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晚池忙完了如柳嘱托的事,回府去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之后,她换了身衣裳去看阮姨娘,顺便看看仲孺的情况。阮姨娘的肚子很大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在过年前后生产,府里早就为她请好了稳婆,也准备了一应事务。
姜晚池见阮姨娘的精神不错,步伐也稳得很,从前曾听人说怀男娃娃精神头很足,怀女娃娃嗜睡困乏,也不知真假。不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归添了人口,是大喜事,她也特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奶娃。
跟姨娘聊了一会儿,她就去看仲孺了。他受了点惊吓,但还好,以他这年龄来说还算撑得起事。
这事也给了姜晚池一个警醒,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要是再有下一次,可不见得如此好运,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如柳会伸出援手。
姜晚池便与仲孺商量:“爹是行伍出身,仲孺你可想过习武?至少在关键时候能防身,能保护自己,不必惧怕这些别有用心的歹人。”
仲孺认真地点头,“大姐姐,经过这次的事,我也想过了,我想习武,这样就不必叫爹和娘,还有姐姐们担心了。”
姜晚池摸摸他的头,“仲孺长大了,有志气。这样你跟爹提去,让他为你请个师傅,或者到专门习武的地方去,好好修炼。但是有一样,你不能荒废了学业。所谓智勇双全,没有智光有勇也不行。”
仲孺说他明白,家里没有学文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要替姜家争口气。
姜晚池真心觉得,这小子是家里最有志气的人了,好好培养必成大事。
除了仲孺之外,云染那儿也得加几个侍卫才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知道邢燕跟秦芳若之流,会不会在云染身上打什么主意。即便不是她们,之前裴安君设局那事,也是个教训来着。
姜晚池与姜云染说了这事,她一口答应。因仲孺差点出事,她自然也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者,她手里还握着平西侯府的账本,更应谨慎行事。
“对了,大姐姐,那二姐姐,不,姜芷汀,她真的没有消息了吗?”
姜晚池对她忽然提起小白莲有些讶异,“怎么,你还担心她呢?”
姜云染说:“我只是觉得,枉爹那么疼她,她竟真的狠心离开家去,跟姜家断绝了关系。你说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奴仆又能去得了哪里?”
姜晚池嗤笑说:“她可不弱,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就是跪着她也要走下去。以后啊,咱们在爹面前就不要提她了,免得爹难过。”
姜云染说晓得了。
恰在这时候,小桃办事回来,与姜云染汇报几家布庄的比价。姜晚池也在一边听,姜云染比较倾向于一家叫来顺的布庄,说价格实在,做工虽不是最好的,但也算过得去。
姜晚池问她:“咱们府里需要这么多布吗?怎么都考虑固定供应的店家了?”
姜云染道:“原先并不考虑固定店家,不过姨娘生产后,所需定做的衣裳就多起来了,加之过年需要备的年货,林林总总加起来,今年比往年用量多上不少,定下固定店家,如此能省下一笔开销。”
姜晚池点点头,也是,多一个奶娃娃,用的布就多起来了,娃娃虽小,但他长得快啊,这是必须要的。
“那你看着决定便成。”
姜云染便问小桃:“那来顺布庄的东家可给了咱们最低的价格?”
小桃答:“给了。奴婢对比了几家布庄,发现比最低价的那家还要少一些,东家直言,也就是咱们要得多,别人再没这个价。不过,东家不愿与奴婢多谈,约莫是想等小姐亲自与他谈。”
姜云染神色微微犹豫,最后竟然道:“我还是不去了,你跟他谈。”
姜晚池觉得她有些奇怪,等小桃下去,特意问姜云染:“怎么了,那东家有什么问题不曾?”
姜云染拧了拧眉说:“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就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姜晚池:“哦?怎么说?”
姜云染:“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不太想见着那东家。”
姜晚池便问了个究竟,来顺布庄的东家姓姚,年方二十,听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年纪轻轻便经营一家布庄,两家绣坊。
这个年龄,尚未娶亲,姜晚池很自然就想到了该想的方向去,莫不是那姚东家看上了云染不成?
虽然爹什么都不说,但是姜晚池知道,她爹是想将她们都配给读书人这样的家世,可能是爹的一个执念或者遗憾,他自觉读得书少,对文人尤其崇尚。
她这边早就说了要自己来决定,云染的亲事爹应该是有安排的,至少会有优先考虑的人家。
“云染,你先别下结论,待我先探探那家布庄的底。”
姜云染脸红了,“大姐姐,我没想过这些,即便要想,也得你嫁人之后我才会想。如今我只想把咱们府里的账本打理好。”
姜晚池:“我?你可别等我了,有好的人家就得把握。”
说着她把韵竹喊来,让韵竹去跑跑腿,赵力牛从旁协助,毕竟有些事还是男人更方便些。
待韵竹跟赵力牛打探了回来,姜晚池让姜云染也过来一块听听。
“来顺布庄的姚东家,去年曾经谈了一门亲事,但是姚老太太不同意,说对方的属相与她相克,故而这门亲事未成。”
姜晚池道:“这个姚老太太,好像挺厉害?”
韵竹说:“姚老太太出身大户人家,嫁了姚老爷后,与他一块创办了家业,姚家无人敢不听她的。今年姚东家的姐姐,嫁到了外地去,也是姚老太太一手安排的。”
听完姚东家的情况,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除了家里的老太太比较强势之外。
韵竹还说:“姚东家善经营,周边的布庄就没有他家生意好的,连那些大店面,都未必有他的贵客多。”
姜晚池一听这个,来了兴趣,“都是什么贵客?”
“都是侍郎府、翰林院这样的,兴许因为这样,他最喜做高门府第的单子。”
姜晚池倒茶的手停顿下来,“哦?”
她随之放下茶壶,微笑着看姜云染,“云染,看来咱们与这来顺布庄,是合作不成了。”
姜云染云里雾里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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