
这误会可大了去。
姜晚池正欲开口澄清,谁知这时门外又跑进来几个人,正是唐绍远,向昀跟袁谦这三只熊。
“老大,你要嫁给谁?陈清棠?”
瞬间,唐绍远他们三个的目光跟箭似的射向陈清棠。
陈清棠:“……”四支箭同时飙过来,还是带毒的,这搁谁都有压力。但是,若能真的娶到姜晚池,这点压力算什么!
姜晚池捂了捂脸,吓死人了都。幸好她早有计划,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嫁的是另有其人。
以韩延之这要啥没啥的身家背景,还不被他们分分钟玩儿残了吗?她得保护好友军啊。
姜晚池再一次坚定了想法,不到时候,坚决不透露一个字。
眼下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我没说要嫁给陈清棠,你们想多了。”
陈清棠好一阵尴尬。不过想想,她没说要嫁给他,同样也没有要嫁给他们几个,谁比谁差了?
唐绍远几个暗自思量,如今他们五个都想娶姜晚池,暂时分不出输赢来,但未来的事,谁会知道,还得加把劲儿才能抱得美人归。
邢越已收敛了方才的情绪波动,又变回喜怒不形于色。只要她说不是,他就还有机会。
不,应该这么说,即便她真的要嫁陈清棠,或者别的谁都好,只要他不允许,她就嫁不了。
这一刻他终于看清,虽说不会逼迫姜晚池,但他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以外的人。姜晚池是他的,他不会放手,死也不会。
邢越淡淡地瞅了眼他的对手们,就凭他们,也想从他手中抢姜晚池?做梦!
还有那个裴安君,要是不知好歹的话,他随时将姓裴的赶出京去,好叫姓裴的碍不了他的眼。
几个人各怀心思,姜晚池却悄悄地往往外面挪着步子。
邢越挑眉,她还知道要避嫌?惹来这么多蜂蝶,她倒是厉害得很。
他突然作声叫住她:“你上哪儿去?”
姜晚池一个噎住,虚虚笑着,“各位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开玩笑,要是打起来,很容易第一个打死她的,那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
唐绍远走上前去,手一搭就搂在她的肩上,“老大,咱们吃好吃的去。”
向昀跟袁谦不落人后,也跟了上去。
陈清棠心说,就许你们借着称兄道弟的便利,跟她多处处?我也可以。
“留仙居新出了两道烤菜,试试吗?”
姜晚池吞咽着口水,“那就,去试试。”
邢越铁青着脸,这一个个的狼子野心,当着他的面尚且如此,他不在的时候也不知会多猖狂。
比不要脸是吗,那他也有杀手锏。
邢越闲闲地道:“姜晚池,我有个忙需要你帮帮。”他特意举了下受伤的那条手臂。
姜晚池一下意会,这是要请大夫复诊还是要换药?
他这伤因为姜家而来,她于情于理都要帮的。于是姜晚池跟另外几人说:“我下次请你们吃好吃的,今儿就先不过去留仙居了,你们多吃点。”
!!!她竟然被邢越这老奸巨猾唬弄了过去,唐绍远几人都气得不行。
邢越早预料到姜晚池不会不跟他走,神色自然比他们几个愉悦,还隐隐带着些骄傲,像在蔑视他们。
我去,这邢越简直可恨,要不是怕吓着姜晚池,他们早就揍他了。
姜晚池跟着邢越出去,压低了声音问:“王爷的伤如何了?”
邢越也轻声回答她:“方才有些疼,你替我看看是不是炎症复发了。”
“好。”姜晚池不疑有它,与邢越一同坐上了王府的马车。
含风跟度雁嘴角露着姨母笑,爷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
马车上,邢越将手臂抬起,示意姜晚池帮他看。
姜晚池突然意识到,她这要怎么给邢越看看?脱了外衣然后剥了里衣吗?那她岂不是成老色胚了?
“呃,王爷,我好像有点不方便。”
邢越却认真看着她,“只是看个伤口,难道你会多想?”
这就是明晃晃的侮辱了哈,她姜晚池还能趁人之危不成?
“行吧,那王爷自己弄一下衣裳。”
邢越三两下扯开外衣,接着是里衣,将他包扎着的手臂露出来。
姜晚池:!!这么豪放的吗?
这人还是白斩鸡吗?第一次在客栈时,他那时好像被她玷污了随时要上吊的样子!
