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冷笑,“你跟我拼了?你拼得过吗?就凭你那二两肉,你唬谁呢你!”
说罢她一手往后,扯住姜芷汀的长发一扯,姜芷汀疼得飙泪,不由松开抓着她衣襟的手。
姜晚池自穿进这狗血文以来,还没跟谁动过手,没想到这第一次是献给姜芷汀这小白莲。得,今儿就好好教小白莲做人。
姜晚池用手肘一撞,姜芷汀本就瘦弱,哪里经得住这一撞,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可她的眼神却是满满的不忿。
“你既不服,我打到你服为止。”姜晚池可不是什么名媛淑女,惹急了她,她连天皇老子都敢揍,小时候可没少跟男孩子打架的,要不是脚不方便,她分分钟打得姜芷汀满地找牙。
为了她的脚不至于二次受伤,她才倚着桌子,没有迈动一步,但她的手可没闲着,一巴两巴掌就这么扫向姜芷汀。
姜芷汀不甘被打,直骂出声:“你个乡野泼妇,泼妇!”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泼妇是什么样的。”姜晚池挽起袖子来,小白莲可把她惹怒了,今天就当是做运动了。
她捏着姜芷汀的手腕狠狠一拐,姜芷汀只觉得手要断了,连声音都变了调,“我,我告诉爹去。”
姜晚池气极反笑,“你告去啊,我看看爹帮你还是帮我。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走不出宜姝阁?”
姜芷汀手疼得她额头都出了冷汗,可她还在嘴硬,“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来啊,你杀了我。”
姜晚池甩开她,姜芷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我干嘛脏了自己的手?杀你好比杀一只老鼠,不必费太多劲可是膈应,恶心,懂吗?”
姜芷汀全身哪哪儿都疼,这笔账她一定会好好算着,“姜晚池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再得宠,也改变不了出身,你就是个乡野的泼妇。”
姜晚池回她:“你省省吧,那我也总比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好,你连血亲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长得一张无害的白莲花脸,心比墨还黑。你看看你的后面,是谁!”
姜芷汀死活不愿认输,“你还想蒙我吗?落梅根本没死,你以为还能吓到我?只要她没死,你就算报了官也拿不住我。”
姜晚池本来都不想再跟她说话,这种煞笔,可她却是跟杠上自己,真有胆儿。
姜晚池骂了一声:“放你娘的狗屁。我报官岂不是帮了你?你放心,该你受的,绝对少不了你的。”
“落梅,如柳,都出来吧。”
姜晚池冷不防这么喊。
然后落梅猛地从屏风后头出来,整个人站在姜芷汀面前,姜芷汀嘴上虽然说着不怕,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很,她不停瑟缩着,像是怕落梅扑过来。
落梅也就算了,为什么姜晚池还喊了如柳?难道如柳也没死?
姜芷汀心中惴惴不安,如柳要是没死的话,也会找她寻仇吧?
落梅故意朝她伸手,“二小姐别来无恙?奴婢等了你许久。”
她不敢看,半遮着脸往外跑,连路都看不清,一个不慎脚绊到门槛,摔在门外,摔得嘴角是血,鼻子也出血。
“芙蓉,芙蓉,快来扶我!”
还想让芙蓉来呢?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姜晚池使个眼色,落梅便让侍卫拦着芙蓉不让靠近,姜芷汀半天不见人,只能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更像是逃难的,衣裳灰扑扑的,脸也肿得像发胀的猪头。
却在这时,有道身影拦了她的去路。
姜芷汀一看,竟是一个瘦瘦的侍卫,她喊了声“滚”,不料这侍卫竟然朝她伸出两指,她正要斥他大胆时,不知怎么回事,整个身子竟然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去,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倒,浑身酸麻。
“你对我做了什么?”姜芷汀怕极了,她甚至用不上力爬起来。
姜晚池也没料到,竟然有人当着她的面给姜芷汀好看,而这人是她刚领回院子当差,以后专门护她安危的赵隐。
说起来,他也不算越矩,因为姜芷汀想伤害她在先,赵隐自然要护着她。只是她没想到,亲眼看到他的武力,这简直是太强太牛啤了好吗。
姜晚池倒抽口气,又按捺不住兴奋,以后有赵隐在,她的安全指数就高了。
她朝赵隐递了眼色,赵隐这才走远几步,姜芷汀这会儿才爬得起来,再也不敢逞唇舌之快,连蹦带跳就跑出去了。
姜晚池招手让赵隐过来,“阿隐,你来。”
赵隐以为小姐要惩罚他,毕竟是他自己冲动,见有人伤害她就站了出去,也没问过小姐的意见。
“阿隐错了。”
谁知姜晚池竟说:“你哪里错了,方才那招式可太帅了。快来,重重有赏。”
赵隐走到姜晚池跟前,姜晚池拿出打好的珍珠粉给他,“每日在腰上涂两回,过几日让我看看效果如何。”
“是。”赵隐捧着那罐珍珠粉,心里万千滋味。
他那烙印兴许是自出生就有的,也不知道珍珠粉有没有用,但是小姐给他的,他就会听她吩咐每日上药。
姜晚池又说:“阿隐,我怕你的前主人会寻到你,我想在你耳后添一个假的胎记,你觉得如何?”
赵隐跪下说:“小姐,我可在脸上划一道疤痕。”
姜晚池吓得气都快喘不顺了,“你傻啊,哪能这么做,好好的脸你伤它做什么?先在耳后添个红色的胎记,以后再说。”
其实这点痛于他而言没什么,他也不在意自己这脸如何,能让小姐少操心就成。
不过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晚池可不想好好的少年这么遭罪,连刺青她都不忍的,何况是划伤脸。她只能接受在他耳后化个妆,弄个假印记。
为了逼真,寻常的胭脂可不成,还得用特制的胭脂,搓不掉,淋不湿,化不去的才行。
“你这几日还是养伤为主,不必时常出来。我得去弄个胭脂,等我弄出来了,就帮你添个胎记。”
“是。”赵隐下去。
姜晚池盘算着,等她脚能走动了,得自己上街去找找材料,或者让韵竹帮忙一块找。
说曹操,曹操到。韵竹办好她交代的事情回来,带来了陈清棠的口信,还带了书坊老板赠送的书。
“小姐,这是那书坊老板特意送的书。”
姜晚池起先没注意,随手一翻,竟然在中间的某页,看到了韩延之的笔迹。也才知道,这个傻子,竟然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处境,冒险做了一番事,以至于这会儿正受苦受难。
“傻子!读的什么书,读坏了脑子!”
韵竹跟落梅摸不着头脑,不知小姐好端端的怎么急上了。
姜晚池动了动脚,不是她不想出门,是实在走不了,罢了,明日再去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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