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回到王府,手里提着那一大包厚棉衣,连边边角角都没让别人碰到,一直到回了寝室才放下。
他当然知道这些不是姜晚池做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做不出来,她能给他买,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邢越将那厚棉衣套到自己身上,居然不宽不窄刚好合身,他又将那棉手套戴上,厚厚的一层,在现在的京城还不算太冷,但在落鸦州应该就正好合适。
有了这些,应该能御寒了。邢越都有点出汗了,还舍不得脱下。也不是姜晚池第一次送他的东西,但就是格外地稀罕,比上次她送他的那个挂墙上的大平安扣还要稀罕。
邢燕推门而进时,正巧看到的就是她王爷哥哥的傻笑。再一看他的身上,穿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又土又俗,哪里还有半分他自带的风度?
邢越见邢燕闯进来,脸上的笑敛去,嗓音变沉:“出去!”
邢燕忽然看到那一大包棉衣袄子,想到了什么,她冲过去指着那包衣物问:“这些都是姜晚池送你的?”
邢越丝毫不想理她,慢条斯理将手套摘下来,叠好了放回去。
邢燕心中很是不悦,“王爷哥哥,你够了!你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吗?你为了姜晚池,可有想过这一路去落鸦州,会有多凶险?”
邢越冷笑,“凶险的不是落鸦州,而是人心。但凡你们少布置一些陷阱,我都感激不尽了。”
邢燕气得将那包衣物甩到地上,“你心里除了姜晚池,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邢越目光骤然变冷,“邢燕,我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且管好你自己便是。”
“还有,别碰我的东西。”
邢燕的眼泪都被她兄长吼了出来,她知道他要去落鸦州,急着从宫里回王府,结果他竟为了姜晚池送的这包东西,冲她发火!
“邢越,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如今你连姨母的话都不听了,你太让人失望了。”
邢越指着门说:“你休要在此鬼哭狼嚎,你从前任性刁蛮但好歹是非分明,再看看如今你做的事,你不觉脸红吗?”
“邢燕,你也不是小孩儿了,难道一直要别人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就没有点自己的判断?”
“姜晚池到底如何,你扪心自问,你又有哪点是赶得上她的?还有秦芳若,她一直拿你当傻子一样耍,你却拿真心待她,你难道不是脑子进水?”
“滚出去,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若还当我是你兄长,便只管沉默,你要是不当我兄长,那与我就更没什么好说的。”
邢燕放声大哭,枉她还在想要怎么让皇上收回成命,可她兄长又是怎么对她的?
她气不过一噎一噎地说:“行,你的姜晚池这么重要,你就只管守着她过去,以后也别当我是你妹妹了,我受不起!”
“你这趟去落鸦州,是死是活我都只当自己聋了,听不见!如此你满意了吧!”
邢燕哭着跑出去,邢越面色如常,轻轻地捡起地上那包棉衣,抹去细尘才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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