姜晚池小心地拆下纱布,看了眼伤口,恢复得还挺好的,就是伤口深到时候可能会留疤。
她又将纱布包回去,一边说:“你之前给我的雪露霜,我没用过,到时候我让人送回来,这样你就不会留疤了。”
邢越哪里会管手臂留不留疤,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都没转移过。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我身上留疤不好?”
姜晚池没有看到他的促狭,直接就说:“可以不留就不留吧,那东西又不好看。”
邢越暗笑,“既你在意,我会仔细不留下疤。”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姜晚池瞄他一眼,发现他根本就是在逗弄她。
气得姜晚池往他手上掐了一记,不过她很注意着他受伤的地方,只掐他手背。
邢越根本不痛不痒,但是按捺不住心里痒,这就像年轻的夫妇在逗乐子。
他嗓音不由哑下去,“我说真的,你在意的话,我一个疤都不会留在身上。”
“你还说!这与我何干!”姜晚池撇过脸去。
邢越非要凑近她,也没拉好里衣外衣,任由胸膛半敞着,“这与你大有关系。万一你到时嫌弃,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
这个到时指的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可就真的很有颜色了。
艹,轻率了!
姜晚池怀疑他在开车,但她又没有证据!
她轻咳一声说:“既然你伤口没事,我先回去了。”
邢越一下抓握她的手,长指还摩挲了她的手几下,“你看也看了,难道不该负责?”
姜晚池半天没回过神来!苍天啊,她到底看什么了!明明什么都没看好吗?
“你乱讲,我没有看!”
邢越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你不止看过,你还碰过。”
姜晚池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要讹她也得有证据。
“我没有,我不是!”
邢越逗她有点上头,“第一次在客栈,你压在我身上,你看了也摸了,第二次在……”
姜晚池一把捂住他的嘴,妈的,给你个喇叭到处宣传好不!
“你别说了,我当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邢越“哦”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负责?”
姜晚池:“没钱没车没房,负责不起!”
邢越:“我有,你负责出人就行。”
我丢,你还是白斩鸡吗?你现在都变油了,你当油鸡去吧。
姜晚池颇为无奈,“好了,王爷,你皮一下就好。时候真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邢越不想放她离开,难得他们之间能有这么好的气氛,他想一直一直让她在自己身边。
“你在青云台唱了这么多首曲,不饿吗?”
姜晚池摸着肚皮,就是饿啊,所以才想快点去找吃的。
邢越用吃的诱她,“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吃的特别多。”
没等姜晚池回答,马车就动起来,往护城河的西边走。
等马车停,邢越说:“到了。”
姜晚池跟着他下去,只见一处不大不小的农庄,溪流环绕,萤蛾飞舞,四处还有草的幽香。
农庄的围院里,架着炭炉,上面早就小火烤着一只鸡,两条鱼。
姜晚池闭了闭眼,实在是罪过,这个点大鱼大肉,得胖死啊。可是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减肥?
还是吃吧,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信步过去,搬个小板凳往那炉子前一坐,动作纯熟地弄起烧烤来。
邢越见她如此举动,心下暗叹,这次他终于成功地投她所好了,没翻车。
“你对烤东西很熟。”
姜晚池想说,拜托,现代人烧烤谁不会呢。
“王爷,你没忘记你从前是喊我村妇吧?!乡下人哪有不懂这个的?”
邢越好一阵羞愧。他是真的长了教训,村妇又如何,他如今还真恨不得自己是个乡下汉,跟她无忧无虑在一起。
“是我太高傲。姜晚池,你如果没被侯爷找到,如今是不是已嫁作人妇?”
姜晚池想了想说:“大概是吧,乡下女子都嫁得早。”
邢越没忍住问她:“那你当时想没想过嫁给什么人?”
姜晚池心想,她哪知道狗血文里的姜晚池怎么想的,反正她是没想过。
她随口胡绉一通:“嫁个屠户,或者书生吧。”
邢越拧眉,“为何?”
“屠户家有肉吃啊,生活过得不差。书生的话有点学识,生的娃将来也有盼头。”
很实在的想法了,虽只是假设性问题,邢越还是吃醋了。
“那你到京城后,知道自己跟我有婚约,你当时是如何想的?”
姜晚池回得很顺口:“太吓人,这不是乱来嘛,乡下丫头嫁王爷,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
邢越嘴角一抽,难道她不该觉得受宠若惊吗?这大好的姻缘,不是谁都有这命撞得上。
若冥冥中有定数,他与她就不该只有眼前这一点缘分,他们的牵绊会越来越深才对。
邢越连月老都不信,只信自己。
“姜晚池,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